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看了一眼,蘇南沒再理會。
一個年輕人,應該是學校的學生,頭髮亂的像是雞窩,身上的那件白運動服不知是本來就是灰色,還是因為時間長了變為灰色。臉色通紅,說話時還有無數飛沫在他的面前亂舞。面前的桌子上擺著六七個啤酒瓶,顯然是喝得不少。
他只是小聲說,沒有當著蘇南的面,如果不是蘇南的聽力好,根本不會知道他在說什麼。其他桌子的顧客也沒有人聽到他的說話。
對於這種事,蘇南當然不會在意。如果說這種事蘇南都要去爭個明白的話,估計早就被累死了。誰人背後不被說呢?只要不是明目張膽地當面辱罵,或者是在背後四處傳揚,蘇南並不去在意他的說話。
現在吃飯的人少,蘇南要的菜很快就做好端了上來。餓壞了蘇南坐下吃飯,更不會去理會別人。
樹欲靜而風不止,蘇南不去理會那人不代表就不會有事情發生。三年的部隊生活,蘇南早就養成了吃飯快的習慣,再加上這次實在是餓壞了,蘇南吃起飯來如同狼吞虎嚥。
「嗤!」那聲音再一次響起,「看得穿著人模狗樣,吃起飯來卻是如此粗野,看來沒教養的人不管穿成什麼樣,都擺脫不了那副暴發戶的嘴臉。」
這一次,那人的聲音已經控制不住,這句話幾乎是高聲喊出來的,餐館內的顧客都聽到他的話語,奇怪地抬頭看他,卻是看到他瞪著蘇南,於是又將目光匯聚到蘇南的身上。
什麼叫躺著也中槍,蘇南這樣就是。只是出來吃頓飯而已,沒想到就被人在那兒嘀咕個不停。就算是蘇南不想招惹他,當作沒有聽見,只想著吃完飯走人。沒想到那人卻是得寸進尺,聲音越來越高,說起話來也是越來越惡劣。
「你這話說得是什麼意思?」蘇南的臉一沉,回瞪對方,冷著語氣問他。
「他喝醉了,在說胡話,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跟那人同桌一人轉過頭來,向著蘇南解釋一句,連名道歉的話也沒有說。
輕輕搖了下頭,蘇南感到一種失望,自己的同伴招惹到別人,就算不關自己的事情,既然出面為同伴解釋了,怎麼就不能再加一句道歉的話呢?
「我只想知道,我又沒招他惹他,他為什麼要把箭頭對準我,從我進門起,他就在那兒說個不停,對我很是仇視的樣子。他在小聲說,我可以當作沒有聽到,但是任何事情可以一而再,卻不可再而三。他三番五次地針對我在那兒罵,只當我是木頭人,沒有脾氣嗎?」
「你還要怎麼樣,我都已經解釋了。」解釋那人高聲叫了一句,語氣頗為不善。
「哈哈,你們真有意思,罵了別人,只說一句喝醉了就可以嗎?難道你們的父母老師沒有教過你們,冒犯到別人要向別人道歉?」蘇南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幾個人。沒想到還有這種極品,招惹了別人,不但不道歉,別人向他們抗議時,竟然還要朝著別人吹鬍子瞪眼。
「道什麼歉?你小子就是個暴發戶嘴臉,跟李大光一樣,仗著有幾個臭錢,在玲玲面前顯擺,把我的玲玲搶走了。我跟你沒完!」罵蘇南那人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抓起桌子上的一個酒瓶,一邊罵著,一邊朝蘇南走過來。
「上,幹這個小子,仗著有幾個臭錢,來這兒裝派。你要真有錢,還在這兒吃什麼飯,到五星酒店去吃。」解釋那人也跟著站起身來,同樣抓著個酒瓶朝蘇南撲過來。
他們的邏輯很簡單,我們說你你聽著就行,既然忍不住發問,我們就給你解釋一句話。但是我們給你解釋了,你卻不滿意,那就是你在招惹我們,沒看到哥現在正心煩呢嗎?要出氣!正好你跟惹我們生氣那人是同一類型,那沒別的可說的,先打你丫的再說。
還有兩人,同樣是酒酣耳熱之際,看到同伴都站起來了,他們怎麼甘於落後,將屁股下的椅子一推,扶著桌子站起來,同樣地抓著酒瓶衝向蘇南。
蘇南的眼睛稍微一瞇,這些人也太猖狂了,竟然真得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對於這種人還有什麼好說的,打他是肯定的。
不等那幾人衝到身前,蘇南起身站到一處開闊的地方。
罵他那人第一個衝過來,掄起酒瓶就朝著蘇南的頭砸過來。雖然看著勇猛,實際上卻是毫無章法,蘇南輕輕地一偏身子,就讓過那個酒瓶。再閃電般伸出手去,順勢抓住那人的手腕。
「不給你點教訓你不知道要怎樣做人!」蘇南恨這人三番五次地招惹自己,手上加力,卡嚓一聲輕響,不但將那人手腕的關節給卸下來,還將那骨頭捏得裂開,就算是接上關節,那骨裂沒有幾個月的休養別想長好。這還是蘇南知道他們算不上自己的敵人,只是稍微懲罰一下他們,並不想給他留下終身的傷害。
手腕被卸下來,那人的手上無力,也就抓不住那酒瓶,噹啷一聲,酒瓶跌到地上,摔得粉碎。
看到第二人在這時衝過來,蘇南順手一推,將罵他那人推到一邊去,同時,側身踢了一腳,正踢在第二人的膝蓋處。
「啊!」第二個人叫了一聲,身體前撲著倒在地上。手在扶地想要站起來時,又是被那些碎玻璃給扎破了手。
剩下那兩人看著眼前一幕,就如同看電影快進一般,只覺得眼花繚亂,還沒有看出是什麼情況,自己的兩個同伴竟然已經倒在一邊在那兒哀嚎。一時間,兩人愣在那兒,不敢再前進。
但是蘇南卻不會再放過他們,同伴無理罵人,他們是同夥,不但不阻止,反而還站起身來要跟他們同伴一起來打蘇南,這讓蘇南如何能原諒他們?
身形一晃,蘇南便站在兩人的面前。
「是非不分,助紂為虐!」蘇南呵斥一句,抬手在他們臉上來回打了數記耳光。最後再一人一腳,將他們兩人也踢到前面兩人那兒,讓他們撞在一起,一起跌倒在地上。
「滾!」收拾完這些人,蘇南衝他們吼一句。剛剛煉製成功無影彌羅煙的喜悅已經被衝散了大半。
「幾位,這……」餐館老闆聽到動靜,跑出來的功夫,這場打鬥已經結束,蘇南將他們打出去時,那幾人還是撞倒了兩張桌子,擺在桌子上面的餐具都已經摔碎。
「給老闆賠錢!」事情是他們惹出來的,蘇南當然不會為他們賠償,一指地上的那些碎瓷片,蘇南對那四人命令道。
打又打不過,那四人只好乖乖地掏出錢來進行賠償。
有人賠償,老闆那當然也就不再在意,只要自己沒有受到損失就行。這年頭的年輕人,都覺著自己很牛的樣子,互相看不上眼,打上一架也是很正常。老闆收好錢,只是安排服務員打掃下地面,重新擺好桌子,只當這事沒有發生一樣。
「哇靠,牛人啊!」
另一張桌子的幾個人小聲地議論著。衝突一發生,他們就在關注,當然將整個場面都看到眼睛裡。見到蘇南乾淨利落地就收拾了四個人,他們一個個都是瞪大眼睛佩服不已。
看到蘇南又坐下,繼續吃喝。那幾人又湊到一起小聲地商議著什麼。因為他們聲音小,再加上離得遠,蘇南聽不到他們的話。
商量一會,他們中推出一個代表,端著酒杯來到蘇南面前。
儘管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但是這人一站起來,蘇南在感覺中卻還是有了發現,便加了一絲注意力到他的身上。只是身體卻沒有任何變化,仍然是在專心吃飯樣子。
直到那人走到身邊,站在那兒,蘇南才問了一句,「你有什麼事情嗎?」眼睛並沒有抬,仍舊盯著盤子中的牛肉。
「你好,我們有點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不知我能不能坐下談?」那人的語氣很客氣。
蘇南抬起頭看了看那人,跟自己年齡差不多,身體也很健壯,一臉英氣,看來也練過幾年功夫。
「坐吧。」蘇南對他的印象並不算壞,伸手指了指對面的那把椅子。最起碼那人在客氣地詢問,只是為了這份客氣,就可以讓他坐下來。至於他要說什麼,不喜歡的話,不答應就好,蘇南還不相信這世上有可以勉強自己人。
「謝謝。」那人說一句,拉開椅子直接坐到蘇南對面。
蘇南繼續在吃,彷彿又忘記了有人坐在他的對面一樣,只盯著桌上的菜,根本不去管那人。
「我敬你一杯。」那人並不在意蘇南的冷淡,有本事的人有脾氣,這句話永遠正確。「我叫白中超,是浦城大學的學生,同時還是學校武術社的骨幹成員。」那人介紹著自己,不管蘇南是否是在聽的樣子,他知道蘇南一定會聽清他的介紹。
「我們學校武術社的宗旨是習武只為強身健體,所以在平時我們並不會主動去與別人發生衝突。但是這不代表著我們在受到別人欺負時,還要選擇沉默,尤其是其他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