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9
一百六十六章興師問罪
海天雅目光一閃,眼中露出寒芒望向常飛虎。眼看著他的臉上,卻有肉眼可見的濃郁黑氣在迅速蔓延,似乎粘附著一層薄薄的黑炎,隱隱給人一種妖異地感覺。
這時,一句如從修羅地獄吹出的陰風的冰冷之聲從海天雅之口傳來:「小子!楔撅中的核心被人取走了,你要給老夫一個交代!」
海天雅這樣的臉讓常飛虎心裡著實壓抑了不少。他有些心虛,畢竟他做的事情有些見不得人。但這樣的感覺也只是隨風而過。
哼,像海天雅這樣人的東西,天下之人得而取之,沒有什麼可不安的,常飛虎這樣想到。隨即,心裡恢復了鎮定。
「嗯!快說!」
海天雅在低吼中,臉上頓時露出痛苦和切膚只恨,並帶起一股冰刺般的殺意隨著他咧嘴獰笑而讓常飛虎心中閃過一道驚駭的念頭!他心頭忽然升起一絲警兆!不好!海天雅還是懷疑上他了。
這種小心翼翼,在不明環境下,隨時保持耳聰目明,這是他在經歷眾多危險後衍生出的特性,這種特性會讓他避免不少意外,把危險降低到最低界限。
面對海天雅能吃人的面容,常飛虎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平靜地說出幾句話,聲音不大,卻遠遠傳開。
「前輩讓小子交代什麼?小子不知交代些什麼!不過如果前輩願意聽的話,小子這裡倒是有一個可能和一個也許,可以說說。」
常飛虎知道海天雅在說什麼,在場的職業者也都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是一目瞭然的事兒,眼前的情況不需要有人解釋什麼就馬上都能瞭解。
眾人聽到海天雅的一句質問,那口氣就像是當場抓到了賊人的感覺一樣,這下,所有目光都看向了常飛虎。仿若在這些目光下,剝去了常飛虎的一切偽裝,可是他們不明白,既然海天雅都已經認定是他幹的好事,而這小子,怎麼還如此的鎮定。
隨著常飛虎不緊不慢,不卑不亢的幾句話說下來,這些人到反而有些擔心了,他們擔心常飛虎會胡亂咬一通,萬一咬到自己頭上可就不妙了,他們這樣想著,趕緊把目光轉向其他地方,避免引起那小子的注意力,生怕這小子,抬手胡亂一指,就指到自己頭上說:「是他幹的!」
海天雅也主意到了眾人的舉動,他略微平和了一下自己的語氣說道:
「老夫倒是很願意聽聽,你這個所謂的可能和也許是些什麼有趣的東西?」海天雅用陰狠懷疑的的眼光注視著常飛虎,希望從他口中得到什麼結果。
一臉嚴肅的常飛虎,神情顯得特別的莊重,一字一頓,拿捏著恰當的語氣說道:「第一,您說是柱子有什麼東西沒了!是的!最有可能盜取楔撅核心的人就是小子,小子自己心裡也明白,不論從那個方面考慮,這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我,只有我才可能對楔撅最為動心,這一點不需要在細說什麼?」
常飛虎說了幾句,低頭沉思,抬手又再開始揪起自己的鬍子,似乎是正在考慮下面的話,說出來是不是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但他在原地來回走了兩步,還是開口說道:「可是最有可能的往往就是最不可能的,也許正是有些別有用心的傢伙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敢於貿然犯險!」
「您是知道的,小子自從進了帳篷就沒再踏出去一步,從頭到尾都在諸位長老的視野當中,即便是小子有這樣的想法,您想想,換做是你,你能在十幾個行參聖師中絲毫不被察覺走出帳篷,在做了那事之後,又大搖大擺的回來而不被人發現,您覺得可能嗎?」
「即便是小子的嫌疑最大,可最不可能的也是小子,您的楔撅符陣先不說有多高明深奧,就單憑小子一介祭師的修為,能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得手嗎?如果小子真要是這麼做了,豈不是閻王爺嫌命長,是活得不耐煩,不如自己找把刀子抹脖子算了!」
常飛虎的表情平靜,語氣十分平淡,就好像是在描述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無關緊要的事情,絲毫沒有緊張和不安表現出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感**彩。
南離和遙遠聽得一頭冷汗,他們自然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情,但他們的確知道這是常飛虎的所作所為,而面對眾多帶有敵視目光的眼睛下,他居然還敢說是自己的嫌疑最大。
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在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可他們在一看海天雅的神態,立刻知道了常飛虎賭對了。
呂天祐和眾多的行參聖師,幾乎不用商量,他們心中同時將目標鎖定在常飛虎身上,常飛虎得到了晶色楔撅,而他在控制楔撅符陣後也是比其他人更瞭解楔撅,楔撅中藏有秘密,他們都不知道,而且從頭到尾控制楔撅的都是運城的職業者。
海天雅如此處心積慮的隱秘行事,居然連他們都滿過去了,而這裡面,只有常飛虎直接和楔撅有過接觸。可常飛虎絲毫不避諱自己的嫌疑的一番話,真的讓他們想不通了。都露出沉思的表情望著那倒塌成碎石的巨大楔撅。
良久,海天雅都沒說一句話,只是原地喘著悶氣,他的眼神很空洞,之前的那番瘋狂早已不在,有的只是無盡的無奈之意,顯得有些六神無主,的確,常飛虎一晚上都幾乎沒動一下,這在他有意識的觀察中早就注意到了。
在那聲巨響之前,海天雅無數次瞇著眼睛偷看常飛虎,而每一次,常飛虎的姿勢都和他上一次看到的一樣,幾乎一晚上連身都沒翻過。要不是他親眼見到的,說什麼都不會相信,這小子真的就在帳篷裡待了一晚上。
他當然沒看到常飛虎動過,那時候,常飛虎的身體除了還在跳動的心臟,幾乎和死人沒什麼分別。
海天雅還知道,職業者的修為在達到法師後,當他們的靈魂強壯到一定程度,可以讓自己的靈魂短時間離開身體。
但那也只是離開而已,因為離開**的靈魂立刻會變得最弱,不要說去做些什麼,就是在空中飄一會也會迅速虛弱。根本不可能將楔撅粉碎,取走內在的核心。
而常飛虎靈魂離開的可能就更渺小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萬萬不會想到一個從低級符咒大陸來的低能兒,竟然會有控魂術這樣不可思議的符咒術。
豈不知常飛虎在學徒期就已經能控制一堆蟲子到處亂爬了。這正所謂符合了某種天地的冥冥天意。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大有大的優勢,小有小的技巧,強者並不一定什麼都強,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因此,海天也根本就想不到天下間竟然還有他行參聖師所不知道,不會用的符咒之術。
可海天雅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他寧可相信是常飛虎干的,也不願意承認眼前的事實,海天雅在冷靜下來之後,盡量保持自己語氣的威嚴,他長老的面子,該撐還是要撐足的。
他低頭想了一下,目光一凝,嘴角稍稍抽動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咬著牙關,冷言道:「那…還有也許呢,也許又是什麼?」
幾句話的時間並不長,只有一分鐘左右。常飛虎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年,雖然現在還只是黎明,可是常飛虎卻感覺到他已經在這裡站了無數歲月,他心中自己默默的罵著自己:「活該!自作自受!」
稍後,常飛虎停止了咒罵,抬頭看了一眼海天雅,又環顧一下四周,只見營地內無數雙憤怒的眼睛都在看著自己,彷彿,他們已經在將常飛虎捉賊拿贓的當場抓住,正在審判的目光一樣。
他們憎恨這個偷竊的賊,讓他們放著眼前的密境不能進入,又平白遭遇驚嚇,險些在剛才瘋狂的海天雅面前被砍成兩半,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雖然,他還沒有坦白交出寶物,可剛才他自己都承認了,他的嫌疑最大。此時這些人似乎忘了,正是憑借常飛虎之力,他們才還能喘氣的活著。
可是急切中的職業者他們不明白的是,既然事實都已經非常清楚和明朗了,海天雅和那些長老還等什麼,為什麼不當場將這個行竊之賊,害群之馬斬殺,還要接著廢話。
難道一隻老鼠害一鍋湯的罪過不夠重嗎?他們現在只想快些結束這場恐怖的鬧劇,管他是不是常飛虎干的,只要殺了此人,眾口一詞的說,就是他幹得不就行了。於是紛紛叫嚷起來,「殺了他,殺了這個賊膽包天的小輩。」
常飛虎平靜的臉龐在這樣一群人卑鄙無恥,奴顏獻媚之人的臉上轉了一圈,又看看海天雅,猛然咧嘴一笑,紅口白牙突然吹出陣陣陰風。
「也許…也許竊賊就在這些人當中,前輩想想看,他們中的某一人,也許早就盯上你的符陣了,楔撅符陣是運城鎮山之寶,這樣的消息就來自他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