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
那兩名散修的修為均在築基初期,一見去路被女子所攔,只好硬著頭皮連忙停下狂奔的腳步。
一人拿著一根槍,一人抓著一把長劍護在身前。
就在這麼耽擱的一會兒功夫,後面四個雲台門的人趕了上來,將他們合圍在中間。
「各位雲台門的兄弟,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伏擊並追殺我們?請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吧!」
手拿長劍的灰衣人一邊迅速地與另外一名同伴結背對陣,一邊朝著對方苦苦哀求起來。
「是啊!我們這些人只是一心於荒地中尋找靈藥、捕殺妖獸,歷來與世無爭,貴駐地傳送陣被毀之事,我們並不知曉;襲殺貴門中人更是我等無關啊!只要能安全離開,我們願意將身上的靈石和材料悉數送給你們。」另一名黃衣人也苦口婆心地解釋,並肉痛地向對方提出了化財消災的交易。
看他們表現出來那一臉的委屈和驚訝的表情,貌似對於雲台門的追殺真的顯得有些猝不及防和莫名其妙。
「哼!就讓你們做一個明白鬼吧。不管你們是否參與了那些事情,由於涉及到了『山河令』這個寶物,我們有祖訓『山河令一現,格殺令必出!』,雲台門在荒地裡面所有的同門於今天上午已一致決定,對於這裡的一切散修及其它門派的所有人等,一律格殺勿論、不死不休!各位師弟一起上,殺了他們!」說罷,蘭珂一聲令下,她便與身邊的一人快疾地攻向黃衣人。
「對!蘭師姐說得極是,殺無赦!殺了他們,身上所有的一切自然都是我們的了。」
「快點幹掉他們,好讓我們發點小財!」
另外三人眼露凶光,嗷嗷大叫著攻向了灰衣人。
一時之間,槍來劍往,雙方展開了生死搏殺。兩人雖然打鬥經驗豐富,但由於雲台門的人人多勢眾,還是很快就處於下風,難以招架。
黃色人見情急迫人,便賣了個破綻,隨即「嗖!……」地一聲,躍了出來,同時其手上赫然已抓了一靈獸袋,猛然一抖……
「呼!……」
風聲大作,跳出了一隻固形中期的金錢豹,「嗷!……」地大叫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如風一般撲向蘭珂。
同時,黃衣人他右手拿槍,左手一翻,赫然是一張中階火爆符,接著,右腳往下一挫,「啪!……」地縱身跳起,從空中挺槍飛快地直刺雲台門的另一個人。
後者見此,驚駭之下連忙雙手運劍,「噹!」地一聲,將長槍格開。誰知對方一看,頓時面露喜色,欺身而上,左手光芒閃動,用力往他的心口一甩……
只聽見「轟!……」地一聲爆響,雲台門那個人被炸了個正著,由於距離很近,加上火爆符威能本就驚人,其內層護甲瞬間被炸了個粉碎,心臟也被砸了個稀巴爛。
此時,那個蘭珂正被那隻金錢豹纏著,見到同門身死,頓時雙眉倒豎,怒叱一聲,左手一掐指訣,口中唸唸有詞,對著正在前方的豹子,隨即嬌喝「去!」一字。
只見她的左手腕上原本套著的一個黃澄澄的無名手鐲剎時飛出道道耀眼的亮光,「嗡!……」地以肉眼可及之速變大數倍,並「嗖!」地飛疾出去,成為一個向著周圍不斷閃動符紋的金色大圈,瞬間就套在了金錢豹的上半身,將它的兩隻前肢連同前腰死死地固定在一起。
「噗咚!」地一聲大作之後,金錢豹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邊在地上翻滾,一邊獸性大發地嚎叫,拚力試圖掙脫掉那個金色大圈的束縛。
年輕女子一見,微微冷笑,接著用手一指大圈,嬌喝「定!」之一字,剎時,金錢豹頓感體內血氣一滯,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乍睹於此,蘭珂嬌艷動人的身軀縱身一跳,面含殺氣,將長劍狠狠地向它的頸部劈去……
誰知,正在遠處的黃衣人對此竟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待其將劍刃堪堪碰到金錢豹頸上的肌膚時,他才大叫一聲「爆!」,頓時「轟隆!」地突然一聲巨響,金錢豹的妖丹在體內轟然爆炸……
霎那間,雙方撕殺現場上血肉橫飛,套在豹身上堅硬的金色大圈寸寸裂開,蘭珂猝不及防,被沖飛到外面三丈之遙,臉色突的變得灰白,「噗!」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黃衣人惡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又拿出了三張中階火爆符「呼!……呼!……呼!……」甩向圍攻灰衣人的三人,「轟!轟!轟!」接連三聲巨響,四人剎那間淹沒有在大火中,不但雲台門的三人,就連他自己的同伴也未能倖免地受了傷。
隨即,黃衣人並沒有去救同夥,而是迅速拿出了一舟狀飛行術器,一眨眼功夫便跳將上去,在蘭珂煞氣十足甚至是有些惡毒的目光注視之下,揚長而去,逃之夭夭。
原來,他施發後面三張火爆符的目的不是為了解救自己的同伴,而是為了防範在他逃跑之時那三人對他的攻擊才突下的狠手。
灰衣人見黃衣人捨之突圍而去之後,大驚失色,也想奪路奔跑,然而,他的手段並沒有自己的同伴那麼多,加上又受了傷,還是被對方三人困住。
不久,隨著蘭珂的加入,他很快被殺死。
另一邊在劍陣中的四名散修,早在黃衣人突圍之時已悉數身亡,那些雲台門的人正收集他們的儲物袋,似乎在仔細地檢查什麼重要的物品。
「蘭師姐,沒有我們想找的東西。」三人之中一個腳上受了傷的青年男子看了灰衣人的儲物袋之後對著女子搖了搖頭。
「蘭珂,這邊四個人的儲物袋裡面還是沒有那個東西。」剛才主持劍陣圍攻的一個築基中期的中年精壯男子手裡拿著幾個儲物袋,抓在手中,遙對年輕女子擺了擺手。
「師姐,那個叫什麼『山河令』的寶物真的有那麼重要嗎?讓我們在荒地的所有人員都要對散修和其它門派的人動手,雙方已是勢成水火。而且現在傳送陣已被毀爛,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的增援力量應該是趕不過來的。」傷腳男子對著蘭珂不解地問道。
「『山河令』到底是如何的重要我也不懂,但凡是它一出現,作為雲台門的人必須不計多少代價必須要將它拿到手,這是祖師的遺訓,我們必須遵守。當然,傳送陣被毀,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修復不了,但趁著那些散修還未真正地抱成團,我們也要動手了,否則再過上一個月的話黃花菜都涼了。」蘭珂繃緊著臉,雙眸精光閃動,若有所思地說道。
「可是荒地那麼大,散修又那麼多,我們這麼做無異於是大海撈針。再說,雖然大家都在說這個什麼山河令的傳聞,但是我們雲台門的人畢竟還沒有一個人見過它,此事是真是假都還不知道。」傷腳男子有些憂慮,喃喃地說道。
「第一,荒地中的許多人包括我們都見到了類似於寶光的亮光;第二,三名修散被搶,據逃出生還的那個人的描述,那個東西與我們所知道的山河令十分相似;第三,那一夥人搶到寶之後先想從傳送陣偷偷地溜掉,但是後來事情敗露之後又果斷地將傳送陣毀掉,試問?如手上沒有價值連城的寶物,誰會那麼無聊地去做這些事情?所以,由以上三點來分析,那一夥人手裡的,即便不是山河令也是一件難得的寶物,這樣的東西我們務必將它弄到的。況且,我們門中之人這麼做,還有其它的打算。」中年精壯男子此時已經走了過來,接過話頭解釋起來。
「蘭師姐,我們這麼做還有其它打算?」傷腳男子不解地向著蘭珂問道。
蘭珂望了望中年男子,說道:「本來,此事應該保密。但目下我們已與散修們結下生死大仇,已經沒有這個必要。據其它同門所說,今年人們來荒地所收穫的靈藥比往年要豐富幾許,每人平均折合起來都在五千靈石以上,這些再加上他們身上的丹藥、靈石、武器、裝備等等可是不少了。」
「噢!難道說我們做這些本就是要摟草打兔子?宗門得益,我們個人也不吃虧?」,傷腳男子恍然大悟。
中年男子與蘭珂相視一笑,雙方的眼裡均閃爍精華,飽含深意,顯然其意圖已十分明確,但都只可意會的閉口不言。
片刻,雲台門的十一人便有說有笑地在那裡分配起了戰利品,就連被黃衣人爆死的那個同門,他們似乎也沒有表示什麼明顯悲痛,一把火燒成灰之後,留下的所有東西也瞬間被自己的同門瓜分了個一乾二淨。
罷了,他們一行人遂又整裝齊發,揚長而去,向著附近搜尋起了下一個行動的目標。
……
「『山河令一現,格殺令必出』!他xx的,沒想到我柳某人竟然有幸身懷如此讓人瘋狂的東西,難為自己整天還樂滋滋的,這下可真的是惹上大麻煩了!」
「目下這裡發生的一切,顯然是一個陰謀,一個利用『山河令』這個寶物來挑動荒地裡面雲台門與散修們自相殘殺的陰謀,而且背後的推手顯然與前者有一定的關聯,因為他們對於雲台門志在必得『山河令』的祖訓一定是十分地清楚。其目的就是試圖在其臉上抹黑。」
「但目前最關鍵的問題是:這個陰謀製造者毀壞傳送陣的手段,不可謂不毒辣,這樣一來,每一個人都被困在荒地裡面,而且大多數人還不知道自已已經被人家算計,還在拚命地自相殘殺,最終會白白地便宜了那些始作俑者。」
「同時,自己參加招收門人的計劃肯定是要泡湯了,要進入雲台門完成任務,除了近一二年煉成鍛體功法第一層、突破到築基期之外,看來沒有別的辦法。」
聽了雲台門剛才那些人的對話,對於擁有山河令且已認主許久的柳義來說,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隨即又想到:「目前整個荒地陷入了巨大的瘋狂混亂狀態中,雲台門的人殺散修、散修的人殺雲台門的人,還有就是散修殺散修的,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已是沒有絲毫保障,只要在此地多一刻就隨時面臨著殺身之禍。另外,精心策劃了這個計劃的人,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是要收網,到那時,自己則會更加危險了。當下最主要的,就是想辦法如何在最短的時間以最安全的方式盡快離開小南荒地!」
雲台門的那些人走了許久之後,柳義滿面悉容地一直趴在那裡,苦苦沉思著脫身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