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不到一個時辰,深紅色的滴血玉骨竹便被挖掘一空,接著一千年的那些也逃脫不了被連根拔起的命運。
此時,葛含章她們隨身攜帶的儲物袋幾乎裝不下了,只能再撿一些珍貴的年份在千年以上的其它類型的靈草。
柳義可就不管了,反正能裝上東西的儲物裝備多的是,結果,葛含章兩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樂呵呵地將百年以上年份的所有靈草都收入囊中,後悔自己沒多帶幾個儲物袋。
……
一心只為找到滴血玉骨竹的三人毫不知情的是,就在他們走下紅玉天坑的那天晚上,荒地第二層深處的某一荒涼偏僻地帶突然毫無徵兆地出現了沖天的亮光,範圍很大,五光十色,竟然穿破了荒地特有的重重毒霧,照耀出很遠的地方,極似傳說中的寶光,許多正在那一層活動的修真者都僅是憑著肉眼便輕易地見到了。
由於那個地方屬於高原,根本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所以就連附近都很少有人去走動。
當然,鬧出動靜如此之大的寶物,即便是有所懷疑它可能的存在,就足夠吸引人連夜奔赴去尋找了。
結果絕大部分的修真者尚趕到,懷疑中的寶光就消失了。但是當今的修真界,不說是發出如此強光的寶物,就是稍微上一點檔次的,人們也會趨之若鶩。所以,還有相當一部分的人對此不會死心,跑過去繼續在那裡碰運氣。
……
隨之第二天,一個隱秘的消息悄悄地在荒地中傳開來——昨天晚上那些出現的亮光真的是寶物之光,而且寶物於前半夜就已經三個散修偶然找到了。
極為不巧的是,這夥人得手之後,不小心又讓一夥十多人的散修團隊發現,並受到了追殺,最後有兩人被殺,寶物被奪去,一人受傷後拚命奔跑之下得以逃脫。
雖不知寶物的具體名稱,但根據生還的那個人對許多人的描述,在場有一些見多識廣的人知道,那一件寶物的外形以及外洩的光亮竟然和已在天脈大陸上消失了幾千年的山河令十分地相似。
那些識貨的人都說:這個山河令本身是一套完整的靈器,威能驚人,只有修為達到了結丹期以上的人才能使用,是一個無價之寶。而且它的出身很不簡單,據說原來就是不知多少年之前,天脈大陸上一個秘密的修真門派山河宗的鎮派之寶,然而這個門派不知為何在一場極其意外的變故中逐漸沒落,以至後來都了無聲息,但是這個山河令卻意外地在天脈大陸的修真界中保存了下來。
由於傳說中它涉及到了一個驚天的秘密,所以,每一次出現都在修真界裡面掀起了血雨腥風。最近的那一次是在三千年前,結果讓三個中型、十個小型門派招致了滅門之禍。
對於這個消息,雖然每一個人在事先給另一人在提起之時都會一本正經地說:「因為我跟你最要好,所以只對你一個人說,你可千萬不要傳出去」,但僅僅到了第三天就傳遍了整個荒地。
如果說伴隨著這個消息的傳播,聽到之後都會令每一位修真者眼放綠光、怦然心動的話;那麼,另一個消息絕對是讓所有在荒地的散修們都覺得人人自危、坐立不安了。
另一個消息是:在荒地之內的雲台門人宣佈,那個山河令本是他們門派的人找到之物,後被一夥散修搶去,為了緝拿要犯,規定:凡屬在荒地之內的其它門派的修真者及散修必須聽從他們的安排集中起來,將身上所有的儲物裝備上交雲台門以便檢查,否則,殺無赦!
正當他們忐忑不安地打聽這件事情的真假時,有幾隊身穿著雲台門制服的人對散修和其它門派的人動起手來,殺死殺傷了幾十人,包括幾個築基期的散修。一些散修為了自保,已經合起伙來,準備對抗雲台門。有的甚至主動地雲台門一些勢單力薄的人員進行了攻擊。
整個荒地的局勢變得有些混亂起來,各種流言滿天飛,有的說雲台門的人為了貪圖山河令及它背後的寶藏,將對散修們痛下殺手;有的說擁有山河令的人已經逃走,但雲台門的人還想利用這件事,想憑藉著他們人多的優勢劫掠所有的散修和其它門派的人;還有的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多年以來,一直就有部分雲台門的人在荒地裡面從事劫掠散修的行為,而且他們明顯得到了一些高層的首肯和保護……
……
第三天晚上,在雲台門的駐地,發生了一件讓修真者們震驚無比的大事,這件事情成為了導致整個荒地徹底陷入混亂和互相殺戮的導火線,而且一旦爆發形成之後,任何人在其面前都無力阻止亂局的進一步擴大和發展了。
據後來在那裡許多親眼目睹了整個事件發展過程的店舖商販和相關修真者描述說:
那天傍晚,夜幕剛剛降臨,一夥十六、七人,以黑布蒙著臉,一身夜行人打扮,慌裡慌張急沖沖地來到駐地,為首之人年紀有六十多,修為為築基頂峰,似乎身上有著什麼重要的東西之人,因為始終見有五、六個人死死地一直守護在他的周圍。
而令人覺得更為蹊蹺的是,這一幫人明顯經過了長途的疾行,有一些人身上還帶著傷。他們一到駐地,馬上心急火燎地想闖入傳送陣,說是有極為緊急的事情要離開。
當時,駐地的管理人員將他們阻攔了下來,不想為他們開啟傳送陣,理由是:
他們這些人身份不明,動機不明,屬於在荒地裡面作奸犯科、殺人越貨時被人發現和追捕時才急著離開都不一定。並要求他們將臉上的黑布取下,並聽從安排將身上的儲物裝備悉數上交,接受管理人員的安全檢查。
那一夥人自然不肯,反而說是雲台門的人在貪圖他們的靈石及在荒地的收穫,欲趁著檢查的機會搶奪,於是就和管理人員爭吵了起來,接著雙方互不相讓,便在駐地大打出手。
結果,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那一夥人的實力竟然大大超過了駐守人員,十五、六人的團隊裡面居然有十人是築基期的,且一半在築基後期以上,煉氣期的也都是九層後期以上的。
雲台門的守護人員有二十餘人,不過只有五人是築基期的,雖然他們有防禦陣法,但那些人之中竟然有精通陣法之人,而且在進攻當中使用了許多威力強大的地雷子和天雷子,把陣法先搞壞,然後才全力攻殺,由於戰鬥力和實力懸殊太大,不久之後,包括負責人在內的所有人員全軍覆沒,無一漏網。
在戰鬥的過程中,相當數量的天雷子和地雷子也把駐地的傳送陣炸得面目全非,根本在短期內已無修復的可能。另外,在駐守人員臨時緊急啟用備用的小型傳送陣,想派人到宗門通風報信時,也給那一夥人發現了,他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那個人當場殺死,又把備用的傳送陣也毀掉了。
聽說那些神秘人也死傷了一半左右,據後來有人辯認那些屍體,沒有人認得出他們的來歷,顯然是外來的散修無疑。
至此,荒地唯一對外的便捷通道被毀,這個消息頓時如風一般迅速地傳遍整個荒地,使本來已經危機重重的局面變得越發混亂起來,當天晚上就發生了十幾起襲擊事件,互相殺伐、殺人越貨已成為荒地之常事。
對於那天晚上在駐地的事件,有一種觀點認為是:
那一夥人正是在高原裡面找到山河令的那些人,由於被人發現,還與許多人發生了爭鬥,見勢不妙之下,他們便想通過傳送陣逃走,但是被雲台門的人看了出來,接著雙方展開大戰,在大戰中傳送陣被波及毀壞。
另一種說法則認為:
身懷重寶的那些人本來就不打算通過傳送陣逃走,因為這樣一來,下一站就是雲台坊市,此舉無疑是羊入虎口,所以他們主動襲擊了駐地,將傳送陣炸毀,這樣,一來不讓雲台門的人及時的向總部匯報荒地中有人找到山河令之事,二來避免了雲台門及時派遣高手來增援,而爭取到他們從荒地中想辦法出逃的寶貴時間。
因為,此地距離坊市有六萬里之遙,一個築基修真者借助飛行術器一天趕二三千里的路程也要花近一個月的時間,即便是結丹高手也要十天半個月,這樣已足夠那一夥人從容離開了。
總之,雖然說法不一,但是消失了幾千年的山河令重現大津修真界,並於小南荒地被一夥人找到是千真萬確的。
重寶之前,頓時讓很多人失去理智,於是,雲台門的人便迅速地組織起來,對散修和其它門派的外來修真者進行了殺戳;而那些散修和外來的修真者不甘心坐以待斃,也組織成了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團體予以反抗;而散修裡面的一些人為了混水摸魚,乘機對其它人下起手來;而那些修為低、實力弱,勢單力薄的,則如驚弓之鳥一般,早早就找一些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
破曉時分,「毒石山區」附近三十里處,一行七人正急沖沖地往山谷趕路,儘管他們身上都帶著傷,但是個個精神百倍,似乎拾到了重寶一般。
權東家一邊走,一邊對著身邊的老侯說道:
「老侯,發出傳訊符,通知大掌櫃、二掌櫃和三掌櫃及魯幫主、林幫主、魚幫主他們,第二步計劃已順利完成,命他們開始實施第三步計劃,先帶人在重要的交通要道及主要的集散地、人員密集地及其它關鍵的地方埋伏起來,『拉網』的具體行動時間定在三天之後,具體的時辰另行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