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失魂落魄的地自言自語:「可憐皇祖用盡心機,才讓太孫脫離控制,一旦鬧開,其他弟弟年幼沒有子嗣,只能過繼旁支,後果……太可怕了!」
「是很可怕!」江雷還記得大明嘉靖登基,鬧出的巨大風波,簡直全國上下一團糟,若是發生在建州虎視眈眈的今天,皇帝還不如直接上吊來得舒坦。
「皇家有個規矩,歷代長公主死後都不能立即投胎,必須在陰間庇護皇弟,防止奸人暗害,直到新皇冊封的新長公主前來接替。而我,則是皇祖親自指定的,當時父皇還未登基,宮中諸妃都猜測,皇位將越過父皇,直接傳給天啟……」女鬼似乎終於找到了傾述對象,說起來滔滔不絕,江雷也聽到許多皇家秘聞。
「你說,這可怎麼辦?」徽娟無助地抓著他的衣袖。
「拖,能拖多久是多久。」江雷只能出這種餿主意,反正天啟撐不了幾年就得死翹翹,等崇禎登基,所有問題都不是問題。
「也只能如此了!唉——」女鬼悠然長歎。
「最多再注射兩次,皇帝就能痊癒,到時我便不再來了。然後你把這個給他,就說是我留下的,每月服用個三四枚,時間長了就能自愈。」江雷掏出一個碧綠葫蘆,裡面裝得都是亂七八糟的丹藥,數量不下二千。不治病,也吃不死人。天啟雖然不是道家修士,吃了沒太大作用,卻也能強身健體,是用來忽悠的最佳道具。
「多謝先生。」徽娟此時才恢復鎮定。
「你我不必客氣,小生這就告辭。」
等江雷回到牡丹園,孔雯兒已經將護甲和武器煉好,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到神木縣山洞,將之交給韓胤。
「每人一套,速速穿戴!」由於採用的是江雷所授的地球練兵法,鬼兵們的隊列倒是整齊劃一。然後一排排地走上前,領取精簡版的哥特式板甲。之所以叫精簡版,是因為它雖然由法寶材料整體煉成,卻只有一個頭盔,和一套半身甲,手臂和大腿以下沒有任何防護。
這也是江雷慎重取捨後的結果,目前鬼兵畢竟以步戰為主,不能犧牲靈活。就算如此,它的結構防護能力也要遠超黑甲軍的盔甲,更別說陽間的扎甲。當然,材料沒有黑甲軍的好,實際防禦效果當然遠遠不如。
在他的親自示範下,鬼兵們像穿套頭t恤一樣,將板甲穿在身上,然後戴上保護嚴密的頭盔。
「很威武!」江雷看著自己設計的大作,心裡得意非常。只見板甲顏色灰暗,與沒有陽光的陰間色調完全一致,具有極強的隱蔽性。不像黑甲軍,黑幽幽的金屬甲上閃著寒芒,老遠就能看到。
另外就是甲內刻制的獨特陣法,也別具匠心。由於鬼兵不是道修,無法使用防禦法寶,因此江雷便讓嫩白菜,只在其中布設不需修為,就能自動發揮作用的堅固、卸力類法陣,將烏龜殼概念發揮到了極致。
「主人還為你們準備了法寶,每人一桿硬槍,一柄短劍,按隊列上來領取。」韓胤等他刷夠忠誠度,才再次下令。
槍是這些軍中好手用慣的武器,江雷沒在式樣上做任何改動,只是將木柄換成了全金屬整鑄,裡面還刻有鋒銳,破甲,破法類型的陣法,是對付修士的最佳選擇。至於短劍,則完全複製的羅馬短劍,和天齊常見的完全不同,整體流線型,劍身更寬,更厚,也更適合近身搏鬥。
兩種武器的風格同樣低調,顏色要多灰暗就有多灰暗,絕不反光,絕不發亮,實在是埋伏偷襲,挖坑陰人的極品。
「出發!」待三百鬼卒整束停當,江雷揮手下令。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鬼兵以拳擊胸,同聲高呼,行禮完畢後排著整齊方陣離去。這也是江雷頒布的訓練項目,算是徹底廢除軍中動不動就下跪的毛病。原本他也想跟著去的,但一琢磨,三百零一個元嬰巔峰,若連冤鬼山「五大王」都弄不死,乾脆自殺得了,免得浪費心血。
如此前後一耽擱,等他裝模作樣,完成日常露臉任務,時間又到了第二天。江雷決定替天啟注射最後一次,然後留下兩根注射器,讓皇帝自己整。免得又用治不好的無能病唧唧歪歪,纏得他大腦生疼。
「你來了,今天皇帝身體大好,升殿處理朝政去了,馬上就回,請先生隨我去乾清宮稍等。」
「如此也好。」反正他是打醬油的,怎麼都行。
待兩人穿過御花園,遠遠繞過坤寧宮,交泰殿,來到乾清宮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其實若不繞路,完全可以從坤寧宮、交泰殿穿行,不過這兩地,一處是皇后寢宮,一處是皇帝皇后陰陽交合的地方,他一個大男鬼確實不方便進去。
「請坐。」徽娟搬了個秀墩給他:「請先生放心等待,這後三宮受天地庇護,就算聖人,都算計不到,不用憂心被陰曹高層發現你亂跑。」
「你知道聖人!」這下換成江雷吃驚了,他是真沒想到,一個人間長公主,竟然知道很多修士都不知道秘聞。
「其實我天齊皇血,並非沒有來歷,所以知道得多一些。」女鬼自己也搬了個秀墩坐在他旁邊,那毫不避嫌的態度,以及兩者極不見外的距離,讓江雷渾身不自在。
長公主生平第一次和男性距離那麼近,也是尷尬異常,就在兩鬼你看房梁我看地面沉默的時候一聲如雷如吼的震天巨響,突然在東北方響起。隨後便以極快的速度,掠過整個皇城,飛臨西南角。
巨響未竭,便有無數灰霧,如同龐大的蘑菇雲一般騰空,須臾遮天蔽日,使整個京城灰黑如夜。接著,整個皇宮都像被海浪拍打的破船一樣,劇烈晃動起來。
「救命啊——」
陡逢末日一般的景象,無數太監、宮女驚慌失措的大叫著四散奔命,皇城內無數瑟瑟發抖的宮殿,將身上瓦片、椽子甚至大梁四下亂砸,宮人猝不及防,死傷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