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及於此,柳義心中大喜,遂認為妖蝠們已是重創了對方這個怪物。誰知剛作此念,突然聽見大石之上的旱魃狂吼,雙眸閃爍出的綠光數倍於從前,綠毛倒豎,氣勢反而更熾起來。彷彿那四擊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這萬年木精所化成的旱魃果真是刀槍不入,煉形期頂峰的妖蝠對他也是束手無策,看來找不到他的弱點的話,今天我們很難走出此地了。」柳義提刀戒備,心下念頭急轉。
就在這一瞬間,旱魃惡狠狠地盯著三丈開外空中的蝠王,右手張開屈指成爪雙腳一挫,頓時亂石紛飛,一團綠光如電向蝠王襲去。
霎那間,蝠王感到了一股冰冷犀利的氣息如排山倒海撲來,不由如夜梟般怪叫一聲,隨即雙翼奮力幾個撲楞,呼呼呼,整個身形旋即上竄了三四丈之高,堪堪驚險躲過了旱魃的這威猛一擊。
旱魃見勞而無功,當即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在空中懸浮起來,一聲怒吼之後,身法靈活無比地在空中一轉,疾如閃電地朝著下方斜刺下來,又以一妖蝠殭屍為目標撲去。
妖蝠殭屍雖神智差一些,但並非死物,見那綠色怪物來勢太快,不及躲閃,忙將身子一挺一脹,嗚!向著旱魃發出攻擊。可對方竟然在空中不閃不避,只是用長長的雞爪護在前方,綠光一閃,竟然泛出無數密密麻麻的綠絲迎著無形音波發出去,音波打在上面那些綠絲只是不停地顫動扭曲依舊沙沙沙地進行,不大一會兒功夫便籠罩在妖蝠殭屍的身上。頓時後者一個機靈,就懸浮空中不能動彈。
刷,旱魃瞬間即至,右爪抓住了妖蝠殭屍的頸部,左手擰住其斗的頭顱一拉,嘩啦啦,空中陡然間下起了一場血雨。
妖蝠殭屍一聲不哼地便斃命了。隨即,抓著那個滿是鮮血的頭顱,旱魃身形下墜,撲通一聲站在地上。
嘎啞!……嘎啞!……嘎啞!……
見到同伴身隕,蝠王及其兒子還有另一妖蝠殭屍雙眸幾欲噴火,怪叫數聲之後,嗚嗚嗚!運用全力,在遠處的空中對著對方拚命發起了進攻。
「嘎!嘎!嘎!……」,旱魃不為所動,只是大笑著讓週身映出丈餘的碧綠光芒,任憑道道無形音波如雨點擊打在自己身上,其爪一刻不慢地用力一掰,顱中頓現一小西瓜大小的腦髓。接著他用右爪抓住,直接送入闊嘴裡面嚼也不嚼地吞入腹中。
妖蝠的音波攻擊只是令那些由細小綠絲組成的綠芒不斷扭曲翻滾,並不能擊到其本體。
「嗥!……味道不錯,可惜還是較之人腦差得太多了,無論是鮮、嫩、滑等方面都有所不足。」
旱魃嘴角還泛著白花花的腦渣,他便用銅鈴大的綠眸緊緊盯著柳義。
突然,辟啦!一聲,空中出現一道閃電,打在了旱魃周圍綠幽幽的光罩上,頓時喳啦地泛起一股青煙。一看,正是金鵬顧及柳義的危險,在將十隻電光鵲的妖丹吞入腹中之後,便急急飛過,悄悄地隱匿在妖蝠身後,在空中趁其不備,對他打出了一道閃電。
雖然金鵬的功力比他低了許多,對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閃電本就對精怪一類的具天生的克制作用,讓他的光罩消耗了部分。
「咦!電屬性的鵬鳥,這倒是少見,不知它那個腦髓的味道如何?」吃了一點小虧,旱魃抬頭看了看金鵬,嗖地一聲跳將起來,如箭矢一般向著它激射而去。
刷刷刷!正在上方盤旋的妖蝠恐怕殃及池魚,紛紛飛得遠遠地,金鵬一下子在空中暴露無遺。
「呼!……」,眼看著旱魃至兩丈開外,金鵬的尖嘴中陡然地噴出一股火紅色的大火,擋住了他的去路。
「辟哩啪啦!……」,罩在其體外的綠絲竟然熊熊燃燒起來,冒出了一股股青煙。
旱魃怒目圓睜,他居然不顧自己受到的傷害一直往前御風飛行,直撲金鵬,試圖將其擊於爪下。誰知幾近跟前,突然的,他眼前一花,對方瞬間失去了蹤影。
原來是金鵬知道他的厲害,在噴出大火之後隨即雙翼猛然一扇讓自己升了四、五丈高,讓他抓了一空。
待其迎頭一看,又是一團大火當頭襲來,將光罩綠絲燒去了幾許……
就這樣,雙方你追我趕。即便是金鵬的修為遠不如旱魃,然而,它根據自己飛行比對方快疾和火屬性的天賦,佔了不少便宜。實在不行,它便飛至旱魃達不到的高度,一個勁地鳴叫,惹得對方不停地大喊大叫。
約莫過了兩刻功夫,旱魃體外的綠芒竟然少上了三、四成之多,整個人也不停地在空中喘氣連連。
突然,他的綠目盯了一下身下二十餘丈的柳義,沉吟半刻,說道:「嘎嘎!……老夫好笨,既然你是他的靈獸,把主人解決掉,你也就完啦!」
罷了,他再也不去管金鵬,其身形在空中斜著往下猛然一刺,嗖地一聲,右爪探出,如老鷹抓小雞般向柳義掠過。
嘩啦啦!……石屑飛濺,塵土四起。弄得自己一身灰頭灰臉的旱魃一看:哪裡有柳義的身影?
隨即他放開神識,環顧四周,還是沒有發現。
「人呢?……咦!……原來是在地下,這小子竟然擅長土遁之術,有趣,有趣!」旱魃赫然發現地下有些異樣,放出神識一看:地下五丈餘,有一團黃光正閃爍不停。
原是柳義見到對方改將自己作為目標,從天而降,急忙施展起了土遁之術潛入地下,由於這些時日以來隨著旱魃即將突破,莊子方圓二十里的土質都變得甚為稀鬆,加上他的遁術已是提高至了第一層的頂峰,所以運用起來毫不吃力。
旱魃想了想,突然的一弓身,雙爪一張,嘩啦啦,兩束綠芒隨著手心襲向黃光。
就在同一瞬間,嗖地,黃光忽地往莊子那邊的方向移了十丈餘,讓綠光擊了個空。
噌噌噌……,旱魃縱身上前,不斷地從上面打擊。
不到幾刻功夫,兩人一下一上,已是到了莊子的大門附近。旱魃愈加興奮,他知道,別莊裡面還有一些護衛,加之到了裡面,基本上為石徹的房子和道路,對方要想施展土遁術不會那麼輕易了。
嘩啦啦,柳義彷彿慌不擇路,又似乎是功力不足,在地下越過別莊大門的兩個護衛十丈之遙後,突然冒出地面,撒起腳步朝著莊裡面跑去。
莊內護衛突然見到出現一提刀的陌生,便紛紛大聲嚷嚷著衝上去,均被柳義一刀一個砍掉。
轉眼間,他見到了莊內正中的附近,也就是上午旱魃與二長老談話那個用厚石徹成的寬大房子。
正在門口的四人見了,便挺著刀槍吆喝著衝來,嗖嗖嗖嗖,隨著一道青色的身形在他們中間穿梭,白光閃動之下,鮮血沖天而起,片刻之間四人均變為兩截軀體倒地。
嗖!柳義猛然間聽到後面傳來一陣風聲,知道是旱魃已至,急忙右腳一跺,已然左旁斜刺出兩丈多遠,躍進了房子裡面。
旱魃抓了一個空,餘勢難止,雙爪正抓在柳義原先所站旁邊的那面牆角,嘩啦啦,數十磚頭破碎,牆角出現了一個大窟窿。情急之下,他的右爪還意外地握住了半截的青磚,遂,狂吼一聲,右爪用力一捏,嚓啦!青磚化為一股股粉沫從指縫流出。
呼,他又向房子撲去。站在門口一看,大堂空空如也,連忙運起神識一看,柳義正在最內面的一間房裡面。
「哼哼!煉體功,身體素質不錯。然而只是用它來自投羅網,是你自已尋死,怨不得老夫了。嗥!……」旱魃咧開大嘴,露出幾根半尺的獠牙,伸出腥紅的長舌一添嘴唇,身形一縱,綠芒便閃躥到了那一間房子當中。
突然,轟隆隆……,讓他驚悚的是:迎目而來的,並不是準備為之奉獻腦髓的柳義,而是一片二丈多高的湛藍大火,這些比一般修真者所用的溫度高多了,可以說都是火中之精華,自己那些萬年木絲一觸到,便不可抑止地滋滋燃燒。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精通火屬性攻擊!」條件反射之下,他當即摧動法力在週身撐了一護罩,將自己保護起來。所謂:火勢兇猛,來得快,去得也快。老夫就不相信憑著他一築基期小子,能用得起的寶物能夠儲存那麼多的火焰。
可是,讓其想不到的是,轉眼間,藍色的大火竟然包圍了整整一個房間,將他死死地圈在中間。
不僅如此,那兩丈高的大火還擴大到隔壁的房間,甚至還從門窗溢到房子之外,以旱魃為中心的方圓二十丈之內成為一片汪洋的火海。
正是柳義方才見到金鵬閃電打中讓旱魃吃了小虧時,靈機一動,想到了克制方法:此物為萬物木精,按五行之理,其木氣最勝,如按平常的以金克木的道理絕對行不通,只能利用木旺貪生的道理用火來洩,直至將木之精氣洩至一定程度,此物便衰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