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在根據玉簡上的方法修煉後,「攝魂缽」還能專用於追攝逃跑中的元神或魂魄,如影隨行、如蛆跗骨。
而那個「育鬼盂」,僅有養育鬼魂、令其不斷壯大的作用,並無此類功能。
柳義沉吟了片刻,當即道謝一聲,便當場與「攝魂缽」滴血認主。反正他目下的神識足夠強大,那些妖蝠和冰蜂被紅拂子等人強行掠走以後,他的攻擊手段又弱了許多,多一親寶物有時便是為自己多留一條命。
黑土見自己的大哥將「攝魂缽」送與對方,想了想,從儲物手鐲中翻出了一瓶碧色的藥瓶,遠遠一丟至柳義處,說道:「既然我黑土也受了陳兄弟的恩惠,也不能不送給你些許好處,否則人家會笑話我黑土太小家子氣了。」
「那一瓶丹藥是一種專用於水屬性築基期頂峰修者突破至結丹期所用,名為『易水靈丹』。我看陳兄弟帶有水屬性,修為也修至了築基期頂峰,正面臨著突破的機會,剛好有大用。」
「它系當初在金龜島碼頭激戰時,方兄弟擊殺了那個巨鯨門的斷臂死鬼留下來的,反正方兄弟也是利用了陳兄弟的妖蝠方能湊效,現在還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當時方語純將那個余仁擊殺之後,緊接著被巨鯨襲擊昏了過去。後者身上所有的物品自然被黑土貪墨了下來。
本來,余仁身上的碧水靈丹有兩瓶,其中的一瓶不久之後黑土便給了方語純,自己還想留下一瓶。
在見到黑金送東西給柳義之後,甚覺過意不去之下,他再轉而給予了後者。
雖說柳義原本的計劃並不想以水屬性功法來突破結丹期,「易水靈丹」也沒有「火龍丹」那般對修真者來說可大大地提升結丹期的成功率。但它畢竟是屬於珍貴的結丹靈藥,其價格已是不菲,有總比沒有的要好。
當下他便對黑金兄弟兩人連連致謝。
……
龍象山,位於大津的東南部,為一較為獨特的區域——
方圓幾千里的山上靈氣盎然,靈物眾多。山外狂風毒雨,赤地千里,條件惡劣。而且經常伴有各種地陷、地爆等隨時取人性命的危險。
此山雖為修真界共有之物,對外界開放。但由於其山之東面為羅浮宗,西面為龍虎宗,天盟同盟便委託兩派共同管轄,對所有進山的人員進行一定的約束。經兩派商定:各自輪流管理一百年。
而且不知何時起,這裡有一個古的規矩:元嬰期以上的修真不能進入此山。修真界搞不懂究竟為何,只是一直在遵守著。
自至大陸後,除了柳義之後,方語純和黑金兄弟由於從未涉足過,感覺一切都是那麼新鮮,一路是走走停停,一邊走,一邊遊山玩水,用了七天時間才至龍象山的外圍。
而今恰好屬羅浮宗對此管理的時間,他們要至那個叫「龍浮城」的地方才能進山。此城系羅浮宗管理的一個三十餘萬人的州城,修真者和凡人雜居,其州府和衛隊一應為此宗的修真者或先天武者。
中午時分,他們至龍浮城府。
在這裡,每一位元嬰期以下的進山人員都要來繳納十塊靈石,簽訂入山契約和領取入山路牌。
進了重重護衛把守的城府,柳義等人被一名身穿羅浮宗制服的先天者帶至一處大廳,一看:
室內正堂之上坐著一結丹中期的修者,兩邊東西相對各坐著四名築基和煉氣修者。除此之外,基本上就沒有了什麼人。看來,這段時間進山的修者並不多。
簽訂龍象山的入山契約,羅浮宗有一特別規矩:按入山者的不同修為,而分別對應著有不同的管理人員進行簽訂。
黑金兩兄弟自是徑直至了中堂處的結丹者那裡,柳義和方語純則各自挑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順眼的位置走過。
交了十塊靈石,才從那管理人員拿到一塊玉製的白色牌子和一張玉製的半張桌子大小契約文本。
牌上印著一龍象山的獨特標誌,同時它裡面還有一條詳實的出入山路線和山內的地圖。
契約文本上一一列舉了山中的禁忌,如:不得破壞山中的所有靈脈,不得獵殺和採集未成熟的妖獸、靈草,不得長期在山中豢養靈獸和靈物等。
契約完成的方式只是按男左女右的規定,將左手放置於一固定位置,同時默讀一段以心魔為誓的誓言便可。
奇怪的是,修者必須誠心發誓,否則那契約文本之上根本就不會發出那血色亮光出來。
不到一柱香功夫,四人均已辦完手續,一路出來,便至一大街之上。他們遂發現一奇怪的現象——街上竟然有幾十名小商小販,有男有女,他們均在脖頸上吊著一條帶子、胸前橫著一塊托板,上面放著幾個小罐,正向路人兜售一種之前從未見過的靈酒。
「龍象酒啊,取自龍象山之地下靈泉和多種珍稀靈草釀製而,長期飲用修者不用煉體便有龍象之力!」
「正宗龍象靈酒,一塊靈石十斤,存貨不多,數量有限,欲購者從速啊!」
「優質的龍象酒,不正宗不要錢,可先行償試,不好喝不用錢。」
……
這些商販修為都不怎麼高,均為煉氣期或先天武者,有的還是一些凡人。
一聽說有這麼一種酒,黑金兄弟倆頓時眼睛一亮,尤其是黑土,已然噌地一聲迅速跳至距離最近的一個皂衣小販跟前,與他搭起訕來。緊接著黑金也跑了過去,指手劃腳,加入了將欲購酒的行列。
待柳義兩人醒悟,嘩啦啦地,矮人兄弟頓時被十來人團團圍住,水洩不通。
「嗯!……大哥,這些酒不對。你所用的僅是一些世俗裡面的普通的燒酒,再泡上一些邊腳料磨製成的靈石粉刨制而成。」黑土拿起了那個皂衣小販其中的一個小罐,揭開蓋子一聞,便大聲嚷嚷道。
「……果然!……這邊的這一罐也是一樣……看來,你們的這些所謂的靈酒都是冒牌貨啊!」
他們兄弟兩人嗜酒如命,喝酒成精,還擅長釀酒。所有在酒上動的這些手腳如何能瞞得過他們?
黑金一聞,當即也看出了問題,便又從另一小販的托板上拿了一罐打開蓋子一嗅,還是如此。
「走開!不要了……讓開道路!……當我們是傻瓜,哼!這樣的『靈酒』莫說一塊靈石十斤,就是一百斤也不值!……」
黑土平生最恨的是別人欺騙他,見這麼一說,那些人還肯讓道,便釋放出了結丹者全身驚人的氣勢,用兩隻牛眼惡狠狠地盯住了前面的攔路不走的幾個小販。
「讓開!兔崽子們,難道你們想死不成?」
黑金見此,也意識到這些小販系專門以假酒來坑騙他們這些外地來人。遂也心頭火起,大吼起來。
頓時,嘩啦地,那十來個小販大多被嚇得面無人色,一哄而散,遠遠地走開了。現場只剩下了三名築基修真,竟然還站在那裡,以不服氣的眼神盯著黑金兄弟。
目睹此狀,柳義一邊急走過去,一邊定睛看了看那三人:
這幾人均是顯得流里流氣,眼神四處轉,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年齡在四十至六十之間。
一望便知他們本是一夥長年遊走市井的修真地痞,且看其在兩大結丹高手面前依然有恃無恐的樣子,顯然他們背後一定還有不小的勢力。
「哼!……凶什麼凶?不就是結丹修者嗎,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可是正經的生意人,買賣不成仁義在,不要拉倒。」
一個滿臉絡須的敞胸大漢瞇眼看著輪留不停在兩人的臉上掃視,冷笑道說道。
「醜鬼!莫以為憑著修為高就可任意欺負我們這些本地生意人,羅浮宗在此地可是駐紮著一位元嬰高手,你們若敢亂動,看看他怎麼收拾你們?」
一個尖嘴猴腮的灰色人尖聲大叫起來,他一邊叫著,還一邊不時回頭顧視不已,似乎在等什麼人出現。
此人方才在黑金兄弟大吼之後嚇得臉色煞白,蹬蹬蹬地急退了數步,見絡須大漢開口,遂又壯膽走上前來,言語中充滿賴皮惡毒。
黑土一聽,頓時氣沖腦門。遂拽緊雙拳,怒目圓睜,大吼一聲正欲躥上前去,逕直就給他兩拳。
突然,他和黑金兩人的耳中傳來柳義急促的傳音之聲——「兩位大哥!別衝動!!此人明顯故意以言語激怒我們,引誘我們入局。在他們的背後有高手撐腰!」
聽及灰色人那些話,本來黑金也是按耐不住,想出手狠狠教訓一下他們,但聽柳義這麼一說,他才猛然醒悟到這是在人家大宗門的地盤上,容不得兄弟兩人撒野。
便閃電般地伸出左手,啪地將黑土拽在原地,隨即打了個警戒的眼色。兩人復見柳義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左邊的遠方,便同時將神識微微朝著那邊掃視而去,罷了不禁心下一悸,臉色瞬間大變——
在他們左邊五百餘丈的大街處,原本還空無一人。陡然間,那裡多出了十餘,一律身穿著羅浮宗的統一服裝。走在前面領頭的系兩名結丹中期修者,彷彿他們俱在左右不時掉頭頭緩緩走路巡視著,但是其眼神卻在有意無意之間向著這邊不時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