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雷的手,捏在即將醒來的蛇妖腦後,只待稍有不對,便會下狠手讓它重新昏迷。
蛇妖睜開睫毛濃密的眼睛,看到他後驚叫道:「是你!」說完長尾一甩,就想把他纏住勒死。
「果然!」江雷在轉動念頭的同時,指頭重重一戳,剛剛癒合的中樞神經再次震裂,蛇妖又昏了過去。
剛剛的攻擊說明兩件事:第一,蛇妖認識他;第二,兩者立場對立。
可一個是從地球穿來的孤魂野鬼,一個是住在佛器中的莫名生物,這仇是怎麼結下的?
前後思索片刻,江雷突然想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當初操縱佛器攻擊端木羽的就是蛇妖,然後被自己用陰雷劈傷。只有這樣,才算合理,因為除此之外,兩者沒有任何見面結仇的機會。
可如此一來,蛇妖的身份就古怪了,很像地球小說中經常提到的器靈。在法寶藏身,又能控制法寶攻擊,不是器靈還能是什麼?不過轉念一想,覺得也不盡然,傳說中擁有器靈的法寶都是什麼等級?要說那種東西,會被幾個陰雷劈昏迷,根本沒人相信。
可不是佛器蘊生的器靈,又是從哪來的呢?
江雷看了一眼昏迷的蛇妖,一咬牙再次輸入玄黃氣,眼見撕裂的神經再度癒合,立刻停止輸入,可手依然捏在對方脖子後面。
待蛇妖醒來,立刻用力一捏,恐嚇道:「不想死就別動!」
蛇妖已經明白,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眼前小鬼手裡,乖乖點頭做順服狀。
「我問,你答。騙我的下場你知道。」江雷說完,不等對方回應,便問道:「韋陀杵為什麼能自動攻擊?」
「我控制的。」或許是認清了現實,蛇妖沒有耍任何花招。
「你是誰?」
「拉曼。」
「是什麼種族?」
「摩呼羅迦族。」
「摩呼羅迦……」江雷眉頭一皺,確定自己沒聽說過這種生物,追問道:「說詳細點。」
「摩呼羅迦族生活在西方,與夜叉族、乾達婆族、阿修羅族、迦樓羅族齊名……」
經過蛇妖解釋,江雷終於明白了。所謂的摩呼羅迦,是西方一種特殊生物,壽命長達三千年。他們沒有魂魄,因此不入輪迴,死後直接消失。很久以前就被佛教「感化」,成為炫耀神通的證據,類似吉祥物的存在。
摩呼羅迦族的男性,都是蛇頭人身,智商不高,而女性則是人身蛇尾,個個聰慧美貌。
「既然是西方的摩呼羅迦族,為何不好好待在西方,跑到中土不說,還住進佛器。」
「大約五百年前,有個高僧來到西方,對我說,摩呼羅迦族之所以不能修成正果,是因為對佛陀的禮拜之心不誠。若能住在佛器空間中,虔誠誦經千年,再斬妖除魔積累外功,就能得正果。」
江雷聽後忍俊不禁,這麼假的忽悠都信,還敢說摩呼羅迦族女性聰慧。
「五百年,你就這麼一直住在佛器中?」五百年的奼女啊,他還真的有點佩服了。
「是。」
「那你都吃什麼?」
「摩呼羅迦族不需要吃飯,只要吸收天地靈氣就能存活。雖然住進佛器後,無法吸收到天地靈氣,但高僧和他的門徒會定時向佛器空間輸入佛力,代替靈氣。」
「原來如此,那你是怎麼控制佛器的?」
「這是摩呼羅迦族的天賦能力,可以用本身修為操控寄身器物。」
江雷得到想要的答案後,繼續問道:「你知道器靈嗎?」
「器靈?不知道。」拉曼聽後連忙搖頭。
「就是法寶中蘊生的……」
拉曼不等他說完,就開口道:「原來是說靈寶中誕生的神祇,那些全都是天地孕育的,可遇不可求……」
等蛇妖解釋完,江雷終於明白了。異時空的修士法寶分為兩種,一種是普通法寶,另一種叫做靈寶。只有蘊生出神祇之『靈』,才能被稱為靈寶。而所謂的『靈』,都是天地經過萬年甚至十萬年孕育,才能生成的東西。
真正的天生地養,不是修士能煉製出來的。
靈寶不僅擁有智慧,可以自動攻擊敵人,還能發揮毀天滅地的強大戰力,異常難得。
這些都是拉曼知道的,她不知道是,五百年前佛塔寺有個祖師,通過佛經得知世上還有一種叫做摩呼羅迦的神奇種族,於是靈機一動,想出個投機取巧的主意。
他精心煉製了一件佛器,然後跑到西方,把拉曼騙進韋陀杵。按原本的設想,韋陀杵會因此變成一件擁有『靈』的法寶。
可惜天不遂人願,事後不管他輸入多少佛力,這件半靈寶也只能發揮舍利境戰力,成了一件需要常常「喂養」,又發揮不了多少戰力的東西。
要知道,和尚的佛力可不像玄黃氣,能自動恢復,每次喂完,都要打坐很久,因此一直被佛塔寺和尚視作雞肋。後來圓覺為了收買夜遊神,就乾脆將這東西送給了他。當然,也是後來的和尚,不知道佛器中住著一個摩呼羅迦族的緣故。
知道了前因後果,江雷異常開心,佛塔寺嫌棄的東西,對他來說卻是一寶。於是威脅道:「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不過你若是願意投降為我所用,就放你一條生路,怎麼樣?」
拉曼聽後,面部表情不斷變換,最終只能無奈答應。
江雷看後一笑,沒有出聲。
拉曼道:「主人,我受傷太重,能不能回佛器養傷?」
「去吧,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主人很仁慈,跟著我絕對三生有幸。」江雷說完,立刻放手。
「謝主人!」拉曼甜甜一笑,在一片金光中鑽入佛器。
可不曾想,地上的韋陀杵輕輕一顫後,立刻高高飛起,暴射出無邊金光,朝著江雷打來,速度快到了極致。
江雷輕輕一笑,早已準備好的黑風洶湧而出,早已加速衝出房間。韋陀杵不依不饒,瘋狂追殺。
「卡嚓」爆響中,幾道明黃色陰雷連續劈在韋陀杵上,讓看似兇猛的它再次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