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鄂神識感應不注意到的幾十里外的高空,一隻毫不起眼的燕子將所有的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嗖!……嗖!……嗖!……」,片刻之後,十道如閃電一般的身影從空中掠過,來到洞口前。
「宣老,那個妖獸進入此洞之後就了無聲息,難道這裡還真的另有玄機?……」,馬老三驚愕地看著黑黝黝的洞口,語調稍顯異常。
宣老深陷的雙眸盯住入口許久,緩緩說道:「進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嗎?……」。
……
「大家快過來!……看!……這裡……這面牆……」。
鍾執法率先發現了南邊那一面牆上的異狀,大聲喊道。
「沒有,什麼都沒有啊!」
「不就一面空牆嗎,值得什麼大驚小怪的?」
「鍾執法,你到底在搞什麼東西?沒事叫我們來看一面空牆!」
……
聞訊而來的眾人以為有什麼寶庫要出現在自己面前,結果見到牆上依舊空空如也,大失所望之下,遂七嘴八舌地紛紛數落起鍾執法。
「……咳咳!……鍾執法說得沒錯……咳咳!……你們再用神識往上面看看……」,宣老由於過度興奮,連連咳嗽之下,陰森慘白的面容竟然變得有些許漲紅。
「啊!真的,上面居然有一幅畫!」
「是一塊青色石頭,就像真的一樣!」
「可是,從這塊石頭上看,也較難看出什麼玄機,上面根本沒有地圖標誌什麼的,讓人無從下手……」
……
「宣老,您可以叫一個修力深厚之人往上面注入法力,看看石頭有沒有變化?」不知是否會隱藏危險,一向謹慎小心的鍾執法自然不會冒然去償試,念頭急轉之下,他便以自己的法力在眾人中處於末端為理由,將皮球踢向宣老。
「刷!……」,他不說還好,這一說,眾人都意識到了可能存在的危險,頓時都縱身一躍,迅速離開了那一面空牆。
「……做任何事情都會有風險,我在這裡可是說好了,咳咳!如果誰照著剛才鍾執法所說的話去做,包括鍾執法,等一下如找到寶物,他不但可優先選擇,並且可多得一件。大家對此事表態一下,同不同意。」宣老見沒有人願意以身犯險,在原地閉目沉吟片刻之後,驀地睜開雙眼,如刀雙眸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陰森地說道。
「同意!」老嫗想了想,又打量了一下宣老,雙目朝天,翻動了幾下之後,陰陰地說道。
「好,我也同意!」
「這個老娘當然要雙手贊成,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應該獎勵第一個敢於以身犯險的人」
……
不久,在場十人紛紛表態,一致贊同了宣老的提議。
「讓我來吧!」,一爺率先走出來,站到眾人前面,之後二話不說,「嘩嘩!……」,一道道耀眼黃光從雙手中閃出,直直地朝著青色巨石圖畫射入……
片刻,「轟隆隆!……」,隨著一陣陣猶如千斤閘門被緩緩推開的沉悶巨響,剛才空無一物的淡青石牆上赫然出現了一方圓三丈六尺的圓盤狀深青色傳送陣!
眾人一看,隨即發現,此盤所展現出來精緻華美的工藝、古樸流暢的花紋、沉實凝重的氣息,等等無一不昭示著這個傳送陣其年代的久遠和稀缺,絕非為當代的修真產物。
「竟然出現了一個古代的傳送陣!從上面的九個凹糟的寬度可以看出它每一次所用的都是九塊中階靈石,只是不知所要傳送至的目的地是在哪裡?有沒有危險?」
「難怪!那個妖獸剛才必定是通過此陣傳送走了,否則不會這麼快地就無聲無息。」
「那個妖獸可是花了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找到這個傳送陣就毫不猶豫地進去了,足以證明所傳送去的那個地方對它的重要性。」
「難道真的是上萬年前『星海門』所保存下來的秘密寶藏?抑或是某一個莫名的探險之地?」
「這個傳送陣設置真是夠巧妙,即便是裡面鑲有靈石,可是一旦有人使用通過,而後馬上恢復如常。下一位想通過之人又得注入法力才會出現。這就避免了讓後來有人誤入洞中發現的危險。」
「越是這樣的地方預示著裡面寶物相當的驚人,也說明那裡很可能是險象叢生、步步驚心!」
……
許多事情就是如此,在開始介入之時大家的熱情度極高,然而到了臨頭關鍵,在涉及是非取捨、身家性命等重大問題考慮上,就會讓人生出遲疑和觀望的態度。
「……各位,咳咳!事情已然到了這一步,我們自然沒有退縮的道理,不管前面是龍潭虎穴,還是寶庫秘府,都要闖上一闖」,宣老依舊是將身體的大部掩沒在黑袍裡面,環顧眾人一番之後,陰陰又道:
「只是到達彼處,並非通過一般的秘道,而是傳送陣,倒是大大地出乎老夫的意外。因為,那裡面早已有了一個元嬰期的老怪物等候著,所以,我們下一步的行動也不得不重新仔細地籌劃一下。」
「畢竟,即便這個傳送陣足夠可以讓我們十人通過;但是,過去之後的結果,可不能保證我們都會在一起。如此,我們相對於對方人多勢眾的優勢將會大打折扣。如何解決此事,請大家合計之後再予定奪。當然,咳咳!在這個過程當中,如果有誰想不參加,要求退出的,老夫也沒有意見。」
……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宣老他們十人得出了一致意見:
一、所有人均表示:不願意放棄參加此次冒險機會。
二、為了防止修為不同而被傳送分開,分別以修為相近的人分批乘坐傳送陣。即宣老、一爺、二爺三位結丹期頂峰高手作為第一批先遣部分,如無上述的情況,就在彼處傳送陣入口負責警戒;老嫗、花姐及調查隊三名後備成員等結丹後期的五人作第二批;最後一批是馬老三和鍾執法兩名修為墊底的兩人。
三、每人均發送一張百里感應符,在到達目的地後出現被傳送分開的情況下,於第一時間之內互相靠攏,匯聚之後再根據實情進行下一步行動。
本來,他們之中的一些人還想在傳送陣的不遠處佈置一個頗具威力的陣法,以試圖將其作為後手,對付那個妖獸,但隨即又考慮到回來之時不一定是這裡,便放棄了。
「刷!……刷!……刷!……」,隨著石壁上兩次光芒閃動,兩批人已經被傳送過去,馬老三和鍾執法正掏出九塊中階靈石準備將其嵌入陣盤之中……
驀地,「呼!……」,兩人耳中傳來洞外一陣破風聲,不由一愣,隨即互相打了個眼色,屏息斂氣就近躲起來。
「啊!沒錯,就是此地了……」,柳義在洞口前面的空中停了下來,「噌!」地跳下飛板,接著「刷!」將其收入了一高階儲物袋裡面。
「噗!……噗!……噗!……」,他用腳上的靴子使勁地刨了刨地面,打量一下露出的青石,一邊走入洞中,一邊低聲呢喃地說道:
「嘿嘿!風老七這一招可真是夠狠的,經過如此處理之後,就是擁有地圖的人,也會讓他們疑惑重重,甚至產生出知難而退的想法……」
陡然地,「刷!……」,一隻長約尺許的銀色長形飛梭如閃電般地向著他右前胸疾掠過來,由於事發過於突然,且速度太快,躲避不及之下,「咚!」地被它撞了個正著!
頓時,一股較之上一次在小南荒地被沙長老用巨錘擊中時還要大上四五倍的衝擊力穿過乾坤石的護罩,在被化解了三分之一左右,其餘力狠狠地打在他的靈器白袍和內甲上……
「噗!……」
柳義不可抑制地噴出一口斗大的鮮血!
隨即,「嘩!……」地倒飛到洞口之外,其後背在地上劃出了一條長長深深的痕跡。
這還是出手偷襲之人為了保留活口,加上他身上重重的保護,以及鍛體功法第一層造就的數倍堅韌於常人的肉身,才沒有當場暈過去。但饒是如此,內視之下,其右邊的肺葉還是裂開了一條長約五寸的口子,汩汩地滲出紅紅的血液。
此時,剛才空無一人的洞口不知何時已鬼魅般地並肩站立著兩個身穿黃袍之人,一人高瘦如竹竿,手持細細長劍;一人年輕英俊,但神情顯得極為高傲冷峻。
只見冷峻的年輕人哼地輕蔑一笑,隨即右手一招,「嗖!……」地一聲,銀色長形飛梭霎那間飛回到了手中。
鍾執法一邊用右手修長五指如變戲法般靈巧快速地把玩著飛梭,一邊悠閒地對著一動不動緊閉雙目躺在地上的柳義說道:
「不要再裝死了!本執法對於剛才自己運用在『穿雲梭』之上的力道非常地清楚,充其量只是讓你右邊的肺部毀壞而已,嘿嘿!……目下,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的,不過再等上那麼一時半會兒,可就難說了。」
由於他看得出對方的修為僅在築基初期,在其以威能不小的法寶的一擊之下,斷無再起身反抗的可能,所以顯得頗為悠閒自在。
「……快說!你怎麼會知道來這個地方的?……來這裡有何目的?……還有,你剛才喃喃自語的『風老七』是誰?……你們兩人之間是怎麼回事?……他現在在哪裡?……你們與先前從這裡進入傳送陣的元嬰期妖獸到底有什麼特殊關係?你們又是屬於什麼組織或門派?……」
馬老三以凜然的劍尖直指柳義,用他那足以殺人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柳義,疾聲厲色地發出了一連串讓柳義也莫名其妙地質問。因為,就在剛才兩人察覺到洞口不同尋常的響聲,決定在裡面斂息躲藏之時,憑著高出了幾倍的功力,對方的自言自語他可都是極為清晰地一字不漏地聽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