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真有聖人?」江雷問出這話的時候,手在顫抖。
「你怎麼知道?」香玉驚訝地瞇著眼睛打量對方。聖人隱世不出,連仙人都很少知道,她真不覺得,一個下屆小鬼能隨口蒙出。雖然這個小鬼,是她相公。
「我了個去!聖人,居然有聖人!那我還搞毛啊,乾脆縮回陰曹老實一輩子,混吃等死吧!」這一刻,他是心灰若死。
聖人是什麼?
按封神說法,聖人是能夠重開地火水風的存在,是伸個小指頭,就能捅爆一顆星辰的存在,是又厚又黑的存在。老實說,如果聖人臉皮不厚心不黑,一切照規則玩,他並不怎麼懼怕。可所謂的聖人,偏偏都是一肚子壞水,從不按規則出牌。跟這種無恥沒極限,偏又實力強大的人玩個什麼勁?
沒準這次所謂的天地大劫,就是那些聖人弄出來分地盤的。如果異時空歷史和地球一致,那最後得勝的必然是西方聖人,你說他一個在聖人面前連螻蟻都不算的可憐蟲,靠什麼扭轉乾坤?
辛苦收購糧食,斷絕關外建州的補給?有用嗎?當年封神中的西岐缺糧,那無恥的元始天尊,不止一次慷慨送糧,據說送到糧倉都裝不下的地步。
「走,回去吧,咱別出來打醬油了!」至此,江雷連那幾個在地球耳熟能詳的聖人大名都不敢說出口,因為據說聖人都有個無敵的作弊技能,叫做心血來潮。總之無論誰提到他老人家的名諱,對方都能立刻知道。
「可是,我感覺水裡有一種東西在吸引我。」一直沉默的譚元薇,突然開口說道。
江雷這才想起玄靈仙礁都是伴隨聖靈而生的事,「難道水裡的東西,就是一尊還未出生的聖靈?」
如果是就好了,悄悄藏起來,慢慢培養,等聖靈修煉成聖人,豈不是一條現成的粗腿?想到這,他急忙問道:「這麼說來,聖靈豈不是聖人的死對頭,那些聖人會放任它們長達萬年、幾十萬年的慢慢蘊育?早下黑手弄死了。」
「不可能,你以為天地庇護是說著玩的?聖人再厲害,也察覺不到哪裡有正在蘊育的聖靈。甚至在聖靈沒有出生前,凡是想對其不利的,都會遭受上天懲罰,就算聖人也不里外。說到底,那些聖人,原本其實也是聖靈,只不過出生較早,及時得道而已。」
「那就好!」江雷聽後,迫不及待的一個猛子扎進地下湖。只要能把聖靈撈到手,然後心懷善意,當祖宗一樣供著,早晚都能得到一條其粗無比的大腿,這才是他在異時空安身立命的保障。
「我勒個去,好冷啊!」站在岸邊還沒多大感覺,跳入湖水後他才發現,裡面簡直冷到了極點。以他金丹境的肉身強度,都被瞬間凍僵,若不是萬能玄黃氣及時發動,用消耗的方式,替他抵擋寒意,早就變成一坨冰塊長眠了。
江雷沿著湖岸慢慢向下潛行,發現玄黃氣消耗的速度並不是快,這才略感放心。又過了一會,原本頗緩的湖岸,突然變得陡峭起來,簡直是平直的九十度直角,像傳說中的惡魔深淵。
到這時,他才發現,峭壁每隔一里左右,就有一個修士煉製並鑲嵌的圓球,所用的主要材料正是玄靈仙礁,每個圓球容積,都是僅能存身。
「原來如此!」江雷恍然大悟,原來和尚抓三千新死鬼挖礦,不是為了煉製仙器,因為地元晶根本無法從世間獲得。甚至都不是為了煉製防禦法器,他們挖礦的目的,就是製作圓球,當做在湖中打坐恢復佛力的中轉站。
湖水極寒,他受不了,佛修一樣受不了,佛力又沒有玄黃氣那麼神奇,只能由三寶境和尚憑修為硬抗,才能勉強潛入湖底。這個過程,佛力消耗的極快,當然需要打坐恢復的空間。
而玄靈仙礁,可能是唯一能夠阻擋湖水的材料,所以禿驢們不斷煉製圓球,鑲嵌在峭壁做中轉站,逐步向下探索。
「可能他們也懷疑湖水中有聖靈吧?就不知道有沒有將這個驚天消息透漏出去。」江雷這樣懷疑,轉念又否決了。換他,會告訴別人嗎?遇到這種大腿,誰不想獨吞?傻瓜才會告訴別人。
「只是不知道他們向下探索了多深,有沒有捷足先得。」江雷順著禿驢弄出的路線不斷下沉,直到大約六十多里,才沒有再看到圓球。
「真有耐心!居然弄出那麼多。不過這地下湖可真深,到現在都沒觸底。」
他一邊繼續下沉,一邊注意觀察丹田內的玄黃氣,生怕一個不好,就會被永遠留在湖水中當冰坨。不過還好,至此,玄黃氣消耗的速度並不快,就這樣,又下沉了半天,估計有近百里之深,他的神念才隱約掃到湖底。
只見整個水底的寬度不下十里,鋪滿無數嶙峋的碧藍色怪石,每一塊都在散發耀眼藍光,晃得鬼難以睜開眼睛。
「看來,這才是年份足夠的玄靈仙礁,湖邊的那些連光都沒有,只是小傢伙而已……」江雷一邊想著,一邊用神念仔細搜索。片刻後終於在湖底中心,發現一座散發著九采光暈的巨大圓坑,坑中有一團人形藍藻載沉載浮,如一個調皮少女在盡情嬉鬧。
「聖靈!」大喜過望的江雷地直衝圓坑,誰知剛接近圓坑邊緣,便發現丹田內的玄黃氣在極速消耗。
不好!到這時他終於發現,九彩圓坑邊緣一里範圍內的湖水,與別處完全不同。它是深藍色的,藍到發黑,藍到近乎於道!是的,只是一種顏色,卻包含了無窮道韻,以及無限殺機!
讓人琢磨不透的藍,還裹挾著無數星辰一般的亮點,所有亮點,正按照一種玄奧軌跡自行運轉,看起來,和深夜中的星空一模一樣,江雷甚至還在其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渦旋——銀河系!
怪不得說聖靈都有天地庇護,看人家這住房的氣象,哪是地球的幾十億豪宅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