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門外,眾衙役氣勢洶洶,眼看就要破門而入。
「怎麼辦?」孔雯兒問道。
「一群蒼蠅,乾脆留個空院子給他們好了。」孔笠說道。
就這樣,小白菜將空間法器變成拳頭大小,再和孔笠、小翠、譚元薇一起走入其中,江雷則將之揣在懷裡。
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卻是門外官差等不及,乾脆撞開了大門。這些人一進來就傻眼了:只見偌大孔家,只剩外圍的幾間小屋,還有一座巨大墳頭,墳前甚至連塊碑都看不到。
「這……」龔縣令沉吟著。他得到密報,說孔家死去的前主母是修士,家中遺有大量法寶、丹藥,這才決定淌渾水,實在沒想到會遇見這種情況。
「一定是孔雯兒那個孽障,竟敢轉移族產……」年紀最大的孔家遠親憤怒叫道。
「宅院起墳,按理就屬於墓地,這是沒法割占的,不過等你們死了,倒是可以葬在這裡,我看風水還不錯。」一個書吏不以為然的開口說道。他知道這事根底,明白是孔家族親欺負一個死了爹的孤女,因此心中頗為不忿,說話就有幾分諷刺的味道:「孔氏未嫁女已經失蹤,他家倒是還剩三畝薄田,可以讓縣尊做主判給你們。」
隱在一旁的江雷聽了,不禁開懷大笑。他曾看過地球資料,明清時期,平均4.7畝地才能養活一個人,三畝田夠幹什麼的?況且寧遠地處東北,氣候寒冷,產量更低。
「回衙!」龔縣令寒著臉下令。
江雷懶得再看下去,立刻轉身回到客棧,將孔家父女安頓好,又讓周清兒等互相認識。誰知孔雯兒還好,小翠卻一臉不高興,弄的他莫名其妙。
******
孔家族人不死心,在幾間小屋搜索一番,卻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只好聚在一起商議。
「沒想到狐狸精生下的小雜種會妖術,將整個家宅都變沒了。」一個面相猥瑣的瘦男人說道。
「一個胎毛未干的小孩,能有多大道行?會不會是孔笠媳婦沒死?」另一個婦女猜測道。
「什麼孔笠媳婦,不就是狐狸精嗎?老家宗族可從沒承認過這門親事!再說,幾年都沒出現,不是死了還能是什麼?」
猥瑣男立刻淫笑道:「說不定又勾搭上誰家少年郎,風流快活去了。」有些陰暗心思的族親,都跟著大笑起來。
「或許,那些家產根本沒搬走,只是被迷陣什麼的隱藏了起來,我可是聽說狐狸精都擅長**術。」
「對,我琢磨也是如此,想想只有幾天功夫,她一個小孩哪有本事把房產什麼的都搬走。聽說黑狗血能破妖術,你們快去收買一些。」年老的族長如此說。
眾人轟然答應,弄了半天才湊齊滿滿一桶黑狗血,三人抬著,由族長親自動手,在孔家空院中四處亂潑。可惜,眼看大桶見底,都沒找出隱藏起來的財物。就在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一個頭戴扇雲冠,身穿八卦衣,腳登麻鞋的道士突然從天而降。
好道士,白面長鬚,目露神光,大袖無風自動,仙家氣派不言而喻。
「拜見仙長!」孔家族人被震住了,立刻躬身行禮。
「眾位不必多禮。」道士輕揮長袖,一股暖風自袖底飛出,讓人精神一爽。
果然是有道高人!孔家眾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篤定。
「貧道在雲端漫遊,察覺此地妖氣沖天,這才降塵一觀,你等只是凡人,來這種凶險之處做什麼?」
孔家族長聽後大喜,心說我何不如此這般一番,哄這道士去斗狐狸精產下的雜種?於是叩首道:「稟仙長,我等俱是這家人的族親,只因我那族侄幾天前突然暴斃,心中生疑,這才多方探查。後來發現,竟是狐妖化裝成他家幼女,鵲巢鳩佔,還請法師慈悲搭救。」
道士聽後,掐起五指算計起來,半晌後開口:「原來如此。」
「請仙長賜教!」老族長糾纏不休。
「說起來,是你們弄錯了,那鵲巢鳩佔的不是狐妖,而是本地的陰間境主!」
「啊——」眾人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一時愣住了。可憐他們因為私心胡說,卻不知還有比他們更能胡扯的人。
「出家人可以降妖除魔,但卻不能殺鬼,因此貧道也幫不上你們。」道士說完欲走,被孔家族人死死拉住:「可憐我那族侄死得冤啊,求仙長指點一條明路。」
「看你等可憐,也罷,貧道就多句嘴。凡人狀告境主,只有兩條路。一條是請人寫好訴狀,去城隍廟焚燒。這種辦法最是拖沓,弄不好百十年都沒有結果。還有一種,是敲擊城隍廟殿後的登聞鼓。按陰曹律法,一旦鼓聲響起,城隍就要立刻升堂,讓原告與被告當面對質,無法拖延。」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敲登聞鼓告狀,如果所告非實,是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受苦的。正所謂利令智昏,孔家族人早就被傳說中的孔笠家財迷昏了眼,哪還能考慮那麼詳細?
道士說完一跌腳,化做清風消失,弄得眾人以為遇到了神仙,因此更加篤定告狀的事。
「這就去告狀?」猥瑣男問道。
族長看看天色,一咬牙:「走!絕不能放過那小鬼。」如此,幾大家子人選出口舌便利的代表,僱車向寧遠而去。
正檢查鼠妖軍團進度的江雷,對此一無所知。
「老爺,最近它們訓練得都很賣力,你看?」舒服提醒道。他考慮一番,覺得挖礦的時機已經成熟:「你去讓它們集合。」舒服聽命而行,不一會一百多隻老鼠便集合完畢。江雷說道:「你們表現的很好,算是通過了第一道考驗。」
老鼠們歡聲雷動,感覺終於找到了靠山。
「所有出竅修為的上前三步。」
踏!踏!踏!
不多不少,正好三步。眾鼠動作劃一,頗有軍隊的樣子,看得江雷很滿意,接下來便將它們的修為直接提高到陰神境中期,耗費的玄黃氣卻不到自身上限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