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蘇南沒有其他的事情,只是在家中研究那穴道銅人。
那穴道銅人是夏國古時集醫術和武功之大成,雖然這還是傳言,並沒有明確的記載,究竟是真是假還不好判定,但是研究這段時間來,蘇南卻是感覺自己收穫頗多。
學校的假期很快就到來了,寧瑜卻並不是很高興。這次回家,對於父母的意思,她也能猜出幾分來。無非看到她現在已經成年,家族將她的聯姻計劃也提上了日程。
寧家只算是准一流的政、治家族,出了京城之後,還能讓人仰望,但是在京城之內,卻還算不一呼百應。對於那些真正的大家族,還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所以,寧家也要爭取前進。最便捷的方法,當然是跟大家族聯姻。
寧瑜家在寧家中也不算是最嫡系。本來還不會被過於重視,只是現在恰好有了一個跟大家族聯姻的機會,而寧家中合適的人選,只有兩人,而這兩人中,無論是樣貌還是性情,寧瑜都佔據優勢,所以寧家就將這個重任放到寧瑜的身上。
當然這些事情,寧瑜還不知道,只是有個朦朧的感覺而已。
本來蘇南是想著開車從浦城到京城去。只是寧家催得急,讓寧瑜早一點回家。所以他們就改為乘飛機。寧瑜甚至連最後一門課的考試也沒有參加。
與前來送別的葉千軍、秦清還有柴玉兒和妞妞告別之後,蘇南和寧瑜兩人登上去往京城的飛機。
機艙內。看著寧瑜那焦慮的神色,蘇南雖然不清她在煩躁什麼,也要安慰她一下,「寧瑜。雖然家中急著催你回去,但不會有意外發生的,你就別擔心了。再說現在你著急也沒有用,倒不如靜下心來,很快就能回去,到時就知道是什麼事。」
「嗯。」寧瑜點一下頭,雖然有了一些感覺,但是並沒有人明確地告訴過她。最後的結果還沒有到來。再說,她也不會輕易地答應。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一直待在外面,躲著家裡。就是想要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
寧瑜將小手放到蘇南的手心,感受著那縷溫熱,也好堅定一下自己的信心。
察覺到寧瑜的手冰涼,蘇南索性將她的兩隻手一起拉過來,用自己的手將它們給摀住。給她一絲暖意。
飛機爬上天空後,一直是在平穩地飛行。突然之間,機身卻是發生了一下抖動,頓時機艙中發出一陣陣地尖叫。許多人開始緊張地發問。
「怎麼了?」
「遇到了什麼事情?」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要發生事故?」
蘇南平靜地坐那兒,沒有過度地緊張。只是集中起精力,察看機艙中的狀況。去查找剛才出現意外的原因。寧瑜也沒有慌亂,有蘇南坐在自己身邊,還有什麼好緊張的呢?
「都不許動!」有人從機頭那兒衝過來,手中還提著一支槍。「這飛機已經被我們控制了!」
「啊!」
「呀!」
「救命啊!」
雖然那人大聲嚷著不要讓別人動,可是突然遇到這種情況,潛伏在人心中的那種恐懼感突然爆發,又怎麼是那人能夠控制的。
一時間,整個機艙內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尖叫聲、哭喊聲、求救聲。
「叭!」一聲清脆的槍聲傳來,頓時將機艙內的各種聲音都給壓制下去。「誰敢再叫,老子可就不客氣了!」那人用手中的槍指著機艙內的眾人,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機艙內的各種聲音一下子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人們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於死亡的恐懼又超過他們剛才的那種害怕,紛紛閉上了口,除了因為緊張而急促的呼吸聲外,不敢再惹起一點其他的聲音。
「哎喲,我要死了!」
那個中了槍的人,在此時開了口。他的肚子上還要不住地向外流著血,將他的衣服浸透,捂在上面的那隻手也被血給沾染的通紅。
「給老子閉嘴!再亂吵現在就讓你去閻王!」持槍那人再用槍指著那個傷者,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恐懼,他的手也在不斷地抖動。
蘇南看到這種情況,知道他不能再在這兒坐著。
有些事情,在發生的時候,需要他去直面面對。就好比現在,雖然可能會有危險,但是有人在死亡線上掙扎,他作為一名醫生,卻不能只是在一旁睜眼看著。就好比現在,有人威脅著無辜人的生命安全,他作為不同於普通人的一名戰士,當然要站出身來,為著這些普通生命而戰!
「寧瑜,你坐在這兒不要動,我過去看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危險!」寧瑜一把拉住蘇南的胳膊。
「放心。」輕輕拍一下寧瑜的手,蘇南衝她笑笑,然後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拉開,站起了身子。
突然看到有人站起來,那名持槍的歹徒一下變得緊張起來,趕緊抬起手,用槍指住蘇南,「站住,不要動,你要做什麼?」
蘇南的臉色平靜,似乎沒有看到那槍口正指著自己,從座位上走出來,站在過道上,對著那歹徒平靜地說道:「我是醫生,那人的傷勢嚴重,需要進行治療才行。」
看了蘇南幾眼,再看看那個傷者,歹徒在想了一會後,還是點頭答應下來,「好,那你就過來治。記住,不許耍花樣,否則你們都別想活。」
再轉頭朝著機艙內的那些乘客,用槍衝他們指點幾下,「你們都記住了,只要老老實實的,我就不會傷害到你們。我們只想著乘飛機出去,等到了國外,你們就會獲得自由。」
就在歹徒說這話的時候,蘇南已經感覺到,那飛機果然是調轉了方向。原來的方向是向北偏西飛行,可是現在轉了個彎,已經是朝著西南方向而去。
歹徒震懾住機艙內的乘客之後,再用槍指住蘇南,看著他一步步地走過來,到了那傷者面前,停在那兒,不再向前,這才鬆了口氣。「快點看一下他,能不能治,不能治的話,你趕緊回到你座位上去坐好!」
「哎。」蘇南答應一聲,俯下身子,給那傷者檢查了一下,「能治,他就是流血過多,只要止住血就能好了。」說著話,蘇南的手就要向懷內伸。
歹徒一直在注意著蘇南的動作,看到他的手要伸進懷內,嚇了一跳,「住手!不許動!再動我就開槍!」
蘇南停住手,慢慢地轉回身去看著那歹徒,「怎麼了?」
「怎麼了?」那歹徒用槍指住蘇南,「你剛才要做什麼?把手都舉起來,不許靠近你的身體。」
看到歹徒的那副模樣,蘇南知道其實他現在的心理狀態也是非常緊張,如果稍微刺激一下他,很可能就會發生一些失控的事情,便順從地將自己的雙手舉到頭頂上,表示自己沒有反抗之後,再向那歹徒解釋,「我是醫生,懷中有我的治療工具,傷者的傷情很嚴重,需要立即止住血,才能保住性命。」
歹徒猶豫了一下,他們也不是窮凶極惡之徒,而且還是相信鬼神之人。換句話,少殺一個人,就相當於多攢一分陰德。雖然在陽間的罪惡已經足夠讓他們被槍斃,但是在他們的認為中,那是在替天行道,並不損陰德。現在他們要逃跑,更不願意在這路上多造殺孽。
「你說你懷中是治療工具,誰給證明?」歹徒想了一下,問蘇南。
「我,我給他證明!我是她女朋友,我證明他是醫生。」寧瑜突然站起身來,衝著那歹徒喊了一句。
「你——」歹徒看著寧瑜,撓了撓頭皮,突然再將槍指向她,「你過來!」
女人與男人比,在體型的差異,天然地就讓她們給人一種柔弱的感覺。那歹徒看到寧瑜後,突然產生一個想法,讓她過來做為人質,就不怕蘇南再耍什麼花招。
沒想到歹徒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也沒有想到寧瑜會突然站出身來,蘇南一下子沒了主意。
現在的形勢是那個傷者必須要盡快治療,這也讓蘇南不敢耽擱時間。跟歹徒在這兒對峙,讓時間白白地流失,只會讓那傷者處於更危急的情形之下,說不定就會因為時間的耽擱而讓這一條生命逝去。
似乎是明白蘇南的為難,寧瑜這才站出身來為他證明,就是想讓他盡快可以去給傷者治療。現在聽到歹徒讓她過去做人質,猶豫一下之後,毅然是答應下來。
「好,我這就過去,但是你不能再耽擱時間,讓他盡快地給傷者治療才行。」
「行,我答應!」歹徒直接點頭。既然寧瑜跟蘇南是戀人,那麼只要她在自己手上,就不怕蘇南會出什麼花招。等他給那傷者治療之後,再放他們回去坐好就行。
「寧瑜!」蘇南朝寧瑜叫一聲,也感覺到她想幫助自己的那份心意。但是就因為這個而讓她自己處於危險之下,蘇南總覺得自己心中對她有一種愧疚。
「放心,我不會有事。」寧瑜安靜地說道,「現在給傷者治療要緊。你快點動手,別再耽擱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