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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津風雲 第三百四十三章 :赤海膽(下) 文 / 復之言

    梅清幾天以來跟前魯真與四人一日三餐,本就已經混得很熟悉。黑金兩兄弟的酒量她自然不敢去招惹,而柳義又是剛剛認識,不好對他發動挑戰,只能去找齊戈兩人的霉頭了。

    遠遠一見魯真含笑走上來,黑土便揚起粗短的大手,一邊招喚,一邊大聲嚷嚷起來:

    「魯大哥,快來,快上坐!這位陳兄的酒量不錯。嘿嘿!此番你可要又碰上一個強勁對手了。」

    觀其言語,貌似他們兩兄弟已是與前者交鋒不少。

    柳義與黑金並沒有時間與魯真招乎,此時,他們兩人正用雙手各自托舉著一小缸十斤裝的極品金沙酒,咕咚咕咚連續不停地往喉間裡面猛灌!

    目睹於此,另一邊的梅清三人頓時停下了之間的爭鬥,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畢竟,在入席後不久,柳義已與兄弟兩人已各自喝下了一小缸。黑金、黑土各喝十斤,柳義則是喝了二十斤!

    雖然黑金和黑土分別擁有結丹中期和初期的修為,看起來要高於對方許多。

    但由於他們生性純樸,對於方語純的救命之恩一直感恩戴德,只要系他的朋友,按習慣均是以禮相待。

    加之在那天晚上,兄弟倆親眼目睹了柳義奮不顧身地去救下了他們的救命恩人,從而致使自己被巨鯨吞入腹中,遂愈加感動,在其心裡已將對方視如已出、不分彼此。

    故一上座之後,黑金兄弟便以矮人島上的風俗,熱情地拿出自己視之如命的金沙酒,也就是那天晚上被魯真引誘加入金龜島陣營贈送的那些,先與他喝了十斤下肚。

    接著,他們又提出來:按道理說,巨鯨門的薛堂主為柳義所擊殺,應享有其附帶的戰利品。無奈兩兄弟精於煉器,非常喜歡那兩支頭妖蟹的外殼,其間與它們打鬥又出了不少力,也應擁有一部分。

    但這樣一來就不太好分了。所以便決定以酒量定輸贏,那一方的酒量好,妖蟹的外殼和內丹就給誰。由於兩兄弟無論做什麼都是倆兄弟一起上,與對方鬥酒也是如此——

    也就是,只要柳義能夠陪他們兄弟兩人喝對最後,便算他是贏的了。

    待魯真一坐下,兩人剛好喝完那一缸,柳義向其抱拳行禮。而黑金一見,則咧嘴一笑,大聲說道:

    「十分抱歉!魯兄,在下兩兄弟因為要與這位陳兄賭酒,我們三人就不能再跟你喝酒,等明天再一併補上吧。」

    罷了,見柳義陡然間打了嗝,遂認為他已是酒力不續。連忙探下左手,將放置於腳下的一個酒缸提上來,砰地打蓋子,重重地放到柳義的面前,同時扭頭向黑土說道:

    「快點,黑土!傻笑什麼?……輪到你了,趕緊陪我們的這位陳兄弟再喝上一缸!」

    見及於此,柳義當即苦笑,說實在話,對於那兩具妖蟹的軀體,他原先本就沒有什麼非份之想,只是在黑金兄弟倆提出鬥酒決勝負後,平時就自認為在修者裡面酒量已屬不錯的自己,被激起了心中的豪情。

    他不像魯真和方語純他們一般,先前對於矮人島上來的這些武士有所瞭解,僅認為他們只是普通的好酒之人而已。

    直至他們之間每人喝下二十斤,兄弟倆依然興趣不減、鬥志昂揚時,他意識到自己今天已經踢到了鐵板。

    那些極品金沙靈酒,其中蘊含的酒度與那些「風刀子」不可同日而語,但是畢竟也不是白水。普通的修者一頓只要喝下三斤左右,基本上就不能再喝下去了。

    而今已然整整灌下了三十斤,雖然靠著他的鍛體功通過全身的毛孔化解了不少的酒汽,但還有部分存留體內,正循著全身的血脈周流不虛。

    此時不但肚裡撐著難受,而且血脈噴張、頭昏腦脹、大汗淋漓。眼前的景像似乎也有些迷離起來。

    「如果再將這十斤靈酒灌下肚去,我柳義今晚非當場倒在這裡不可!畢竟在修真界,還很少聽說有人貨真價實地喝下四十斤靈酒而受得了的。」他心下暗囑。

    見柳義雙手按住酒缸,良久不肯應戰,坐於其右邊位置的黑土雙眸盯著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隨即伸出粗短的右手,在他眼前三尺之處迅速地晃了晃,揄揶說道:

    「陳兄弟,你看清楚了沒有,這上面是幾個手指?……哈哈!……還行不行啊?不行便認輸好啦!」

    說話之間,還大大咧咧、肆無忌癉地朝著周圍噴出嘴中的酒汽,惹得旁邊的齊戈和方語純掩鼻不已。

    「嘿嘿!……不行便當場認輸好了。……跟你說實話,別的我們兄弟倆不敢說,要說喝酒,還沒有見過對方。所以,輸在我們的手下並不丟人。」

    柳義左邊的黑金髮現他沒有出聲,表明似乎已是喝不下去,但又表現出一副不肯認輸之意,便壞壞地說道。

    正琢磨著若不若放棄,突然,柳義覺得情況不對頭——

    因為,他注意至了,方才兄弟倆講話時噴出來的酒汽並沒有多少,由此可以推斷:他們在喝酒時已經做了鄙。

    再一看,雖然是在用餐,但他們平時所穿的那一身黑甲並沒有脫下,包括那個頭盔。

    而且,現在他想了起來,他們兄弟在喝下靈酒時,那一身黑黝黝的盔甲竟然隱隱發出了淡淡的藍光,雖是極其微弱,然而以其不亞於結丹高手的神識還是發覺了。

    「陣法!……水屬性的陣法!!……原來他們兄弟身上的盔甲不但有極強的防禦力,而且還暗藏著水屬性的陣法,將其喝下體內的靈酒都予以化解。難怪他們喝下如此多之靈酒依然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原來,黑金兄弟不但嗜酒如命,也一直為其海量而自傲於人。對於飯桌上每一個初次認識之人,他們均提出與對方鬥酒,直至對方認輸為止。

    這些天,黑金兩人一一與齊戈、方語純、魯真等人鬥過,還沒有運用上陣法,那些人均已一一甘拜下風。

    待其遇見柳義,其酒量之好竟然超出他們兄弟的認知,喝下二十斤後依然無事,遂偷偷動用了陣法。

    由於其設計得非常的巧妙和隱匿,齊戈、方語純兩人對此一無所知;作為老江湖的魯真雖然有所察覺,但他緣於兄弟兩人對於島上的幫助,也不好揭穿。

    「既然你們作鄙在先,也莫要怪我耍詐了!」,想罷,他便雙手抓緊酒缸,舉起來笑道:「既然兩位大哥如此抬愛在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好了。」

    便咕咚咕咚往嘴裡面灌去……

    只是現場中沒有一個人知道,在他舉起酒缸時,其胸袋中的靈獸環一跳而出一點半個綠豆大小的藍星,墜入酒中,隨即與那些酒一起被柳義喝入腹內。

    片刻之後,其肚中響起了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怪異聲音。嗣後,之前體內的所有積蓄的酒汽和多餘的水分竟然出人意料的消逝一空,不但頭腦清明,而且再無半點面紅耳赤和腹脹之覺。

    ……

    半夜,柳義做出酩酊大醉的樣子,蹣跚地走回房間,關上房門之後,突然神色怪誕地一張嘴,吱溜地藍光一閃,一點藍絲沒入了其胸袋裡面的靈獸環,這正是那一隻吞海蟾!

    他剛想去洗漱一番,突然發現門外有咚咚的腳步聲,隨即房門被一有力的大手敲打起來——

    遂過去開門一看,正是剛才還與其用餐的那個魯真。

    ……「不知前輩深夜造訪對晚輩有何見教?」,柳義躬身打揖後,讓魯真進房上坐。

    「呵呵!小友酒量驚人,令老夫十分佩服。」魯真笑笑,又道:「更為難能可貴的是:在與黑金兩兄弟他們鬥酒已然取勝之情況下,竟然推辭不要那兩具價值不菲的妖蟹,則愈顯高風亮節啊!」

    柳義憑藉著吞海蟾天賦,在喝下四十斤靈酒後,又極為誇張地喝下了四十斤,依然若無其事。

    這一下,黑金兩兄弟便受不了了。

    畢竟,雖是借了陣法,即使它再高明,也會有部分酒量留於體內,如喝上太多還是會令人醉的。

    加上三人再拼下去,沒完沒了喝上個一、二百斤的,他們兄弟也會心痛。那可是自已的極品靈酒啊。

    見此,他們雖是很在意那倆妖蟹,但也只能當場開口認輸,將裝載它們軀體的儲物手環丟給對方,而柳義竟然堅持不受。僵持之後,兄弟倆只好又將它揣入懷中稱謝不已。

    實則柳義自有想法:他深知喜好煉器之人材料對他們的重要性。另外那兩個妖蟹軀殼,他實在想不出有特別之用處,便成全了兄弟兩人。

    見對方提及,他便稍具遜意地說道:

    「前輩謬讚,在下實無甚高風亮節之處,只是覺得那兩具妖蟹無甚作用而已。」

    「雖然如此,但它們畢竟值上不少靈石。」

    魯真以獨目看了看柳義,又道:「聽聞小友來到此地,是極想採購一些『赤海膽』回去?」

    「正是,不過十分地不巧啊,聽說就是貴處的金沙島拍賣行也停止了赤海膽出售,此次在下看來是欲空手而歸了。」

    言語之間,柳義的臉上不覺流露出一種深深的失望。

    「呵呵!……那可不一定,老夫這裡便有一些,只是不知能否納入小友的法眼?」

    魯真樂呵呵說道,隨手拿出了一黃色的儲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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