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南說不參與任何分配,眾人看看他,再看看莫曉寧,確定兩人不是在演戲,也就安心,不再去注意他。
莫曉寧心中多少有些不高興,覺得蘇南是有些不識抬舉。不過還想著他或許真有一些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特殊本領,也就暫時按下心中的不快,還是客氣地請蘇南和聶倩娘兩人加入到眾人當中來。
天雲山與蚋城還有清巖山三足鼎立,距離蚋城也只有五天的飛行距離。眾人一路御劍飛行來到天雲山下,對於蘇南也多了幾分注意。
雖然他們都沒有盡全力去急速飛行,但畢竟都是凝嬰境,飛行速度不會慢了。蘇南以築基期的修為,還是帶著聶倩娘一起飛行,就算是有些勉強,卻沒有掉隊,跟眾人前後腳得落下來,這種表現,足以讓眾人對他刮目相看。
好在蘇南落地後,表現出一番力竭的樣子,讓眾人覺得他是在拚力維護一個面子,才沒有更多關注他。
一代妖王隱居於此,在常人想來,應該是佈置下重重防護,將天雲山據為己有,不讓他人靠近才是。可那樣還算隱居嗎?
正因為天雲山表現得平常,甚至還有幾隻聚丹境的妖獸佔據山峰在此修煉,才讓人無法確定聶風是否真隱居於此。
歷來的搜索,可以說是將天雲山翻了個遍,根本找不到聶風的洞府所在。這次莫曉寧說是他有了新的重要消息,可以找出聶風的洞府,眾人才會跟著他前來。
「莫兄,既然已經來到了天雲山,你是否也該把你得到的消息跟大家詳細地說一下?」
「好。」莫曉寧痛快地答應,「大家都知道,一直以來所有人都懷疑聶風是隱居在天雲山,只是找不到他的洞府。就在前不久,我得到了一份記錄,上面講了聶風隱居的事情。還標注了一副地圖。那副地圖指向的就是天雲山。所以我才會聚集大家一起前來。」
「洞府在什麼,莫兄快帶我們去吧。」
莫曉寧也沒有多說,指一個方向,領著眾人再次御劍飛行過去。那是在山腰處一處空地,空地上有長著虯枝的松樹,樹下有塊平滑的石台,像極了石桌,旁邊還有幾塊石頭則像是石凳。
「看這擺設倒像是人為修建的,說這兒是聶風的洞府倒是有可能。可是以前的人來搜索,肯定不會放過這裡。既然他們沒有發現。這兒不會是山路的小妖獸們隨意擺放的吧?」
莫曉寧搖頭。「具體是誰擺放的這些石桌石凳,並不重要了,關鍵那副圖指向這裡,我們要是能夠從這兒找到線索就行。」
「這要怎麼找?以前的人比我們還要厲害。他們都不能找到線索,更何況我們?我還當是一處隱密的地方,別人發現不了呢,卻原來是如此顯眼的一處所在。莫兄,別怪我多說,我覺得這顯然是一個虛假消息。」
莫曉寧搖頭,「馬兄,越是顯眼的位置,越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你現在不就是這種想法嗎?那聶風能夠成為妖王。他的心思豈是我們能比?這個地方一目瞭然,別人在一見之下沒有發現異常,又怎麼會再費力去仔細尋找?或許這就是多年來,聶風洞府一直找尋不到的原因。」
那個馬兄顯然不同意莫曉寧的觀點,「莫兄。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得。就算一時想不到,過後也會想到。你覺得這個地方還會搜索的次數少嗎?既然從來沒有人在這兒發現異常,只能說這兒沒有隱密。」
莫曉寧哈哈大笑,「各位,我既然邀請大家前來,自然會有所確定,難道真當我隨便一看就相信那些記載?」
說著話,莫曉寧就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來,又邀請其他人,「各位,別再愣著了,都快點來坐下吧。」
看莫曉寧一副神秘的樣子,其他人想不出他心中打得是什麼主意,只好聽從他的安排,都到石凳上去坐下。石凳一共有八個,恰好他們也是八個人,每人一個坐上去正合適。
莫曉寧坐好之後,便靜心端坐,不再有其他動作。其他人問他幾次,得不到回答,又沒有其他事情做,只好學著他的樣子,也靜氣凝神坐在那裡。
明月升空,灑下一片銀輝,坐在石凳上的八個人就如同是八塊吸水的海綿那樣,吸收著月光。月光在八人身上匯聚後,再反射出去,投照到光滑有石桌桌面上。
匯聚了來自八方的月光,石桌的桌面開始發生變化,一個漩渦出現。
漩渦先是如巴掌大小,慢慢地又變大,最後將八人全部籠罩住,唰得一下,帶著八人消失。再看那處山間的平地,仍舊是平靜如常,看不出任何異樣。
「竟然是漂移傳送!」被漩渦籠罩住的蘇南感慨一句。所謂漂移傳送,是指這個傳送門並不在石桌這裡,而是藏在另一個地方。只有在石桌這裡達到了某些條件,傳送門才會被引來,然後將一定範圍內的物體給傳送走。
怪不得沒人找到聶風的洞府在哪裡,只是這個傳送門,如果不是有人指點,別說才百年時間,就是千年萬年,也不一定能夠破解。
只用幾息時間,眾人就感覺到自己落到地面。紛紛打起精神,去觀察四周的情況。此地像是山腹中的一個洞廳,只有前方一個洞口,不知道通向何處。
「各位,或許這裡就是聶風的洞府吧。」莫曉寧開口說道。他是這次行動的組織者,能夠來到這裡,也是依照他的方法引來了傳送門,所以首先站出來,號召大家繼續向裡探索。
修行路上,就要勇往直前,眾人都是心毅堅定之輩,不用莫曉寧鼓動,對於探索洞裡面的奧秘都是充滿興趣。
馬兄一馬當先,第一個跑進前面的洞口,再回身招呼一下眾人,「前面沒有危險,大家儘管跟上來就是。」
蘇南和聶倩娘兩人走在最後。除了向眾人表明他們不爭搶財寶的態度之外,還要小心謹慎,唯恐突然有變故發生。蘇南可不相信,連一個入口都建得如此隱秘,到了洞中,會沒有其他的安排。
換句話說,聶風能夠成為北妖十王之一,闖入他的洞府中,無論怎麼小心也為過。就算聶倩娘是他女兒,可是聶倩娘也從來沒有到過他的洞府中,該遇到危險時照樣危險。
穿過洞口,向前走,又出現一個洞廳。這兩個洞廳就如同是葫蘆的肚子,而那條山洞就是葫蘆的腰。
在新出現的這個洞廳中,地面上堆了許多枯骨。看到這種情況,眾人停在洞口,沒敢直接邁進洞廳中來。向後無路,唯有向前,可是現在來看,向前同樣是危險無比。
「各位,對於前面的枯骨,有什麼看法?」莫曉寧盯著那些枯骨,一邊思考著,一邊向眾人問計。
馬兄走在最前面,當然是最先發現那些枯骨的人,他在沉思一會後,開口說道:「看那些枯骨的時間,應該是距現在有六七十年的時間。而這個時間距傳言聶風離世,要晚了幾十年。可以斷定,他們不是被聶風殺死,而是找到聶風洞府後,前來探秘時,死在洞中的。」
眾人聽到馬兄的分析,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莫曉寧也是點頭,「我也同意馬兄的分析。但是如此一來,就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帶給我們。我們今天進入到這裡面,是否會如他們這樣?我們能不能再出去?」
莫曉寧的話讓大家心中一凜,看那些枯骨,大多與他們是同一境界,甚至還有一兩具是化神境,比他們還要高一境界。他們在進入到聶風洞府後,都沒能出去,現在自己是否會跟他們一樣呢?
蘇南在後面閃動幾下眼睛,輕輕笑一聲,見引起眾人注意,這才開口說道:「各位,難道你們忘記了,莫兄是如何得到關於聶風洞府的消息?那可是找到一份記載。能夠留下記載的人,必然是曾經進入過洞府。既然他能出去,那就是說,此地肯定有出去的路。」
蘇南的話宛如黑夜中的一盞明燈,又讓眾人看到了希望。那些人究竟是如何死去的,還不知道。既然前面有他們示警,只要小心謹慎,或許就能避開危險,繼續向前走,找到出路。
各自展開神識,眾人向那個洞廳查看。在洞廳中,沒有發現危險,而在對面的洞壁上,隱藏有三個洞口。要想繼續前行的話,只要進入那些洞口中。
小心地進入洞廳,果然是一片平靜。眾人一路戒備著,來到對面的洞口邊。
「各位,走哪條路呢?」莫曉寧問了一句。
此時,他們已經明白,洞廳中的這些枯骨,並不是最初就在這裡,應該是從洞口中被吹出來的。因為他們站在洞口,都感覺到有一陣陣罡風從洞中朝著這洞廳吹。
知道枯骨是來自這三個洞口中的某個,或者全部,眾人一時間不敢輕易去選擇。
「各位,我們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裡吧,大家都說一下,該選擇哪個洞口進入?」莫曉寧等了一會,見沒有人說話,又催問一句。雖然他是組織者,在這種關鍵時刻,他也要聽從大家的意見,找出大家都能接受的計劃。
「左邊。」
「右邊。」
「中間。」
不說則已,一旦開口,眾人便爭了起來。
見到眾人爭論不休,而蘇南和聶倩娘卻站在那兒無動於衷,莫曉寧開口問蘇南一句。
「蘇兄,你的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