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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章買賣剛有起色中途又起風波 文 / 金石聲

    劉相公既然已經「經商」,別人看見了就該稱呼他為劉掌櫃,店舖掌櫃看到了劉掌櫃到來,三步並作兩步躥出櫃檯,抱拳作揖先行施禮,然後拉住劉掌櫃的手讓進了室內,劉掌櫃還沒有落座,那店舖掌櫃說道:「可把您給盼來了,這兩天,天天念叨您哪,貨前兩天就賣完了,您今天來了還不算耽誤事兒。」

    店舖掌櫃一邊應接著劉掌櫃,又一邊吩咐著手下人說:「快把先生找來,把劉掌櫃的賬給結了。」那個夥計剛走出門,又吩咐另一個夥計說:「找兩個人把劉掌櫃送來的貨給卸嘍。」

    劉掌櫃聽說貨已經賣完,還要給他結賬,一時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驚得語塞,竟不知說什麼好了,正在琢磨合適的詞句,又聽那店舖掌櫃吩咐夥計出去卸貨,欲要落座的屁股又抬了起來,揚手招呼那將要出門的夥計說:「留步!留步!留步!不要出去!外邊沒貨!」

    店舖掌櫃言道:「貨在哪兒?在您住的旅店裡?」「旅店裡也沒有,我今天沒送貨。」

    「唉!喲!喂!您今天不送貨您幹嗎來了?您這不是坑我嗎?」

    劉掌櫃叱道:「這能怨我嗎?您忘了?我頭一次來時您的態度!這頭一撥兒貨賣不動!我敢給您送第二撥兒貨嗎?」

    那店舖掌櫃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情,嘿嘿一笑道:「這不是此一時彼一時嗎?」

    店舖賬房先生來了,給劉掌櫃一五一十結清了貸款,店舖掌櫃就跟劉掌櫃嘮起了買賣的事:「貨一上櫃檯,前幾天有零零星星的人買了一些,而後來買貨的人越來越多,以至前幾天貨就銷售一空,您看看現在,這裡進進出出的人都是要那洋貨的。」

    劉掌櫃聽到店舖掌櫃的這些話,像吃了一顆順氣丸,心裡甭提多舒服了,這些日子憋屈在心裡所有的鬱悶,一下子跑得沒了蹤影。

    劉掌櫃又去了另幾家店舖,有賣得快一點兒,也有賣得慢一點兒的,有早就賣完了的,也有還剩一點兒的,甭管那家的店舖老闆,都知道了劉掌櫃送來的貨肯定不會砸在手裡,把貨款給劉掌櫃都結清了,又給劉掌櫃寫了新的定單。

    劉掌櫃收好各家店舖給的銀票,早早睡下。第兒天起了個大早兒,就往家返了。劉掌櫃再也不嫌小毛驢子走得快,招呼夥計抽了它一鞭又一鞭。

    小毛驢子,兩個鼻孔,噴兒、噴兒,噴著粗氣,四個蹄子敲擊著路上的石頭籽兒。三天的路途兩天半就趕回來了。

    到了家裡,正是半夜,叫醒老伴兒,把銀票一張一張掏給老伴兒觀瞧,老伴兒看到當家的這些日子辛苦換回了錢,自然也跟著高興,滿臉堆起了笑容。

    劉掌櫃因為睡得晚,起得也很晚。起了來洗把臉,由於高興,到了後園,又打了兩套少林拳,老伴兒把飯已做好,叫他到前院吃飯,劉掌櫃讓老伴兒把掌鞭兒的和大兒子叫來一塊兒吃飯,劉掌櫃告訴老大:「吃完飯後把銀票存到州里去,我明兒還要去天津進貨。」

    劉掌櫃吃完了飯,讓夥計把牲口鞍子刷洗乾淨,好草,好料給牲口餵上。自己拿來算盤算計要進多少貨,需要多少錢。轉眼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因為明天要出門,早早歇下,這人得喜事精神爽,不到天亮起了床。

    劉掌櫃由於在張家口的買賣有了美好的前景,心裡高興,久久不能入睡,剛合上眼睛,瞇瞪了一個小覺兒,猛然驚醒,心中暗忖:「是不是睡過頭了?」穿上褲子,披上襖,跑到院中看看「啟明星」,剛剛二更時分,回去接著再睡?怕一覺睡著了,真睡過了頭兒,狠了狠心,把夥計叫醒,告訴說:「咱們起『五更』趕路吧。」夥計睡的正香,被掌櫃的叫醒,以為真的到了時辰,迅速穿上了衣服,走到院裡往天上一看,心裡嘀咕著:「這剛什麼時候啊?就讓起來了。」心裡好大的不願意,但是,既然吃著人家稀的,拿著人家干的,就得由著人家使喚,人家讓你往東,你就得往東,人家讓你往西,你就得往西,人家讓你打狗,你不能罵雞。你就是有再大的不願意,也得憋屈在肚子裡。

    主僕二人哄著五頭騾子出了家門。

    牲口嗎,生下來,天生就是幹活的料兒,在家裡閒了半個月,已是煩躁不安,出了家門,把它們放歸了大自然,高興得它們奮蹄疾馳撒了歡兒。

    穿過岔道城,翻過八達嶺,就進入了陰森森的大山谷。兩邊是黑乎乎的大山,往上一看,有幾顆星星眨著眼,如果是一個人走在這裡,會讓人毛骨悚然,可此時,領頭騾子,脖子底下掛著的大銅鈴鐺,晃蕩著,發出了「鐺鋃鋃!鐺鋃鋃!」的響聲,迴盪在大山裡,五頭騾子和一頭毛驢兒腳底下的二十四付鐵掌敲擊著腳底下寸步不離的大石頭小石頭,鈴鐺和金屬撞擊石頭的聲音,驅趕跑了黑暗給人帶來的恐懼,使得主僕二人,雖然行走在這恐怖的大山裡,可他二人,卻沒感覺到多麼恐怖。

    進了居庸關,已經走了五、六十里地,天才濛濛亮,這「五更」起的也太大了,兩個人不約而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掌鞭的又啪!啪!甩了兩個響鞭兒。天越來越亮了,困意也越來越沒有了。

    又走了一陣兒,到了「南口」南口賣早點的買賣家早已開張,包子鋪買賣紅火,人來人往。劉掌櫃跳下毛驢兒,到包子鋪買了兩屜包子,遞給掌鞭的一屜,兩人邊走邊吃

    一路無話,轉眼到了天津,找到上次進貨的商行。

    劉掌櫃跟商行老闆已不是初交,而張家口貨物又銷得那麼好,自己心裡現在有了底兒,跟商行老闆說話,再不像上次那樣拘謹和忐忑不安。對商行老闆說話,敞亮和硬朗起來:「這次貨,我要得多,價格給我壓低點兒,如果價格合適,以後進貨我再也不找別家了。」商行老闆問:「你要多少貨?」劉掌櫃言:「您看看我這五頭騾子,能馱多少,您就給我來多少。」商行老闆整日價發貨,一頭騾子能馱多少都在心裡裝著,上次進貨,因為銷貨是海裡摸鍋,沒敢多馱,上次騾子本能馱十成,而劉掌櫃只讓裝了八成,而這次,是滿園滿額馱了十成。而價格商行老闆又給壓了一成。

    劉掌櫃在天津商行談買賣交接貨物,一耽誤就是兩天,這兩天三宿,除了睡覺,沒有歇氣兒的功夫。第四天,緊抓慢撓往回返,幾天後回到張家口,給先前那幾位老主顧分發了貨物,這次再也沒用磨嘴皮子費口舌,交了貨就付了款。

    劉掌櫃就這樣,往返於天津和張家口之間,上去馱洋貨,下來馱皮貨,沒多長時間,洋貨在張家口就時興開了,洋貨頂替了土貨,土貨市場逐漸萎縮,那腦袋瓜子轉得快的沒賣洋貨的商家,看著賣洋貨的發了財,迅速找進洋貨的渠道,賣洋貨的老闆們,對自己的進貨渠道是守口如瓶,但這又絕對不是手裡攥著,兜裡裝著,懷裡揣著,想瞞,就能瞞過去的事兒。

    商家們挖空心思,絞盡腦汁,有的派出「特務」到那賣洋貨的商家門口「蹲坑」有的花些錢財收買內奸給他們通風報信,反正是甭管用什麼「招兒」,都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一日,劉掌櫃送貨又到了張家口,把貨物發完,回到店裡屁股還沒坐穩,那前前後後五六個人魚貫而入。

    不知那五六個人是幹什麼的?劉掌櫃心裡忐忑不安,不由得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緊繃著面孔望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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