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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平步青雲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內務司 文 / 苦海鬼涯

    現在好了,不管你是殺人犯,還是賤戶衙役,只要你有膽,都能跑到關外合理合法的搏未來。平遼王,那可是僅次於皇帝的存在。在天齊,就算閣老,各省總督、巡撫,見了王爵都得下跪參拜,更何況別人。

    「另外,我天齊皇家諸王及後裔,還有各地衛所兵卒、將領,都可以脫離衛所參戰。」

    天齊各地的王爺,實際就是混吃等死的豬,在文官監視下,連城門都出不去,給他們一個散心的機會也不錯。若不是動靜太大,江雷甚至想立刻革掉大大小小的王位,免得需要耗費天齊過半賦稅養豬。

    眾官聽後面面相覷,心說歷任皇帝都防備宗室,怎麼這位連宗室都敢放出來。不過皇帝已經給文官這麼多好處,反對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只得一齊裝作沒聽見。他們哪知道,江雷只用一句話,便打動了徽娟:「遼東守不住,與其送給別人,還不如給你們家親戚,就算他們得到遼東,回頭破關稱帝,那也是你們皇祖的血脈,沒便宜外人。」

    更何況,遼東真是那麼好守的?佛修積蓄千年的實力,不容小覷。當年建州女真入關,先敗李自成,再剿各地文官義軍,根本沒費多少力氣,可謂摧枯拉朽,厚積薄發。

    等有實力的各方,以長城為界,在西起寧夏,東至益州這麼大的一圈範圍內混戰幾年甚至十幾年,天齊的元氣又將恢復泰半,擁有一戰之力。

    「諸位臣工既然沒意見,便立即明發聖旨,快騎傳曉天下。」女鬼斬釘截鐵,王恭廠大爆炸已經發生了幾個時辰,女真或許明天就會發動試探性進攻,簡直刻不容緩。幸好各門派修士的腳程不慢,再加上天宮勢力所屬,應該可以暫時抵擋對方兵鋒。至於修士和關外兵將如何劃分勢力,她也懶得管。

    「皇上,遼東和關外各衛所今年的糧餉還沒發,還有歷朝欠餉,是不是發一部分……」

    「朕已經裂土,從即日起,他們就是一方諸侯,自然沒有再付軍餉的道理。更何況,以督、撫、總兵的勢力,從關內買糧,花不了多少力氣。」女鬼說的斬釘截鐵。江雷建議他放棄關外,除了事態緊急,還因為地球大明,就是被遼餉生生拖垮的。既然注定守不住,何必花費如此多的錢財?

    「傳旨王安,叫他立刻以抄沒京城兩家糧商的名義,入駐保護,店舖也懸掛龍旗,對外宣稱是皇家內務司產業。一旦遲了,很可能被官紳吞沒。」江雷立刻出主意,保護自家產業。這個新鮮出爐的所謂內務司,其實就是皇商總號。

    女鬼聽後,立刻示意一個小太監近前,如此這般的交代一番,最後說道:「記住,兩家糧商所有產業都不許擅動,更不准百般勒索,因為那是朕的,少了一粒糧米一兩銀子,都會摘了他們的腦袋。」

    這邊剛安排好,那邊又有大臣啟奏:「皇上,關外軍戶極多,所需糧米是個極大的數字,只怕籌措不及。」

    「此事極易,京城兩家糧商既然已經抄沒,朕就成立一個內務司,專職管理,讓他們在山海關開設糧鋪,比照京城糧價加一成,為關外提供糧食。」

    這下大臣們沒話說了,山海關距離京師不遠不近,加個一成運費實屬正常。他不知道的是,這是中原歷史上,首次實行完全的軍隊後勤商業化,造成的影響極其深遠。

    有那腦袋靈活的,已經開始盤算將關內糧食高價賣給女真,換回值錢的皮貨參茸,大賺特賺。可惜,很快他們便要嘗到糧價一日三漲,皮貨少人問津的滋味。

    「皇上,聖旨擬好了。」葉向高呈上寫滿字的絹紙。女鬼從太監手中接過,見旨意寫得駢四儷六,立刻發還給首輔:「這道旨意需要明發天下,又不是專給各級官員看的,不必那麼文縐縐,否則誰聽得懂?全換成市井俗語,還有一些套話,也省略掉。」

    「遵旨。」葉向高無奈,只得退下重擬,片刻後再次呈上,果然全改成了市井俗語。女鬼點頭道:「就這樣,用璽後,讓內閣抄錄百份,騎傳天下。另外,內閣距離太遠,實在不方便,從即日起,搬到隆宗門內,方便君臣相見商議。房舍不夠可以加蓋,從朕的內庫出銀子。」

    隆宗門和乾清門一樣,是個殿堂式建築,但內閣不止有閣老,還有負責文籍抄錄等雜事的給事中,總不能讓他們和閣老同在一座建築內辦公,只能閣老在門內,門後加蓋房舍,還有臨時宿舍,給加班工作的閣老夜間休息。

    「這……」閣老們面面相覷,隨後同聲道:「臣遵旨謝恩。」

    所謂內閣大臣,自然離皇上越近越好,方便隨時「督促」皇帝勤於政務,現在都近到和皇帝隔牆而居了,再反對,就顯得有些不識時務。就連素來以找碴為業的御使言官,都不好再說什麼。

    「嘿嘿……」江雷一想到內閣和司禮監大眼瞪小眼的樣子,就忍不住偷笑。只是如此一來,便將天齊的政治格局公開化了。內閣和司禮監一左一右打擂台,內閣有百官做根基,司禮監有廠衛當爪牙,皇帝居中裁決,正是三權鼎力的穩固模式。崇禎即位後,若不是廢除廠衛,打破這種模式,也不會敗得那麼慘。

    說實話,他並不認為文官壞到一無是處,也不覺得宦官個個忠心,無論是廢除文官,還是廢除廠衛,都不可取。事實上,地球清朝之所以政局穩定,就是因為沒有偏廢漢臣文官和滿洲權貴這兩足,所以一直走得還算穩當。若不是西方科技發展迅速,以機械之勢打敗農耕,也不會有天下大亂的格局。

    至於致力於在天齊發展現代文明,別扯了,反正他江雷沒想過,地球有聖人嗎?木有!至少他沒看到過。在有修士,有聖人的異時空,還是不要太特立獨行得好,免得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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