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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大津風雲 第一百一十四章:魅影重重 文 / 復之言

    ……

    良久,在方才柳義想要行進的那條到達坑底的唯一通道的某一段路上。

    兩名年約三旬的築基期中期修真者在路邊一塊被濃密樹林掩蓋的巨石後面,一人手持一張大弓,一人拿著一張紅色小網,兩人都在盯著二十丈的上方懸崖,崖面如刀削般陡峭,上面被人人工地開鑿出了一節節的階梯。

    「盧老四,看來今天我們又是白忙活了。」拿著紅色小網之人有些懶散地說道。

    「不知是雲台門招收門人大典的原因還是另外的緣故,最近來這裡尋找滴血玉骨竹的人越來越少了,我盧老四打了那麼多年的秋風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蕭條的,這日子還讓不讓人活啊!」盧老四右手無力地抓著大弓,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

    「原本想大干幾票之後再加入雲台門,也好找一個好靠山,誰知這幾個月下來,我們幹掉的那幾個築基期和煉氣期的,全部身家悉數加起來都沒有五十萬靈石,恐怕難以達到預期計劃了。」拿著紅色小網之人一邊說著,一邊靠在一棵大樹上,閉目養神起來。

    「鐵二,算了,再等二天,實在不行我們就到另的地方去。」盧老四一邊打量著腳下的幾個儲物袋,一邊說道。

    此時,在他們身後的叢林裡面赫然有五、六堆沒有什麼規則的灰燼,極似人體被火焰符焚燒後留下來的模樣。

    ……

    「不好!師妹!小心你左邊腳下兩丈開外的那一條紫籐!!……」葛含章大聲叱喝,向著走在前面的一丈開外的肖玉驟然地示警起來。

    肖玉聽了,秀目一瞥,頓時玉容失色,只見一條水桶般粗大的紫色巨籐正沿著地面火紅的礫石朝她腳下飛快地游了過來,眼看著就要席捲到其潔白無瑕的小腳。

    驀然,「噗嗤!……」地一聲響作,紫色巨籐彷彿受到了巨大的創傷,一陣扭曲!

    隨即陡然地停止了對肖玉的攻擊。

    驚魂未定的她往左邊的岩石懸崖處一看,十餘丈開外的紫色巨籐居然已從延伸出來的根部被某種鋒利之物強行斬斷開來,令人驚奇的是,那裡看過去彷彿空無一人,就如同紫色巨籐自已突然齊整斷開一般。

    接下來,更為讓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片刻之間又聽見「噗嗤!……噗嗤!……噗嗤!……」連續八聲大作,其餘的八條巨籐竟然均是從根部齊齊斷開。

    剎時,空無一人處「刷!……」地一聲,突兀地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手提長劍、身披黑色披風造型可以稱得上是頗為拉風的柳義!

    只見他有些滿意地嘴角微翹著,接著,也不出聲便用劍在地上猛挖猛砍起來!

    又是片刻之後,只聽見「咕嚕!……」的一聲,他探手從三張桌子大小的紫籐根部掏出了一拳頭大小的深紫色心形的不規整圓核。

    「不錯!養形後期的妖籐內核,市面上還是比較少見,能值上幾個靈石了。」他心情大爽地拿在手上拋了拋把玩幾下,便將其放入了一個特別繫在左腰的一個儲物袋中。

    原來二天前,自知葛含章她們欲與之結伴的目的,在於一起共同對付妖獸,以期解決其它面臨的危險,並尋找到滴血玉骨竹,完全沒有惡意的時候,他稍作沉吟便答應了下來。

    畢竟,擁有九宮預警玉盤這個招牌,十有**就是儒家數門之人了;加上又見識到了其強大神奇的預警作用,這可是比他的吞海蟾和金鵬有效多了。

    雖然她們還捨不得摘下黑色面紗,看起來還是有些神秘,但這又與採集滴血玉骨竹有什麼關係呢?

    想想吧,柳義只是和她們暫合作,又不是相親,所以他便爽快地同意與她們一起同行了,這一路下來,雖然各式各樣的妖獸和修真者不少,但三人配合得倒是十分默契,使他們都能化險為夷,並有了不少收穫。

    先是葛含章用她們那個九宮預警玉盤提前發現,如果是強大的妖獸或修真者就繞著道走;如果是固形中期以下的,柳義就會穿著披風,運功隱匿起自己的身形和神識,接近妖獸,然後根據情況選擇冷月或隱形刀劍突然襲擊。

    而兩人則在一邊負責掠陣,實在不行就打打下手。

    由於距離葛含章兩人較遠,又是背對著她們,所以直到目前為止,自己身懷准玄器的秘密還沒有被看出來。

    「陳兄、師妹,你們看前面那裡:按地圖上的標示,過了前面那個兩邊壘壘黑色巨石的小山谷,再走上七八里左右,便有一天然的大溶洞,洞裡有許多珍稀的藥草,其中就有我們所要找的滴血玉骨竹,不過要想到洞裡面可是要大費周折了。」

    葛含章站在一小山坡上,迎風而立,衣袂飛舞,玉指點著前面的山谷,讓人看了不覺產生一種難以言傳的神韻;她說著,扭過頭,將秀目往兩人的臉上掃視一下,又道:

    「因為,就在不遠處,有五株巨型的食人花分守洞口兩邊,而且修為已至固形期頂峰,僅差一步之遙就進化到了煉形期,很多來此地的修真者就命喪於它們的巨口之下。」

    「這五株妖花據說是上古大型牡丹花的變化出來的奇異種類,整株樹只開著一朵花,極為妖冶艷麗,分紅、黃、白、藍、黑五株,人稱『五姐妹花』。而且她們還能噴出一種無色無形的毒氣,讓人吸入後不知不覺地產生出幻想,懵懵懂懂一步步地走上去被它們吞噬!」

    「師姐,這個幻覺既然那麼厲害,那麼一個人如果不小心中了它們的毒以後怎麼樣才能防備和化解啊?」肖玉聽了不由有些恐慌起來,瞪著大眼問道。

    葛含章一邊打量著山谷,一邊平靜地說道:

    「除非修真者的功力比它們要高,要不然中了毒以後就很難辦了,因為,人的心中都有陰暗的一面,這種幻覺正是勾起一個人埋藏在心裡面的野心和**,讓人陷入不可自拔的境地,比如:一個如果喜歡美色,它就會讓人在頭腦中幻想出俊男或美女出來;他如果是一個野心家,那麼就會讓他當上皇帝或大門派的掌門;如果想發財,就是一座座的金山銀山,是修真者的話就是海量的靈石……」

    肖玉聽罷,大眼斜了一下柳義,笑吟吟地說道:「嘻!嘻!陳公子,要小心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可是許多男人臨終前最後所希望的事情喔!……」

    二天以來,她發現柳義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說話,所以,也不時地抓住各種機會幽他一默。

    「呵!呵!小丫頭片子,請放心,我陳某人還沒活夠,即便是放棄那些滴血玉骨竹,也不會以身犯險,去做什麼『風流鬼』的。」

    柳義呵呵一笑,也沒有計較她那一番取笑,就快步地下了山,朝著小山谷走去。

    「五姐妹花」花妖樹前面的這個小山谷,長約半里,中間寬、兩頭窄,除了一塊塊黑黝黝胡亂堆徹的巨大石頭及其組成的石林外,上面光禿禿的寸草不生,從空中橫著看,就有如一張微微張開的猙獰醜陋的大嘴。

    就在柳義三人向著小山走上之時,中間最寬處的路邊的一塊平滑大石之上,一個與周圍的空氣完全隔絕開的小型空間,正坐著六個人,如果是結丹期以下的修真者從外面看,甚至是用上了神識,也不會發現他們氣息和法力的外洩。

    這六個人所穿的衣服均為白色,上面繡著朵朵白雲,正是雲台門門人所特有的標誌,為首之人為一三十五歲左右的築基初期男子,手裡面還抓著一酒葫蘆;其餘五人為煉氣期高階到頂峰期不等。

    「劉師叔,我們還要在這個山谷裡面呆多久?難道我們非要繼續和那些散修和別的門派的修真者爭鬥不可嗎?」為首之人旁邊一臉色蒼白,面容削瘦,修為在煉氣九期頂峰的年輕人有些天真地問道。

    「呆多久?小武,那得要看你們的林師叔祖什麼時候傳信讓我帶你們回去了。」劉師叔似乎懷著不滿的意思,有些怨氣地說道。

    「劉師叔,沒想到我們這一次外門門人外出的歷練如此古怪,時間特別的長不說,還要參加殘酷的生死大戰。」一個黑臉大個說道。

    「生死大戰?在我的眼中所看到的就是專門對那些散修和另外的門派的修真者殺戮和搶劫!」,劉師叔氣得臉色發白,語氣非常激動,又道:「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們雲台門對於你們外門門人的管理有一個習慣:由外門的長老輪流主持煉氣九層門人們三年的歷練,其內容只要不是背叛門派或引起修真界的公憤,其它人都不得干涉。」

    「不知你們倒霉還是我倒霉,這一期剛好是輪到林師叔,也就是你們的師叔祖主持。我也不怕說,林師叔這個人比較貪財,所以他就給你們安排了這麼個任務,名義上是歷練,增加你們的實戰經驗,實質上是打劫其它的修真者,幫助他賺取靈石!」

    聽了劉師叔的話以後,在場的其餘五人面面相覷,有的深感意外,有的似乎已是心知肚明。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的師父也不管一管?況且我們這樣做其它門派難道不把我們視為公敵嗎?」五人中一個臉色發青的瘦高個憤憤不平,大聲叫道。

    劉師叔鼻孔裡面重重地哼了一聲,輕蔑地瞥了瘦高個一眼,說道:「笑話,你們的師父管?請問,加入外門以來,你們見了幾次面了?再說門規裡面可是說清楚了,這一次歷練由林師叔主持,不說你們的師父、就是你們的師祖也無權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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