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瞇起雙眼,不停地掃視著這些發出炫目五彩光的冰靈原石,暗自思量道:
「大部分的冰靈原石均已被那些妖獸從礦脈上挖了出來,略得我再出力去挖了。就其成色看,它們的質地極為純正,像這樣的原礦,一塊加工成三、四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那麼這一堆裡面就有三四百萬了,加上冰靈石的稀缺性,一塊換一塊半都是有價無市的,折算起來就是四百五十萬到六百萬的普通靈石,嘖嘖!發財了,真的發財了。」
柳義如同吃下了一大碗白玉冰蜂蜂蜜一般,甜滋滋地想道。
「聖人所言:『福之禍之所依,禍之福之所倚』,果然,如果小南荒地的傳送陣不被那些毀掉,我絕對不會走來這裡,又何來的這個中綵頭的機會?」
……
「刷!……」
右手頻頻揮動,片刻之後,上百萬的冰靈石原礦已被放入山河印裡面,他喜出望外的發現,初階靈石礦的數目是一百二十多萬,中階冰靈石有一萬多的,折合有大約一千萬至一千三百萬的普通靈石。
在百丈遠的一個地方,他更為驚喜的發現那裡有一塊三張桌子大小的不規則的方形巨大塊冰靈石,一看是高階的,而且上面還有一小堆,約莫有上千塊,不過它們都超過了成人的拳頭大小,它們所圍繞起來的竟然是兩個小西瓜大的靈獸蛋,裡面生命氣息非常。
明顯是白蛇剛產不久,而且還聰明地知道了高階冰靈石對於孵化它們有好處,集中起來放在一起。
又在心裡飛速地計算了一下:
自己在這個靈石礦洞的收穫,不算那一塊巨無霸的高階靈石,就價值五千萬到六千萬普通靈石之多。
它們旁邊不遠處,是兩張蓆子一般大小的白色龜殼及三十多隻長達尺餘的堅硬爪子,看其氣息應該是冰屬性固形期中期修為左右。
想來是這兩隻白色靈龜先找到這個冰靈石礦藏,後面又可憐地被白蛇殺死;然後,後者鳩佔鵲巢,當然地做起了這裡的主人。
將它們都收起來放好。只不過那些靈石均是放在山河印裡面,龜殼放在儲物戒子,白蛇靈獸蛋放在了靈獸袋中。
畢竟,在情況不明之下,他可不想讓這些高階靈石繼續和靈獸蛋放在一起了。否則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或者靈獸蛋將那些靈氣吸光,他可是連哭泣都沒有眼淚的了。
「就憑著這裡的靈石,那些極品破障丹和通脈丹再貴,應該也夠修煉到築基期了,甚至還可以想辦法去參加一些拍賣會,將一些『化藥聖水』搞到手。」
想到築基的前景觸手可及,柳義此時整個人在洞穴裡面走路都是輕飄飄的。
環顧四周,發現石壁還鑲嵌著大大小小的靈石,絕大部分是初階的,在坊市中深知靈石保貴的他當下也不想放過,拿出了幾張火靈真人留下的掘礦符,雙手一搓……
「呼!……」,一陣陣閃光從手中不斷飛向石壁,一塊塊靈石頓時飛出來,「噗!噗!噗!……」,掉在地上……
「真好用啊!也不知道這火靈真人的腦袋瓜是如何想出來?」,柳義出道幾年來,他還沒聽說過其它人有這種掘礦符,不由又感歎惋惜起火靈真人。
約莫二、三盞茶功夫,地上堆了上萬初階冰靈石,寥寥幾塊中階的,高階一塊都沒有。
仔細收好後,他又極為不服氣地拿出了冷月,隔三差五地在石壁上甚至地上,挖了幾十個近半丈的小坑,發現確實找不到一塊的靈石了,就才罷手。
「這個應該僅僅是一個小型的靈石礦而已,經過那兩隻靈龜和白蛇的不斷挖掘,已經差不多了,看那麼多年來還給它們吃了不少……」,柳義再三探查,發覺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可撈了。
沉吟片刻之後,他從儲物戒裡面拿出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和副內甲換了上去,畢竟此時這副尊容,連他這種不修邊幅之人都覺得有點不倫不類的。
輕輕扯動了一下披風的下擺,一邊有些肉痛地想著那兩隻靈龜和白蛇到底吃多少應該屬於他的靈石,一邊往回走……
回到三人原先藏身的地方,一看,頓時樂了——
剛才還神氣十足、不可一世的少東家陣小天,此時正噠拉著腦袋,那一具矜貴無比、堪比金玉之身,此時正被幾條粗大繩索如棕子般緊緊縛住,而且還是被綁住在一棵大樹的軀幹上,他整個人渾身上下,包括臉上,現出斑斑點點的血跡,顯然是葛含章為了對付宋長老時,施展冰針符所附帶留下來的傑作。
遠處十餘是三小堆的嶄新灰燼,應該是那個宋長老、老王和老蘇在世上所留下的唯一「化身」。
肖玉的手裡拿著一根手指頭大小去了葉子的樹枝,正在他的面前吹鼻子瞪眼,不斷比劃嚇唬著,看樣子是審問有關風雨商會在前面隘口設伏防禦的情況。
「陳仁,這小子一點都不老實,說話前後不一、顛三倒四的,就連人數都沒有跟我們說清楚,看來只有你才能對付他了」,肖玉雖是拿了木鞭,然而她始終不是毒辣之人,根本就下不了狠手,見到柳義來到了自然樂得將這個包袱丟給了他。
「兩位姑奶奶,啊!還有這位大爺,本少東家可是說一不二的,只要你們三人立下心魔,發誓不得殺我,我自然會知無不言。否則,我寧可自爆,也不會讓你們知道那怕是一丁點的真實情況!」,陣小天見到柳義回來了,之前可是聽葛含章說此人已幹掉了沙長老,明顯是個不好惹的煞星,便害怕對方給自己動粗刑,遂故意表現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出來。
「立下心魔,還發誓!陣小天少東家,你不會以為你比你的兩位長老還狠吧,連他們這樣的人都化成灰了,你以為我們就不敢殺你?」
對於這種人,葛含章也沒轍,但為了套取情報,也不好目下就下重手幹掉他,只能利用其貪生怕死的心理進行言語上地恐嚇。
「讓我來吧!」,柳義接過肖玉手中的鞭子,一步步走近陣小天。
在他極為恐懼的目光中,並沒有揚起手中的鞭子,而是迅速地一掌砰地打在其頸上,後者又一次幸福地昏了過去。
「下面我要對其施展『控神術』,兩位務必在周圍做好警戒,千萬不能讓任何人、任何意外在這個過程中影響到我。」柳義正色目視兩人片刻,說道。
罷了,他就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手上一翻,出現了一個精緻的木製工具箱,放在地上;接著,從裡面拿出了一根根銀針,依次插在陣小天的頭上……
柳義掌握「控神術」之事,本不想讓無關的人員知曉,然而,如沒有陣小天的全力配合,他們要想通過前面的陣法和重兵把守的關隘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經到了三人生死存亡的關鍵,讓他也不能保持如此諸多顧忌。
同時,實施此術的要求,不能讓任何打擾,正好也需要她們兩人盡心保護。
「此人竟然還會失傳已久的『控神術』,這簡直是太令人驚奇了!不過他所運用的似乎又跟傳說中的不一樣,傳說中的從來沒有聽說過輔助以銀針刺穴這樣的手法。」
葛含章一邊與肖玉進行周圍的警戒,一邊以駭然目光注視著正在施術的柳義。
所謂「控神術」,博覽群書的葛含章也瞭解一二——
據說上古的修真高手,通過一定的秘術將自己的神識分解,並以一定渠道,儲存於其受術人的識海之中,可隨時操縱和控制受術人的行動,達到欲之生則生、欲之死則死的一種秘術。
這種秘術也像其它的功法一樣,分初、中、上、極品四層次之說,初級的時間短、效果差、能控制的對象少,高級的時間長、效果好、能控制的人多。
極品的秘術最厲害的是功力達到一定的高度之後所產生的「言出術隨」甚至是「言出法隨」的境界。
這種人非常善於鼓動人,一般人即便是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往往在聽了他所講過的話之後,就會為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而且終身都是如此。
歷史上許多大英雄、大豪傑或者大奸雄振臂一呼,天下響應,就是這種秘術在世俗中的外化和應用。
在修真界裡面,也有過這種記載。
當然,這樣的秘術不能說它是正當抑或是邪惡的,因為就有如一把刀,可殺人,亦可救人。
所謂:「邪人用正法,正法亦為邪;正人用邪法,邪法亦為正」,正是這個道理。
即便柳義在前段時間百花谷那裡有了兩個成功先例,然而這個陣小天修為上雖只有八層,但神識竟然比九層的楊秋強上許多!
因此,在他的識海中施行「控神術」,對柳義而言卻無異於從頭開始,每一步都不得不小心又小心,整個過程足足花去了一個多時辰。
「呼!……」
長舒一口氣之後,柳義遂動手拔掉陣小天頭上的銀針,一一收好;接著,解開綁在陣小天身上的繩索。
「成了,半個時辰以後他會醒來。屆時,我們三人能否脫離虎口、逃出生天,就全看他的了。」
「葛姑娘應該對『控神術』有所瞭解過吧!」,柳義一邊擦著頭上不斷汩出的汗水,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噢!談不上瞭解,只能說是聽說過一二,不過陳兄可真是讓人驚喜連連,竟然傳說中失傳已久的『控神術』這樣的秘術都是如此的精通!」
葛含章對著柳義嫣然一笑,看了看處於昏迷狀態中的陣小天以及在旁邊愣愣看著的肖玉,輕啟朱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