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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經久歷遠 一百六十二章 假意蒙蔽 文 / 石敢當

    更新時間:2012-11-25

    一百六十二章假意蒙蔽

    他見常飛虎聽到這話沒有什麼反應,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也以類似呂天祐的神情默默等待,似乎他們心中都很期待,又很耐心的等著,知道常飛虎總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他低著頭嘴角陰陰的動了一下,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這中年人看看常飛虎的一刻,似乎由於等的有些焦急而顯得不耐煩地忽然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一股狂傲睥睨的氣息,他的身體內也有魂力的符化氣體擴散出來。

    此人穿著一身的銀色衣衫,打著髮髻,腰上圍著一條銘刻符紋的綠色帶子,神色不定的望著常飛虎。

    但下一刻的臉上,先前的那種焦躁彷彿被一陣陣小風吹得雲開霧散,又漸漸明朗起來。甚至還露出微笑。只是他那種不倫不類的笑容,看上去比哭也好不到哪去,到讓常飛虎渾身感到不自在。

    不知為什麼,常飛虎有種感覺,忽然覺得有些冷,雖然春季不管在那個大陸都是最宜人的季節,而且帳篷內還鋪著厚厚的毛皮,職業者本身具有的耐力也足以抵禦常見的寒冷,就是零下幾十度也也不在話下。

    可常飛虎就是覺得有些冷,而且冷得很不自然,那是一種陰濕冰寒的冷,彷彿置身於萬古不化的冰窟中,連空氣都是凝固的,又似乎掉落在密集的蠱蟲之中,脊背上寒風瑟瑟,直冒寒氣。

    很快常飛虎就出了一身薄薄的冷汗,濕透貼身的衣服,難受至極。但頭腦卻是一陣陣的發熱,讓他一下子感到水火在身體上亂串。不得不暫時清空腦子,做幾個深呼吸,再閉眼寧神,讓心境恢復常態。

    「你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當老夫等人都是傻子,要讓我們永遠無休止的等下去嗎?到底如何,快給本淳於長老一個痛快話,說兩句話死不了人的!」

    說話的是另外一個人,看起來年紀相貌一般,長得平淡無奇,臉孔黑黝黝的,雖然個子不高,長得肩寬背厚,十分結實有力,但由於生氣,他的雙眼卻露出詭異刺人之芒,臉色帶著明顯的不滿,在怒氣中無數古怪的符紋從身體上漂浮隱現,遍佈全身,他坐在那,怒氣夾帶著一股滔天的氣息,從其身上散發而出,這氣息濃密不散,環繞在四周的帳篷內。

    被他一說,常飛虎立刻就臉露惶惶不安的神情,充滿了無奈與掙扎,眼簾似乎因為什麼傷心事而垂下,重得抬不起來,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的睫毛上掛著幾滴晶瑩淚珠,眨吧了幾次,才晃悠悠跌落下來,使得這些長老們看上去,那雙原本清透的眼眸變得視線迷迷濛濛的,透過依稀水氣,在瞳仁上映出一張張長老們恍恍惚惚的臉龐。

    彷彿這一刻,他們眼前曾經叱吒風雲一時的常飛虎,勇鬥蠱蟲之王,力破禁制符陣的常飛虎不復存在了,只剩下一個惶恐不安的孩子。

    「我…我…都說過了!你們都不相信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想了半天都沒想到該怎麼說。」常飛虎淒淒切切,悲悲慘慘地流著眼淚說。

    然後便是手背用力的擦著眼淚,擦完後兩隻手把臉摀住,無助地嗚嗚咽咽!可就在他手摀住臉的一瞬間,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笑和得意洋洋的譏諷之意從嘴角上放大。

    「哈哈哈!」

    淳於長老仰著臉,像孩子似地嘎嘎大笑起來。「好好,你慢慢想,什麼時候想好了,想說了,告訴老夫一聲,老夫不急,我能等!」

    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話一點沒錯,雖然這些人都傲慢的很,但身為長老的他們,有時候還是要故意表露出一種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姿態,常飛虎心裡胡思亂想著,卻見呂天祐猛然翻臉了。

    呂天祐似乎與淳於長老之間有些敵意,他猛地站在一邊,齜著牙冷笑道:「他可是雲霄宗的弟子,恐怕你淳於家族還沒有權利這麼詢問把?」

    呂天祐原本還帶著依稀笑意有些俊朗的臉龐,在至一刻卻是沒有任何表情可圈可點的友好神情,他怒沖沖的質問淳於家族的長老,帶有很強烈的敵意。

    「小伙子站在那裡,看起來虎虎生威,潑潑辣辣,老夫一看就很有些喜歡他!只是隨口問問,怎麼就跟個娘們一樣哭了,真是掃興!算了算了,老夫又不是故意的,呂長老也不必借題發揮把。」他一臉冷峻,言辭鑿鑿對呂天祐說。

    「你說什麼?」眼看呂天祐大吼一聲,弩火騰地一下便竄上腦門,太陽穴上的青筋也爆了起來,他低吼著跨上一步似乎就要動手的咒罵道:「老夫這個雲霄宗的長老可不用受你們淳於家族的氣,就算是雲霄宗的弟子也不行。」呂天祐言語之間甚至有一種讓常飛虎莫名其妙的求戰情緒。

    常飛虎一下便感受到呂天祐體內那奔騰流動的魂力,他的衣袖口,驟然間便被衝出體外的魂氣吹的抖動,臉龐上湧上了瘋狂的戰意,眼瞳很陰冷的瞥著那已經近在咫尺地淳於長老。

    「哼,別人怕你,老夫可不怕你,你雲霄宗很了不起嗎?」淳於長老身上的袍子也同樣在鼓動中,蘊含著強橫地魂氣與呂天祐對峙,並且大聲咆哮。

    一霎間,屋子裡靜極了,所有的人都不自然的站起來在那裡呆住了,但隨後大部分人就都散開了,只有海天雅過去插在中間,笑道:「看老夫的面上,都各自退一步,退一步海闊天空嘛!你們是老夫邀請來的,密境還沒進去就要內亂,這可不符合你們宗門家族的利益。」說著笑著就將兩人拉開。

    常飛虎感到一陣遺憾,原以為,這次可以看一場免費的狗咬狗鬧劇,可卻被海天雅給壓下去了,過了老半天,也沒人言語,常飛虎有些奇怪的沉不住氣了,悄悄地想抬起頭偷看呂天祐一眼。

    「想看就看,幹嗎要偷偷摸摸的?」

    常飛虎剛把脖子揚起了一半,呂天祐冷厲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身子怔了一下,接著就聽話的把頭抬了起來,眼神在呂天祐臉上轉了幾圈,又馬上縮了回去。

    常飛虎臉上神色沒變,可心裡卻猶如驚濤駭浪,翻滾不停。

    呂天祐氣急敗壞的臉孔在這一霎變得有些詭異,有些灰敗的臉上隱隱的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黑色符紋,看上去那些符紋就和山符門的大符本銘刻在身體上的符紋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這符紋像是擁有了吞噬生命的詭異一般,伸出無數的細小符光,如同是一些更小的符紋在臉上張牙舞爪的亂舞著,將呂天祐常常帶有微笑的臉孔吞噬,並撒播出無限陰狠的猙獰。

    更令常飛虎心驚的是,呂天祐一改常見的長老神情,一臉的狠厲殺伐神色,正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注視著常飛虎,眼中還露出幾分失望的憎恨之意。

    情況有點不太對勁,常飛虎怔時覺得幾分不安的情緒繞上心頭,一絲危險的氣息也開始在他的內心和帳篷中漫延開。

    「長老,並不是弟子想要違背您的意思,弟子真的是無從說起啊,那些符咒只是…只是在登上楔撅的瞬間就不知不覺的會了,直至都不用發出法決就能使用,而離開符陣後,不知怎麼又一下都不會了,我真的說不出來。」常飛虎機警地小心的往後退了半步,靈魂觸摸到雉雞說。

    如果呂天祐突然把憤怒傾洩在他的頭上,此時唯一能做的就用雉雞來拖延時間,帶上追隨者遠遠的逃離這裡,繃緊的神經一點不敢放鬆的看著呂天祐,一旦他有異動,第一時間就是逃跑,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了呂天祐一聲低低的話語聲。

    「說不出就不要說了,老夫也並不是不近人情的職業者。」

    看來他還是相信了常飛虎的表演,眼睛又狠狠的看了一眼淳於長老坐下了。坐下就坐下把,他卻又轉過頭,用他那陰沉沉的眼睛注視常飛虎,看的他心裡毛簌簌的。

    「你已經是中級祭師了,怎麼不換成藍衣?」

    呂天祐在盯了一陣後,突然發問,搞的常飛虎心裡乍暖乍寒,有些神經質了,心幾乎從胸口跳出來。張口解釋了一番,雖然語氣顯得比較平靜,可是那聲音讓人聽得很彆扭,就好像是發情的公鴨嗓,帶著絲絲的沙啞。

    常飛虎不知道雲霄宗和淳於家族素有嫌隙,呂天祐也並不是因為他的原因而暴怒,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地方,一旦被追殺,連跑的地方都沒有。即便是他一貫都是做事膽大潑辣,也不由的不心繫幾人的安危。

    但讓他大為寬心的是,這些被常飛虎視為寇讎之人,再也沒有問起這些事情。就像是在他們荒蕪的內心世界已經被遺忘了一樣。只是開始商量進入密境後該如何行事,常飛虎樂不得如此,他坐在角落也開始謀劃怎麼能夠將楔撅中的楔撅符陣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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