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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平步青雲 第二百二十四章 功勞 文 / 苦海鬼涯

    六個金身和尚,除了死於追魂鏡下的倒霉蛋,其他五人都轉變成了新死鬼。這五鬼倒也識相,既沒有試圖逃跑,也沒有徒勞反抗。江雷上前,毫不費力地將對方一一收起。烏龜都是他動用五品神術的目擊證鬼,儘管已經改換了面目,也萬萬留不得,只能找機會借刀殺死,才能永絕後患。

    由於房舍距離散發寒氣的地下湖很遠,戰鬥從爆發到結束所用的時間又短,以至於正在湖畔勞作的鬼魂,沒有一個發覺這邊的異常。

    「只剩收尾了!」他先把蓮玉送回牡丹園,又將戰鬥痕跡與和尚屍身處理一番,這才離開房舍,順著「之」字形隧道向回走。途中變回本來面目,又拿回替身木偶,唸咒將城隍印記轉移回來,這才上到礦道入口。

    「參見城隍!」守在坑底的眾鬼正蹲縮在一起談論著什麼,看到他立刻起身行禮。

    「下面很危險!忘川殿值守也被偷襲了,本官卻連偷襲的敵人長什麼樣都沒瞧見,只好帶領諸位一起下去,以策萬全。」

    眾鬼聽後,不無心生怨念,你說堂堂城隍都沒看清對方是誰,帶他們下去不是送死嗎?

    江雷淡淡掃了他們一眼,開口說道:「本官知道,你們中有不情不願的,到也不會勉強。不願去的可以退走,願意的,隨我下去。」

    這是他設計的一道考驗,就像忘川殿值守,雖然猥瑣得只會賣乖弄好,可到了重要關頭,不也痛快的跟他一起下去了嗎?這樣的人,雖然不能大用,但放在身邊,用起來不會做噩夢。

    他故意把下面的情況說得很凶險,也能看清一些鬼的本來面目,順便給予獎賞:心中有怨念,但仍遵守命令跟他一起下去的,自然能在此案中分得一份功勞,將來也能繼續留在城隍廟;至於不願聽命的,只好等他有空,一一栽點罪名,丟進十八層地獄參觀訪問。

    就這樣,在江雷再次返回礦道的時候,只有三個小吏退縮。讓他頗覺滿意。

    「密集前進,注意偷襲!」他唯恐天下不亂地喊出這番話,繼續增加恐怖氣氛。

    「遵城隍令!」眾鬼口中應道。其實哪需要他交代,早就在向下摸索著前進的時候,擠做一團,生怕留有空隙讓敵人有機可趁。

    當戰戰兢兢的大隊鬼群,找到昏迷的忘川殿值守,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喂,醒醒!」江雷用腳踹著對方鬼臉,連續十幾下,才將之喚醒。

    「城隍,有鬼啊!剛剛我正走著就被……就被……」

    這可憐孩子,已經被嚇出毛病來了!

    「瞧你那慫樣,自己就是鬼,還喊有鬼,也不怕同僚聽了笑話!」江雷可沒有憐憫心腸,一把撈起對方繼續教訓:「你看看你,連站都站不穩,跟進來也是丟人現眼,要不現在就滾回地面。」

    此時忘川殿值守已經看清周圍形勢,大叫一聲:「城隍恕罪,小的跟在您老人家後面,一定無往不利,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心中想得卻是:「尼瑪,我怕啥,那麼多鬼一起下去,輪也該輪到他們倒霉了。」

    「繼續前進!」江雷可沒心情聽他拍馬屁。

    大隊再次向地底移動,忘川殿值守立刻湊了上去,擠到最中間,群鬼又小心翼翼走了許久,才抵達碉堡式大門不遠處。

    「稟城隍,前面發現怪異大門,恐怕有埋伏,還請小心。」真正的馬屁精,絕不會放過任何賣好的機會。

    「那你就去替本官探探路!」江雷心說,證明忠心的機會給你了,抓不抓得住,還要看你自己。

    「這……遵命!」忘川殿值守略作猶豫,最終還是拉開雙足,慢慢向大門蹭去。

    「還算不錯,也許能成為殺道鬼魂的備用軍官。」這時,江雷已經開始收集未來屬下。

    「城隍,大喜啊!」片刻後,忘川殿值守興奮地小跑出來,報告道:「找到礦洞了,裡面只有兩個身穿官服的鬼魂看守,還是睡著的,已經被我悄悄用鎖鬼鏈捆住,只等城隍前去捉拿。」

    親手緝拿要犯的功勞,自然要「讓」給頂頭上司,這點忘川殿值守掂量得很清楚。

    「很好,諸位都隨我前去緝拿兇犯!」江雷表現出興奮的神情,帶頭衝入大門,在房舍中找到被捆的兩個鬼官。此時,六和尚的屍體,已經被他早早乾淨,就連地上都找不到絲毫打鬥痕跡。因此眾鬼都沒有發現異常,就連忘川殿值守,都堅持認為兩個鬼官是窮極無聊,用睡覺打發時間,而不是被打暈了。

    「取二十柄鎮魂枷,枷住兩鬼全身,還有頭部,謹防他們醒來動用官印反撲!」江雷如此下令,打定主意把戲份做足。等眾鬼依令而行,把兩鬼官枷成長方形木箱的時候,他才發佈第二道命令:「爾等速速解救礦洞內的新死鬼,帶回城隍廟,這些都是罪證,不許留下一個!」

    「遵命!」群鬼躬身行禮,隨即跑到地下湖邊。正在挖礦的三千多名新死鬼,乍一看到大隊陰差撲來,也嚇了一跳。經過安撫,才知道已經獲救,開心得抱頭痛哭:「嗚嗚……終於盼到這天了!終於盼到這天了!嗚嗚嗚……」

    「好了!好了!爾等速速離開,不可讓新任城隍久等。」忘川殿值守的馬屁境界確實高超,簡直時刻不忘頂頭上司。

    「是新城隍,新城隍親自來救我們了!」

    「我要給他老人家叩頭,感謝大恩!」

    新死鬼們果然沒有辜負馬屁精的一番苦心,立刻對江雷感恩戴德起來。

    至於江雷本人,當然是樂見其成,話說,有個會拍馬屁的手下,確實妙不可言。

    「新城隍就在上面,諸位要感激也不用在這裡耽誤,萬一敵人發現不對,反撲回來就不好了!」馬屁精繼續忽悠,手法可圈可點,那是在用危險處境,反襯新城隍的大公無私、大義凜然、大智大勇、大……

    「讓他閉嘴!」聽不下去的江雷,對一個小吏如此命令道:「另外告訴他們,詢問一下那些新死鬼來了多久,都看到了什麼,還有那些礦物具體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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