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5
明珠!我來救你了!」巖安高興地說著,一把揭開了白被單。
說時遲,那時快,白被單被掀開的剎那,一個男人一個鯉魚打挺,同時,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巖安的胸口。
「別動!」男人冷冷的說道,巖安的對面,站著一個長相標誌的男人,國字臉,白淨無須。
巖安並不懼怕他的槍口,他冷然地看著這個男人,同樣的,這個男人也是毫無懼色,眼裡裝滿了殺氣,好像隨時都要溢出來一樣,奇怪,巖安在這邊無冤無仇,這個男人好像和自己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
「你這個吸血鬼!」
這句話,竟然是從兩人的口中,不約而同的說出。
「我不是吸血鬼!」
又是異口同聲。
巖安笑了出來,他晃晃腦袋,表示無奈,而對面的這個男人,好像也感覺到了誤會一樣,壞笑了一下,然後說:「還沒有一個同性和我心靈相通到這個地步,竟然兩次都說一樣的話。你不是吸血鬼?」
「你才是吸血鬼!我是來救人的。」巖安沒好氣的說,「你來添什麼亂?」
他感覺到了此人的氣息,那是活人的氣息,同時,他感覺到身心舒暢,好像渾身的細胞都有與這個年輕人交流的衝動。好像和風俊揚交往的感覺一樣,他知道,這個人不是吸血鬼。
「救一個女孩?一個叫明珠的女孩?」
「你怎麼知道?」巖安問道。
「被我救了。她告訴我的『我叫明珠……』我當然知道。」那個男人收起槍,聳聳肩道,「現在這個醫院被我們的人控制了,我們在追捕吸血鬼葉玄機。我叫馬奔,你呢?你是幹什麼的?」
「馬奔?你是風俊揚的朋友嗎?」巖安來不及回答他的話,他一下子記起,追月曾經提過這個名字,風俊揚也不止一次說起過馬奔這個名字。
馬奔眼力儘是喜色:「對呀!風俊揚現在在哪兒?你知道嗎?」
「他命在旦夕。」巖安收起笑臉,沉重的說,「他被人偷襲,你要不要去看看?」
「快帶我去!」馬奔一聽這個消息,感到非常震驚。剛才的喜悅之情瞬間被擔憂取代。
兩人出了實驗室的門,外面人聲鼎沸,醫院的大樓下聚集了很多警察,將醫院各個出入口封死,所有人都要接受檢查調查,順利通過「身份驗證」的人都被轉移到了四號樓。
巖安急忙轉身進屋,從裡面拿出一件白大褂和兩個口罩,自己戴上一個口罩,然後遞給馬奔:「穿上!」
「謝謝。」馬奔利索地穿好衣服,用口罩遮住口鼻,無奈的笑笑,匆忙和巖安下了樓。
警察看見兩個白大褂下來,不但沒有盤問,還讓開了一條路,關切的說:「你們沒有受傷吧?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巖安搖搖頭,逕直進入一號樓。
「等等!」警察追上來,馬奔將手伸進衣兜,摸住了槍。
「一號樓不能進去了,裡面發生了爆炸。據說你們的院長失蹤了,你們發現什麼異常隨時向我們報告。」
「該死!」馬奔一聽說院長失蹤,料想那葉玄機又逃過了他們的槍口,不禁罵道。
「但是我有病人在裡面,需要馬上轉移,請理解。」巖安急忙上前擋在馬奔的前面,解釋道。
那個警察一怔,敬佩的說:「去吧,你們真是好醫生,生死關頭還在為病人著想。」
兩人進入地下室,巖安邊走邊問:「你們來了多少人?剛才和我相撞的一個人,穿著一身深藍西服,個頭很高,他上樓後就發生了爆炸,是你們的人嗎?」
「是,他叫張龍飛。也是風俊揚的好朋友,他的好朋友都來了,可是他……風俊揚,你可要挺住了!」馬奔焦躁地說。
「進去吧。」巖安指著黑洞洞的地下室門,對難以置信的馬奔說,「這裡是醫院最安全的地方了。」
「你們搞得好像地下黨一樣。」馬奔口上說話,腳下不怠慢,一腳踏進黑咕隆咚的屋子裡。
「你看得見嗎?」對於巖安來說,地下猶如白晝,但是馬奔卻不行,他置身於黑暗中,分不清方向,更看不清屋裡的狀況。
「看不見……」馬奔說著,準備掏出身上的照明燈,突然發現巖安的眼睛閃著光,驚道,「你是什麼人?」
「一時解釋不清,但我絕對不是壞人。」巖安說著,往病床上看了一眼,突然間大叫,「不好了!出人命了!」
「什麼?風俊揚怎麼了?」馬奔急忙打開照明燈,射向病床,他一眼就看見了風俊揚慘白的臉,馬奔百般滋味湧上心頭,鼻子一酸,他蹲下身握住風俊揚的手,低聲道,「風俊揚,你怎麼能這樣就走了?」
「喂!你要是踩著了他的氧氣管,他就真的走了。」巖安有些嘲笑的味道,拍拍馬奔的肩膀,說,「不是他。是風夫人,她走了。」
右邊的病床上躺著的風夫人,一隻手垂在半空,另一隻手緊緊握著氧氣管,她臉色青紫,看起來,在死前有痛苦的經歷。
「有人進來過?不可能,有人進來害人的話,風俊揚也不可倖免。」巖安想了想,突然大悟道,「風夫人是自殺。」
「為什麼?她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為什麼要自殺?」馬奔不解的問。
「唉,你不懂。這兩天經歷的事太古怪蹊蹺了。風夫人是強撐到現在,實在撐不下去了,她救了自己的兒子後,心中便不再有留戀,她過的日子就是在煎熬。馬奔,風俊揚的父親風問柏,也被葉玄機轉化為吸血鬼了,你可以想像風夫人的處境,一邊是自己的丈夫,一邊是自己的兒子,父子兩人勢不兩立,她……」
「偉大的母親。」馬奔讚道,在風夫人的病床前深深的鞠躬,「風俊揚有你的成全,會更加堅強,更加義無反顧。」
「風夫人到死都沒有明白,風俊揚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吧?做人糊塗點好,糊塗點,就會幸福多一點。」巖安輕歎著,將風夫人的手放在她的胸前,然後,輕輕搭上了白被單。
風俊揚昏睡著,章醫生加了大量止痛和安眠的藥物,他暫時不會醒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他不知道,在他昏睡的時候,自己的養母為他,選擇了離開。
「他暫時不會醒轉,這裡相對安全,馬奔,你們的人現在暴露在警察偵查的範圍內,安全嗎?」巖安提醒道,「要不要我們出去幫幫忙?」
「當然要。」馬奔皺眉說,「只是你沒有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我叫巖安,來自雲南苗寨。在雲南的時候我是斧頭幫的幫主,到了這裡,我是吸血鬼的剋星。」
「剋星?我也是。」馬奔笑著說。
「不,我是說,我不是正常人,我是狼人。」巖安一本正經的說。
「到底是狼還是人?」馬奔真以為巖安在開玩笑,他笑著回道,「風俊揚以前也是很多重身份,他是小郎中,是盜墓賊,是捉鬼的道士……哈哈……」
巖安無奈的笑笑,看來巖安對狼人是沒有概念的,他也懶得解釋,兩人走到一號樓的門口,警察正在挨個挨個的盤查人員,所有人都不能倖免。
馬奔指著人群中一個穿著紅衣服特別惹眼的女子,低聲對巖安說:「那一個就是我家未來的母夜叉……她叫鳳舞,又潑辣又專橫……」
「怎麼?不想救她?不想被她的專治統治的話,你就別管她。」巖安也低聲開著玩笑,然後徑直對著鳳舞走了過去。
「鳳舞,你快去看看,你娘怕是不行了。」巖安板著一張臉,對一臉錯愕的鳳舞說道,鳳舞張了張嘴,準備反問幾句,看見巖安向自己眨眼,頓時明白過來。
「她怎麼了?剛才不是好好的嗎?大夫,你要救救她,求求你了……」鳳舞沒有去演戲真是可惜了,她旋即就換成了另一副面孔,哭喪著臉,拉著巖安的衣角相求。
「請讓一下,這位小姐的母親病危,讓一下……」說巖安隨機應變,還不如說他身上的白大褂起了作用,一路過去都是暢通無阻。
鳳舞幾步走過去,她沒有認出馬奔,三人走進一號樓,轉過大樓的背面,進入地下室的通道。
「謝謝你救我。」鳳舞對巖安說道。
「不要謝我,母夜叉……」巖安一把摀住嘴,尷尬的說,「對不起,想什麼就說什麼了。不好意思。」
旁邊的馬奔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鳳舞聽見熟悉的笑聲,定定的看著馬奔三秒,突然扯下馬奔的口罩,鋪天蓋地的打了過去。
「果然是母夜叉!」巖安嘖嘖稱道。
「誰叫你去救的!」馬奔一邊埋怨著巖安,一邊抱頭鼠竄。
「馬奔,你別跑!你個壞傢伙!」鳳舞緊緊跟隨,兩人竟然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起來。
突然間,外面又響起了密集的槍聲,聽起來好像是兩方交火,馬奔鳳舞停止打鬧,兩人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
「是不是龍飛被發現了?這槍聲是龍飛的!」鳳舞著急的說,「龍飛要是暴露了身份,他一個人怎麼抵擋那麼多的警察!」
「別怕,還有我。」馬奔收起笑臉,轉眼就變得嚴肅起來,好像天塌下來有他擔當,他握了握鳳舞的手,從腰間拿出手槍,當機立斷的說,「鳳兒,你從這個門進去,你哥——風俊揚現在需要你的照顧,我和巖安出去看看。」
「你說什麼?風俊揚?」鳳舞問道,但是馬奔來不及回來她的話,和巖安消失了地下室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