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吧……卡吧……卡吧……
那件號稱聖人之下,防禦第一的九採蓮台,就這麼被龍鱷像吃鍋巴一樣,慢慢咽進肚子裡。吃完後,還非要賤模賤樣地以爪抹嘴,表示吃得比較滿意。
「小賊禿,服不服?龍大爺說過,不喊服就不吃你,說到做到。」
胖菩薩怒了,想他堂堂金仙菩薩,是天地間僅次於聖人的存在,何曾有過如此遭遇?簡直……太欺負人了。想到這,立刻拋出十幾件頂級法寶,其中半數攻擊,半數防禦,並同時激發。
「嗷……噢……好爽!」賤賤的遠古龍鱷,一邊鬼叫,一邊不斷翻滾身軀,讓胖菩薩發動的攻擊法寶,均勻落在自己的鱗片上,跟洗淋浴一樣。
這情境,把「葡萄老祖」氣得七竅生煙,心說:「何至於此!何至於此?若不是落入這種鬼地方,修為降低,無法發動最強攻擊,哪會被一條泥鰍羞辱!」
「小賊禿,這回服了吧?」等攻擊稍緩,龍鱷又一臉賤笑的問道:「再不服,我可要動手了!」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便伸出巨大黑爪,將環繞在胖菩薩周圍的眾多法寶撈走一件,送到眼前仔細端詳。
「嗯,材料不錯,品階還行,手藝也能勉強湊合,味道也許湊合!」說完,立刻迫不及待地塞進嘴裡。
卡吧……卡吧……卡吧……
一件扔出去,可以上天上地下,無數仙人打得頭破血流的法寶,就這麼被賤貨吃了。
卡吧……卡吧……卡吧……
又一件足以讓金仙眼紅的法寶,進了龍鱷的大嘴。
卡吧……
卡吧……
卡吧……
當胖菩薩身邊法寶只剩一件的時候,江雷一把摀住臉,再也看不下去了。
「相公,怎麼了?」香玉奇怪的問。
「還沒看出來?什麼『你不說服,就不殺你!』統統是屁話,那條賤泥鰍,就是衝著『葡萄老祖』的法寶去的,不把它們吃乾淨,哪捨得動手殺掉!」
「你是說,他在騙法寶吃?」
「就是這樣!」江雷低頭,為葡萄老祖的智商默哀。
其實作為佛家菩薩,葡萄老祖哪會如此不堪?先前只是被消失已久的遠古龍鱷震懾住了而已,至少現在他已經看出了對方的目的,等它將最後一件雲帕狀防禦法寶吃下去,便不肯再往外掏了。
「吼吼……」龍鱷瞇起眼睛:「小賊禿看透我的目的了!好吧,大餐吃不上,就只能勉強吃甜點。」說著,對著他伸出黑爪。
「等等!」葡萄老祖急了:「你不能吃我!」
「為什麼?金仙血肉,味道比法寶好多了,還大補,龍爺我怎捨得不吃你。」
「別以為你就聖人之下無敵了,看我這件法寶。」胖菩薩知道自家肉身,對遠古龍鱷的誘惑力有多大,根本沒有糾結於對方說過『不服就不吃』的鬼話,跟洪荒異種討論「守信」,也太腦殘了。還是先用法寶穩住對方再說吧。
嗖——
一個七色寶傘被胖菩薩丟了出來,瞬間張開懸於頭頂。
「不錯!」龍鱷開心的用爪去抓。
「還有呢!」胖菩薩再丟出一個圓筒狀的東西。
「佛祖傳經桶,果然好東西。」龍鱷顯得樂不可支,因為據說這玩意出自聖人之手。聖人出品,自然沒有廢品。
「還有這個!」胖菩薩揚手拋出五六件,有盆有瓶有幡有旗。尤其是那件青色旗幟,波動最為劇烈,顯然不好惹。
「你敢使詐!」遠古龍鱷看到青旗的第一眼,便明白那是什麼,立刻大罵著撤退。
轟——
一個直徑三十丈的巨大青色圓罩憑空出現,將胖菩薩保護得嚴嚴實實。
青蓮甲木寶色大陣!
「你!你!……」龍鱷怒了:「好,龍大爺就在邊上守著,不信你一輩子不出來。」青蓮甲木寶色大陣成名已久,攻防兼備。就算聖人親至,不花費一番力氣,都無法破除,更別說它了。貿然闖入,絕對討不到好。
「小僧在此恭候龍鱷大駕。」胖菩薩不慌不忙地放出那座類似牡丹園的洞府,又不知從哪摸出一把葡萄,悠閒吃著。
龍鱷沒被他氣昏頭,而是將身軀盤得不留一絲縫隙,擺出死耗架勢,顯得非常有耐心。片刻後,胖菩薩吃完葡萄,悠閒地閉上眼睛裝睡。
「呵呵……還想跟龍大爺拼耐性?」龍鱷饒有興致地盯著大陣,如此想著。可憐它被囚禁在洞穴內,已經不知多久,根本不缺那玩意。
又過了片刻,它似乎想起了什麼東西,扭頭嘿嘿笑道:「小鬼,出來!」
「相公,不是喊我們的吧?」香玉看到,龍鱷的兩隻兇惡眼睛,正盯著牡丹園所在的方向。
「就是喊我們,也不能出去,誰知道是不是使詐?」江雷打定主意置之不理。
「小鬼,挺沉的住氣啊!再不出來,龍大爺要自己動手了。」
江雷繼續潛水。
「好!」龍鱷怒了,尾巴一甩,便將牡丹園抽飛到自己嘴邊,同時也將隱匿狀態打破。
「嘿嘿……小鬼,再不出來,我可要下口了。這玩意雖然不如賊禿的法寶材料金貴,但也能勉強入口。」
江雷整個後、宮的全副家當,都牡丹園內,豈能真讓對方下口?立刻一閃而出,將園子搶進懷裡。然後一臉諂媚地衝著龍鱷說道:「這位就是威凌天地,震動八方的龍鱷大能吧,小鬼這廂有禮了。」
青蓮甲木寶色大陣內的胖菩薩,聽後不禁大樂,心說好沒見識的小鬼,你拍馬屁也就算了,居然還拍得文縐縐。洪荒異種,哪個不是眼睛長到腦袋上?那是看誰不順眼,就掄爪子拍誰的主。這麼說話,不是找死嗎?
笑完,立刻睜開眼睛,等著看小鬼的笑話。
孰料,龍鱷龍大爺還就吃這套,聽後笑瞇瞇地客氣:「先生過譽!愧不敢當啊——」
聽得葡萄老祖嘴巴長得很大,大到差點脫臼,心說:「真真奇哉怪也!遠古地痞,也開始拽文了。」
他哪知道,龍鱷被囚在洞中無數年,早就寂寞難耐了,沒事的時候,經常玩「角色扮演」遊戲,也就是一會扮路人甲,一會扮路人乙,劇本裡的對話,全都是以旁觀者的角度,誇讚自己是如何英明神武的。
剛剛和江雷的對答,只不過是綵排了無數遍的劇本之一,因此回答的十分順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