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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四章 才剛剛開始 文 / 秋水亂

    更新時間:2012-09-23

    鬼見愁拉著風俊揚的假鬍子,打趣著說:「師父未老,你卻先老去了!歲月不饒人啊……連翹,以前的你可是玉面小生,貌若潘安,你都老成這樣子了……」

    幸好,鬼見愁說完,放了手,黯然的轉身過去,踱步到窗前歎氣,風俊揚趕緊趁機將鬍子往下巴按了按,尷尬的說:「師父風采不減當年,還是那般精神矍鑠……」

    「老了就是老了,變了就是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說話的風格,莫非,你也變了!哈哈哈哈……風俊揚,要裝到什麼時候?」鬼見愁轉過來,冷冷的說。

    「師父,你說什麼?」風俊揚裝成無辜的樣子,心裡卻知道,是散落的鬍子讓自己露餡了!

    「別裝了,你是風俊揚,第一眼我就知道了。只是你任何人不扮,你扮成了謝連翹,我不揭穿你,第一,正好我要找風俊揚,第二,也正好,我要發洩一下我內心多年來的思念,你長得太像他了。你知道嗎?你跟謝連翹就是一個模子鑄造出來的!謝連翹的種果然也非同凡響啊!」鬼見愁冷笑數聲,那聲音聽起來讓風俊揚不寒而慄。

    「你說什麼?」風俊揚問,「我跟謝連翹有什麼關係?」

    「天下最可悲的人就是你了!風俊揚!真可悲!」鬼見愁狂笑不止,「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也就罷了!還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種下了金蠶蠱!追月!這麼多年你都不放過我!你想跟我鬥,我讓你嘗到我的厲害!」

    「你說什麼?紫衣是追月?」風俊揚大驚,怪不得自己看見追月的畫像,那麼熟悉,自己還幾次懷疑過,追月的臉和紫衣的臉有七分神似,但是,怎麼也沒有將冷血無比的紫衣跟清麗脫俗的追月聯繫在一起!

    「對極了!她就是追月,你,就是他和謝連翹的私生子,你懂了嗎?金梅山莊大火之前,他們已經暗地裡勾搭在一起,已經珠胎暗結,那個孽種就是你!追月閣的兩個老不死的沒有告訴你?」鬼見愁陰冷的話,讓風俊揚驀然記起,追月閣的老伯「自燃」時的情景:

    「老婆子!」屋裡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喊叫,老頭子衝了出來,帶著一團火!他也燃燒起來了!

    「老伯!」風俊揚哭喊著,老頭子瘦小的身子在院子裡打著滾,他卻無能為力,若不是自己追問身世,這兩位老人也不會遭遇這樣的下場!

    「老媽媽!老伯!」他痛心的大喊,「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

    「你是梅家……」老伯拼盡全身的力氣,他的身子已經縮成一團,大火已經燒了他的四肢……

    「別說了!我不要知道!」風俊揚搖著頭,淚流滿面。

    「我的二小……」老伯嚥氣的瞬間,他的頭使勁的向屋裡的方向掙扎,風俊揚覺得萬箭穿心,老伯到最後一口氣,都不忘梅家二小姐的畫像。

    「老媽媽,老伯,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二小姐。」

    ……

    風俊揚當時以為,老伯臨死前還想著二小姐,還放心不下二小姐的畫像,怕被火燒著……其實老伯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你是梅家我的二小姐的孩子……」只是,風俊揚沒有將兩句話聯繫起來!

    「追月閣的人,是你殺死的嗎?」風俊揚悲憤的說,「你是個道貌岸然的畜生!他們與你有什麼恩怨,讓你使出那麼惡毒的方法,滅了那麼多個村子!你怎麼不下地獄!我一直在懷疑你,都被葉玄機幫你化解我心中的疑慮……」

    「是我!可惜,追月那小賤人沒有目睹她的賀媽媽賀爸爸的慘狀……」鬼見愁大笑著說,「追月還不知道吧?和她有關係的人,都得死!她以為,指使謝連翹偷了我的醫書,就偷了我一生的心血?告訴你,我鬼見愁是過目不忘,那本書,我早就背的滾瓜爛熟!而且,每一道解藥裡,最關鍵的一種藥,我沒有寫進去,所以,被追月試毒再解毒的人,結果都是一個死……哈哈哈哈哈……」

    「你真卑鄙!你的醫書不是桑梓偷的?」

    「那也是一個幌子,哈哈哈……是謝連翹拿走的。我知道,但是我喜歡有人和我作對。風俊揚,你別問那麼多了,你死之前,能知道自己的親身父母是誰,也算我的功德一件啊!」鬼見愁變態的笑著,「被金蠶蠶食內臟的滋味,你今天晚上就可以嘗試到了!不用我動手,你會死在自己親生母親的手裡!」

    「所以,你才處心積慮的讓我扮成鬼見愁的模樣,去救那些無辜被你們利用的百姓?你早知道紫衣會來殺你,所以你才讓我出面?」

    「你太聰明了!可是聰明用的不是地方!你也太善良了,所以,我才利用你的善良!我會讓你的母親,追月,很快知道,她下手的對象,不是我鬼見愁,而是,她一直在保護的兒子,風俊揚……」

    「保護我?你不是說她故意陷害我……」

    「她讓你背負一身的罪名,那是讓你離開青河鎮,離開我的勢力範圍,離開千佛鎮,不要讓你看見她喪心病狂的復仇……你,明白了?」鬼見愁笑得死去活來,「我二十多年沒有今天這麼高興過!」

    風俊揚猛然想起,紫衣在自己陪著小狐狸看月色的那個晚上,她怒不可遏的扇了自己幾個耳光,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她還幫自己救出了小狐狸!在千佛鎮集市口,那個送上路放的婆子,也是紫衣!這一次自己攪進紫色蓮花的事情裡,紫衣逼迫自己離開千佛鎮……她一直讓自己回到百花城,過平凡的日子,提醒自己當心葉玄機……這一切,難道都是她對自己的愛護?

    風俊揚,莫非你真的是追月的兒子?他猶如萬箭穿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前後一想,紫衣確實對自己照顧有加,只是,他想起紫衣的種種惡行,心裡,除了不解,除了怨恨,沒有別的想法,為什麼她要拋棄自己的親生兒子,為什麼偏偏又要來攪亂自己平靜的生活,為什麼上一代人的恩怨,要讓自己夾在中間,做了犧牲品?

    「金梅山莊的人,都是你殺的嗎?」風俊揚眼裡冒出了一團火,剛才鬼見愁說追月復仇,他想,若是單純的起火,金梅山莊當夜高手雲集,就沒有一個人出來?唯一可以解釋的是,他們都中毒了!動彈不得,行走不得!

    「哈哈哈哈……你高估我了!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啊!我只不過,在桂花酒裡,給他們加了一點調料而已!」鬼見愁不知廉恥的說,「我可害怕見血了……我哪裡敢殺人啊?」

    「砰!」一聲巨響,常百草大叫一聲,捂著胸口痛苦的蹲了下去!風俊揚手中的槍冒著縷縷青煙,他怒不可遏的罵道:

    「你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今天,我就要為金梅山莊和附近村子冤死的幾千靈魂,為賀媽媽和老伯,討一個公道!」

    「哈哈哈哈……」鬼見愁喋喋大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的胸口汩汩的冒著鮮血,透過他的指縫,流到竹板上,能聽見「滴滴答答」的響聲。鬼見愁齜牙咧嘴的樣子,好像是一隻要發怒的獅子,他搖晃著走到風俊揚的面前,一張血臉湊到了他的臉上,風俊揚覺得眼前一片血紅血紅的模糊狀態,鬼見愁冷笑著說:「讓你失望了!我沒死,我想死都死不了!我也有金剛不壞之身……」

    鬼見愁的話像是催眠的魔曲,風俊揚感覺到他的聲音空空蕩蕩傳出很遠,又好像一直在耳邊迴盪,他的眼睛漸漸的睜不開,漸漸的看不見那一片模糊的紅色……

    「義父,要殺了他嗎?」常春眼裡露出凶光,他的尖刀,抵在昏迷不醒的風俊揚心口上。

    「如果要他的命,不用你動手……」常百草捂著自己的胸口,疼痛讓他說話都打顫,「不用他馬上死,那是給他解脫,讓他慢慢受盡折磨……」

    「你沒事吧義父!」常春看見常百草痛苦的樣子,「我送你回去療傷……」

    「不!常春,你先回去,我這傷說小就小,說大也大。你回去,趕在風俊揚醒來之前,散佈消息:回春堂的老掌櫃,常百草,因為積極治療瘟疫,被投毒的紫竹林人和紫竹林的幫兇風俊揚打傷,生命危在旦夕……常百草這個角色不需要了,他可以真正的死了……」

    「你是說,以後不再用常百草這個角色了?那你是誰?」常春不解的說,「那回春堂的家業……」

    「家業當然是你的!我會以常百草的名義寫遺囑。風俊揚,我會讓你在死之前,受盡世人的唾罵!」鬼見愁狠狠的說,「常春!搜這小子的身上,有沒有金梅令!」

    常春在風俊揚身上摸索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除了黑不溜秋的觀音石。

    「沒有啊!就這塊玉石!」

    「這玉石,是梅逸君的。」鬼見愁看了看說,「梅逸君後來送給了吳亞竹,吳亞竹又送給了追月,可能追月做為信物,給了風俊揚……真正的金梅令會在哪兒呢?會不會還在金梅山莊?被燒成灰燼了?」

    「義父,你說過,金梅山莊還有一個梅皓月和梅攬月……會不會在他們身上?」

    「梅皓月?他想都別想!他根本就不是梅逸君的兒子!只不過,梅逸君視他如已出,二太太卻對他恨之入骨!怕他影響攬月的地位,所以,梅皓月要是沒有舅舅梅逸君的保護,早就被二太太害死了!」

    「梅逸君是梅皓月的舅舅?」

    「對!梅逸君一個妹妹梅逸仙,被晚清的皇帝選進宮做了妃,但是,卻是一個倒霉的女人,不但得不到皇帝的寵幸,反而被爭寵吃錯的其他嬪妃毀了容顏,逃出宮後,回到金梅山莊,但有了身孕,死活不說孩子的生父,梅逸君一氣之下要將她趕出家門,梅逸仙死活不走,要生下那個孩子。梅逸君無奈,將他藏在家中,生了皓月以後,梅逸仙上吊自盡……正好大太太吳亞竹多年不孕,孩子就理所當然的給了大太太……」

    「這麼說,金梅令不在皓月那裡,那就在攬月的身上!」常春惆悵的說,「那就沒有了,恐怕早就燒成了灰燼……」

    「不然!」鬼見愁想了想,說,「追月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不是不知道金梅令,也在明爭暗鬥的想得到它,常春,辦完我的『喪事』,我們就去找追月!」

    常春不解的問:「追月已經離開了紫竹林,我們上哪兒找去?」

    「離開紫竹林,我更容易找到她!她與謝連翹勾搭約會的百花谷,就是她要去的地方!她以為自己報了仇,餘生,她會無事可做,只能靠與謝連翹的回憶,來過完下半輩子!」

    「義父真高明啊!」常春說著,起身告辭,「我先回去散佈消息了,義父,你多保重!」

    「好,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有數,這麼多年你跟著我,也學了不少。我放心你。去吧。」鬼見愁說完,站起身,將手上的血塗在風俊揚的臉上,冷笑著說,「小子,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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