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看罷了傳息符,說道:「呵呵!不錯!!的確是屬於極其重要的情報,可惜,如此重要的東西,至死你都沒有成功發出去!!!」
隨即笑吟吟地看著垂死的隊長。
「你錯了……急件已成功發出……已成功發出……」,後者眼神迷離,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然而其所表達之意思卻相當明顯。
「什麼,成功發出?……不過能!……給我搜!……」,三長老聽罷,雙目一凜,隨即右手屈指成爪,向著虛空伸去。
頓時,一半丈大小的巨大藍爪籠罩在隊長的頭顱上方,接著,數個藍色的符文從爪中飛出,沒入其中,不到一息之間,即刻符文又飛出來回到爪中,不過赫然間多帶出了一黃色的小光球。
藍色指爪一捏,吱啦!光球隨之被一片藍芒吞噬,化為烏有。
「原來是真的,急件竟然已經送回了他們的營地……」,三長老對隊長實施完了搜魂術之後,面無表情地自語道。
之後,刷地從隊長的軀體上吸出了個儲物手環,便化為一股清煙,瞬息之間回到了正焦急等待著他的眾人面前。
正在這時,那只巨大的夜眼雲鷹也似流星閃電般地飛了回來,不同的是,它長長的尖啄叼著一黃色儲物袋,而其較之鋼鐵還硬上許多、比刀刃還利上幾分的右翼上貼滿了斑斑殷紅鮮血,似乎是剛剛用它生生地將一個人攔腰一斬而斷才留下的。
……
「死亡之海」營地,三爺和四爺所住樓房下面的最為隱秘貨物最為珍貴的庫房。
這裡收藏了五六年以來,所有「七大盜」劫掠那些商隊、富戶以及某些大漠中的小部落許許多多珍貴物品,包括各種靈石、稀缺礦物、藥材丹藥、兵器鎧甲等。
此時,正有一百多人在這裡拿著木鋸、鎯頭、鐵尺等各種各樣的工具按堆積如山的貨物,釘制各式運輸用的木箱,叮叮噹噹地忙個不停,據說他們已經忙了近一天一夜,那些貨物才減少了不到一半。
三爺等三人正在三四百丈的巨大空間那裡檢查,原先,具有較大價值的都是放在了他們三人的儲物裝備裡面,今天一大早,他們從它處找到了幾個儲物手鐲,又跑了過來,看看還有什麼貨物可以裝進去的。顯然在將這裡的貨物裝進木箱,搬運出去之前,他們還是有些不放心,一來算是督促監工,一來算是檢查一下有什麼特別珍貴之物遺漏的。
「需要收入我們儲物裝備的已經差不多。徐貴,情況緊急,你要在明天晚上之前,組織人員將這裡所有的貨物全部入箱,以便後天早上的撤退!」,四爺正朝著站在身邊的那天從外面匆匆忙忙來報信的那個徐哨長命令,顯然,此人在此心目中的地位要較之趙主管高上許多。
突然,他明顯感覺自己的青色儲物手鐲裡面一震,其身形也不由一顫,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他慌忙拿出了手鐲,抓在手上,放出神識,注入其中,發現原來存置其中的一張黃色符菉已然破碎!
鐵青著臉,右手虛空一抓,將它們悉數揪出拽在手中,「吱溜!……」,眨眼間碎片全部化為斑斑黃色光點,消逝於空中。
「徐貴!事情有變!!等一下,你命令他們,讓其務必在今天凌晨以前將任務完成,違抗命令者斬!故意拖延者斬!!毀壞財物者斬!!!」
見到四爺看了一下自己的儲物手鐲之後,好好的突然像變了另一個人,其神情似乎有些沮喪,又有些氣急敗壞;接著又反覆無常地加快了他們工作的進度,末了還冰冷冷地下了死命令,雖然有些不解,然而,待其看了他那足以殺人的雙眸之後遂不敢出聲,乖乖地辦事了。
……
「四哥,怎麼啦?」
「怎麼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正在一邊興高采烈地挑精撿瘦,擷取各種貨物的四爺和五爺兩人見事情不妙,急匆匆走過。
「不要說話!,跟我出來!!到了一爺那一樓房子的地下密室以後再說」,四爺打量一下周圍嘈雜的人群,一聲不哼,復以傳音對著倆人說了一句,便自己走出了秘庫。
……
一爺樓下的地下室,較之剛才的秘庫還寬,只是顯得空蕩蕩的,顯然裡面的貨物早已被搬運光了。
「吱啞!……」
等兩人進來,親自將重重的大門關上之後,四爺拿出一張掌大玉牌,插在門栓之上,頓時「嗡!」地一聲悶響,一中型防護陣瞬間將整棟樓覆蓋起來。
「四哥,看你那麼心急,難道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大哥的這個地方還有什麼玄機不成?……」,六爺見四爺剛才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又神神秘秘地帶他們兩人來這裡,不由十分疑惑,雙眸直直地睜大起來,盯住對方。
後者依舊是面色陰沉,毫無笑意,說道:
「此事自獲知『狼嚎之谷』被攻破之後,便由我自己一人籌劃安排,命令以花老三為首,召集所有外圍的探子共二十二人,於彼處到『死亡之海』中段必經之路的一處極不顯眼的無名沙丘,佈置下霹靂大陣,待長河門與北原商會之人到達後,趁其不備,予以迎頭痛擊!」
「如此,不但能讓他們損失部分人手,而且由此我們也可進一步瞭解其實力和戰力。」
「那事情究竟怎麼樣了?」,五爺兩人異口同聲,顯得極為急迫關切。
「失敗!!對方損傷情況不明,我方包括花老三在內的二十二人,全部隕落!!!且對方已突破了霹靂大陣之後,才將前者殺死的。」
「可是四哥,我們剛才並沒有見到有人將傳息符送與你,怎麼?……」,五爺驚訝問道。
「我當初即與之約定,事情敗露,即發送加急千里傳息符,再來不及的,則自己必然身死及元識湮滅;如此,存放於我處的元識符必然相應破碎。」
「而就在剛在,我交待徐貴任務之時,花老三的元識符已經毫無徵兆地出事了!!」
「雖然通過此事,並沒有確切地瞭解到對方是否中招以及當時戰鬥的具體情況,可結合他們在『狼嚎之谷』沒有損失一兵一卒之過人表現,由此推斷,此次我們應該也不要抱什麼幻想。」
「元嬰老怪的實力太可怕了!!雖說我們營地的大陣號稱足心抵擋元嬰期修真者的攻擊,然而這些活了幾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修真者擁有的種種有段或威能滔天的寶物皆是我等所能臆測的……」
說到這裡,四爺的臉上呈現出無可奈何的頹勢。
「四哥的意思應該是對方的高手過於強大,我們必須提前實施之前所制定的撤退計劃,可是你帶我們來這裡?……」
「嘿嘿!!帶你們來此地,自然這裡是整個營地裡面唯一的一處生機!!……」,四爺此時似乎從手下們隕落的悲痛和強敵準備來犯的惶恐裡面走了出來,心情愉快地狡黠一笑。
「此事原本屬於我們『七大盜』的最高機密,整整六年時間了,我也是聞所未聞。只是大哥臨走之前,讓本人主持一切事務之後,才說出來的。」
「因為,就在這裡面的某一個房間,以一種極其隱蔽的方式,安裝了一個小型的傳送陣,一次可傳送五人左右。」
……
看了看五爺兩人霎那間變得狂喜而又有些驚疑的目光,四爺感歎地搖了搖頭,都怪大哥的保密做得太好,如今自己說出來兩位兄弟居然不怎麼相信!
……
拐過一條很不起眼的通道,似乎還是上廁所的地方,顯得十分潮濕,還散發出種種嗆鼻的難聞味道!
見此情狀,在踮著腳走過時,四爺身後的五爺兩人,又不由以雙目驚疑地對視了一下。
直至差不多到了盡頭,也就是那個即便是關緊了門,但是還不停向四周散發出臭哄哄味道的茅廁隔壁,一間也好不了多少的,有著十來丈寬大的房間——
地上滿是塵土,上面還散落著許多爛布、破罐和朽木之類,甚至還有幾條面目全非但仍依稀可辨的大褲衩。四周牆壁的修飾因年久失修,已基本上脫落,露出了許許多多或黃或白或黑令人牙酸的霉晦狀泡體。
看見五爺二人皺著眉頭、以袖掩口,遲遲呆在門外不願起來,四爺不禁咧嘴笑了笑,也不再多解釋什麼,大步徑直走到房子中間處,同時在走動中右邊袖口奮力一拂——
「嘩啦啦!……」
骯髒地面上頓時被掃出了一大塊空地,隨即他手上一翻,刷地,赫然捏住一掌大的五色玉牌。
然後,拿出它迅速地將其用力插在了地上一極不顯眼的小凹糟,瞬間一沒而和入。
「啪啦!……啪啦!……啪啦!……」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霎那間,以玉牌為中心,方圓一丈處閃爍出一圈圈三尺多高的五彩亮光,乍看之下,就有如炫目的煙花璀璨奪目。
片刻,在五爺兩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一個晶瑩如玉的圓台在房間正中間的位置冉冉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