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眼透過游離在眼眸外的兩粒蝌蚪般大小的吞噬鬼火,森冷地環視一眾生化獸,那雙眼睛中充滿了的是無盡悲傷與憤恨。此刻對於敢阻擋他的傢伙,他是再高興不過,因為可以殺掉它。
一眾生化獸不禁紛紛又後撤了一步,它們面對這個雙眼冒著兩粒冥藍色鬼火地傢伙,產生了畏懼。末世裡食物多著呢,也好捕捉,何必丟了性命去跟這個狂暴地傢伙作對?沒必要。
「長官,那個傢伙是人是鬼?」
「我怎麼知道,不管是人是鬼,我們接到的命令是統統殺死!」
頭戴貝雷帽的長官顯然對顧淺那一副血煞模樣產生了恐懼,不過只要是會動的生物,用槍炮轟飛它,炸爛他就可以了!
「不用特別怕他,依照先前的攻擊規律有節奏地防禦。」頭戴貝雷帽的長官吩咐道。
是封鎖帶嗎?
顧淺嘴角翹起一絲猶如邪魔般的微笑,思緒道,「呵呵,要不要全殺光好呢?」末世裡殺人不需要理由哦。
然而當他瞧見塔維絲一副蒼白的臉蛋時,這種瘋狂地念頭立馬打消了,雖然用精神力幫她凝聚成薄膜可以暫時止住了血,但她背部的傷口太大,需要藥才能治癒!
強行止血只能夠維持一小段時間,倘若是沒有更為有效的方法治癒傷口,傷口處的血液可是會倒流進體內,過久了可是很危險的。
可是去哪找藥呢?就算找到藥也不一定能夠治得了生化獸的爪傷。
風系中高級技能也是有治療技能的,可惜原理都是一樣的,只是凝結出精神薄膜止血,同時加快細胞再生達到自己治癒的效果。並不能夠快速癒合這麼大的傷口呀。
思索間,瞥眼瞧著塔維絲背部兩條一尺長的血痕,內心湧上來是一陣心絞般的疼,這個傻丫頭,何必呢。自己和她不過是湊巧預見,彼此都只是過路客,甚至之前彼此都不認識,她有必要為了自己真的付出生命代價嗎?好傻。
既然塔維絲都為他能夠付出生命,那麼他也不會再糾結什麼,末世記憶中是有一種方法能夠快速治癒傷口,也只限於男女。
「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奪走你的第一次,也不知道你同不同意。」顧淺抿嘴啞然一笑,心底多少有些苦澀和愧疚,然而聽著塔維絲在他懷裡由於疼痛不停地嚶嚀呻吟聲,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不過當前衝破封鎖帶才是關鍵!
「拉住我。」顧淺極為平靜地拉過萱兒的手,開始傳送風異能精神力。
萱兒感覺得出顧淺這一次牽著她的手,彷彿只是在對一個陌生人,是那種人群中一面之緣的那種,就算她是他曾經的喜歡的人,居然變得沒有一絲非分之想,既乾脆,又簡單。
「顧淺,求求你,不要這麼對我。」
萱兒忍不住這種內心的揪痛,撲的一下,主動抱住了顧淺,眼眸旁淚水止不住的溜了出來。他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冷漠,他是喜歡我!他是喜歡我的,沒人可以奪走他。
「你接下來想害我嗎,我其實無所謂,不過塔維絲她可等不了那麼久,可以的話就放開我吧。」顧淺連看都沒看萱兒一眼,只是一笑後,極為平淡開口說。
「難道一點沒有轉換的餘地了嗎,萱兒就那麼不招人喜歡嗎?」
這一刻萱兒停止了哭泣,回憶起小時候一點一滴,這種感覺不過是回到了與他相識之前罷了。她從小被父母鎖在家裡要求學習各種禮儀琴樂,學習作為別人.妻子的那一套套。她沒有童年,沒有夥伴,沒有父愛母愛。
有的只有一點,那就是當她十八歲會被嫁給耀翼聯盟家公子,與他們家聯姻。她從小就被告知自己不過是一種工具,名為聯姻的工具。
她沒有自我,導致怯弱,凡事依靠別人。所以她叛逆,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她喜歡妖媚藍眼影,那樣能夠讓人更多地把注意力吸引到她一對漂亮的眼眸,讓人不會注意到她從來沒有微笑過。
直到她遇見這個時常帶著壞壞笑容地壞男生為止,他每次都把自己氣得要死,沒皮賴臉地逗弄我,欺負我,佔我便宜。不過卻每次都能夠把我逗笑,還記得當初逃離機場時,雖然危機四溢,但有他在身旁,那段時間她很安心,也是第一次展露出溫馨的微笑。
然而眼前這個曾經發誓不會背叛自己的男生,居然變的如此冷漠對她,她無法承受,她在害怕,在顫抖。為什麼他會變的如此陌生,連唯一一個愛自己的男生都被她傷害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只想要留住他。
「求求你千萬不要說拒絕,萱兒做什麼事情都行,這個世界只有你一個人會關心我,喜歡我,我不想再孤獨一人了,那種滋味難受死了,我不要我不要,求求你了,我求你了!!」萱兒嚎啕道。什麼什麼嘛,當初是你強行拐走我,讓我對你傾心,現在你卻簡單的一句就甩了我,我不要!
萱兒嬌弱的雙臂緊緊抱住顧淺,她耗費了所有力氣糾住顧淺,她不想要被拋棄。那種沒有朋友,沒有同伴,沒有人喜歡她的時期讓她難受的要死,在家裡每一個人對她都是一副撲克牌臉,微笑中沒有感情。
只有他會對我付出真心,他那種用交易的手段得到我,不正是說明他喜歡我喜歡道不行,已經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嗎。然而我卻那副模樣對他,她明白自己傷透了他的心。
「你這樣抱著我,我沒辦法走路了。」
顧淺偷偷瞄了眼萱兒,她哭的傷心極了,差點就上去安慰萱兒了,畢竟十年的感情沒辦法說消失就消失。但此刻的萱兒只是希望有人在意她,並不是喜歡他,那又何必繼續給她希望,直接了當地告訴萱兒得了。
「是嗎,我果然是個沒人喜歡的貨物,我想謝謝你,最起碼你曾經喜歡過我!」
猛然間,萱兒一扭身,就打算衝入生化獸堆裡。沒人需要她存在,那麼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啪」
啪的一響,顧淺抓住了萱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