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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經久歷遠 第十章 父親來自地獄的提示 文 / 石敢當

    更新時間:2012-07-11

    當快要出麗雲草原的時候,前面草叢中飛出幾隻野鳥,像是受到了驚嚇,南離沉聲道:「前面來人了。」果然,不大的功夫對面草叢亂晃,跑出來一個人。

    「站住!」雷鳴此時正覺得無聊,見一人慌慌張張,踉踉蹌蹌的邊跑邊回頭,一臉緊張的蒼白,「嘿嘿,正好拿他解悶。」雷鳴心裡想著,賊生百怪的一聲大喊。

    常飛虎忽然從夢中驚醒,看著眼前嚇的一屁股坐到在地普通人,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剛才夢境中的情景。

    竟然在馬上恍惚中做了一個奇怪荒誕的夢!常飛虎感到詫異。

    他努力想把夢到的東西回憶起來,可是他的頭腦已經在清醒中失去了模糊朦朧的細節,只有一個畫面異常清晰,那像是一片蒼野,周圍都被一人多高的荒草覆蓋,就和眼前的景象驚人的一致。

    「嘶!」常飛虎倒吸一口冷氣,難道父親是在向他提示什麼?帶著夢中的疑慮對雷鳴說道:「別嚇他。」

    常飛虎看出跑過來的是個普通人,他在阻止雷鳴的時候心裡還在奇怪,這種地方怎麼會有普通人!這地方如果沒有職業者的護衛,普通人連半天恐怕都活不了。

    那個普通人由於太緊張,他頭都不敢抬就說道:「饒命!我再也不敢跑了!」一邊連著求饒一遍如搗蒜的磕頭。

    「別怕!我們不是追你的人,站起來!我有話問你。」常飛虎露出淒楚的笑容,盡量用輕柔的聲音對那人說。近來他心情很惡劣,主要是師傅的逼婚和正在一步步靠近青蓮山引起內心不安!父親的大仇未報,讓他有何面目面對慘遭殺害父親的亡魂。

    「喂!叫你吶,快點過來聽候問話。」雷鳴見那人還一副癡癡呆呆的模樣,有些惱火的吼了一聲。

    「過來吧,我們不殺你!」常飛虎敲敲雷鳴的腦殼說,並且蹬了一眼騷動的雷鳴。

    世上的傻子不少,可偏偏這個普通人卻是個精明透頂的人,短短的時間內,從對面這些人三兩句的對話中,他就聽出了,面對他說話的是最有權威的,其他人都要聽這人的差遣,他顧不得活動心眼趕緊站起來,又被雷鳴嚇得跪下喊道:「是是,小的聽您詢問。」

    這傢伙剛一輕鬆就站起來,卻發現跟隨常飛虎三人的臉色在瞬間的陰沉中透出殺氣,趕緊又跪下。

    南離奇怪這個人的膽子是什麼東西做的,居然敢站在常飛虎的對面說話,要不是山虎有話要問,一巴掌就扇死他。

    「你是什麼人,住那裡?為什麼會來這裡?」常飛虎抬手摸著下吧上才長出不久,像絨毛一樣的鬍子,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是他成人後,想事情時候的習慣動作。

    說完又不可思議的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麼會問出這麼無聊的問題,好像這些話只是一下子從腦袋裡跳出來的一樣。

    南離見跪在地上的那人呆呆的發著癔症,不由惡狠狠的說道:「你是聾子嘛!主人問你話哪!」他們這些人對普通人沒有一點忍耐,這些都是長期受人敬仰養成的特性。

    「哦!是是,小人叫任六,家主武豐鎮鎮一百里外,我可是好人,我是好人家的百姓。」

    「再廢話連篇我就擰下你的腦袋,老實回答問題,問什麼說什麼。」南離陰沉著臉說道。

    雷鳴嘻嘻一樂對常飛虎說道:「山虎哥,這個人不是被嚇傻了,就是腦子有病,要不就是聰明過頭了,你看他眼珠子亂轉,答非所問,張冠李戴,完全就是胡說八道。乾脆殺了他算了。」

    「千萬別殺我,我真是良家百姓,我是被他們抓來做飯的,他們白天出去搶|劫,晚上回來分贓,我是趁他們不在才跑出來。」

    任六突然渾身一震臉色大變,無力地垂下雙手,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大人!我冤枉啊!」他會這樣是看到南離掏出刀來,對著他的脖子逼近。

    「你冤枉?你一點都不冤枉,問你的話不說,眼珠子亂轉竟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留著你沒用……。」

    「我說,我都說,就在前面十幾里外有幾間草房,裡面有兩個職業者,他們一個叫…是一個胖子和一個老鼠臉。」那人以奇快無比的速度說完,嗚啊一聲哭道:「媽呀!我要回家!」

    南離噗哧一聲笑道。「呵呵,別哭了,剛才是嚇唬你哪!我不殺你!」但隨後臉色一下變得殺氣騰騰,對常飛虎說道:「山虎!老天長眼了。」

    常飛虎眼睛裡似乎要爆出血淋淋仇恨的火光,對這件事的遭遇一點兒也不感到奇怪,他早就覺得這就是父親在給他提示什麼。如今真的是老天開眼,給了他這麼一個報仇的機會。

    常飛虎感到一陣昏眩,渾身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但還是無法控制,他厲聲打斷任六的話:「不要說了,帶我們過去。」

    南離一把抓住任六的脖領子,放到備用的戰馬上面,沉聲說道:「帶路!去殺了他們,就帶你回家。」

    常飛虎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仇恨過任何人,可報仇給他的壓力,竟然會讓自己失去控制而狂吼出聲,良心的譴責使他覺得渾身的血液像是開了鍋一樣翻騰,太陽穴的血管在崩崩地跳動。

    身為長老的自己,父親居然被人殺害,卻還在到處逍遙的閒逛,他還有一點作為人子的良心嗎?

    一時間他心底裡不由得湧起一種屈辱感,胸口如同被壓上一塊千斤大石,使他喘不上氣來,狠狠地扯開衣服領子,讓即將窒息的喉嚨吐出一口怨氣,猛力帶馬前衝,兩手飛揚,冰錐跟在大片的火球後將燃成灰燼的火焰擊滅,清理出一條道路,向著任六指引的方向馭馬狂奔。

    他雙陰沉沉的眸子死死盯著前方通暢的道路,如流星追月的速度出了草原,一眼就看到了夢中所見。

    抬手飛出璧霞刀隔空橫斬,彭,並連三間草房被掀去半截,露出一臉驚恐的兩個人,"啊!"胖子和老鼠臉驚叫一聲。

    不用看人,聽聲音就知道是那兩個職業者就是自己的仇人!常飛虎兩眼噴出仇恨的怒火,大聲怪笑,「哈哈哈!」

    胖子和老鼠臉不認識常飛虎,但他們對南離卻映像深刻,兩人的臉色一下呈灰白色,頭上不住地冒汗,幾乎同時慘嚎了一聲,感覺就像是地獄中傳來的陰森呼號。

    看到仇人跳牆就要逃遁,南離低頭陰陰的笑了一聲,表情和動作顯得格外怪異。歪著頭催嗎攔截。

    南離叫聲尖利刺耳地喊道:「站住!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們哪裡跑?」

    有南離和雷鳴出手,常飛虎並不急於上去,按耐住仇恨的衝動仔細看去,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憤怒到了極點的常飛虎一聲狂笑,身形微微顫動,說道:「你們兩個近來可好啊!殺人害命的日子很是逍遙啊!今天你們的末日到了。」

    胖子和老鼠臉神情錯亂地說道:「我不認識你們,說完就要跑。」

    南離大吼一聲,「還想跑?你跑的了嗎?」符刃出手迎頭劈下,這兩人完全生活在罪惡的深淵中,這麼多年過去,符祝士的修為沒有絲毫長進。

    他們心膽俱裂,頭腦發蒙中不知道那一刀砍的是誰,同時舉槍抵擋,堂,手臂巨震,短符槍瞬間脫手,稀屎劃拉聲中從褲腿中流出,周圍立刻被籠罩在熏天的臭氣當中。

    另一個前面跑的最快的老鼠臉忽然騰空飛起,被南離一腳丫子踢中斜著摔了出去,他們手上的短槍變戲法似的到了南離的手裡。

    兩個人的膽都被嚇破了,即便是逃過今天也活不到明天,眼看寒光在南離手中飛閃,那裡還能生的起絲毫反抗的念頭,慌不擇路的向後急退,還沒跑出一步,雷鳴早就堵住去路,短刀出手,青光森森的刀光一閃,兩顆人頭同時飛起老高,被雷鳴抓到手裡。

    常飛虎單手撫摸心口,平復一下因為仇恨而激動的發抖的手,接過人頭說道:「有勞兄弟,替我和大哥報仇。」

    雷鳴一笑並不說什麼,堯遠驚奇的上前說道:「你們也是出來尋仇的?恭喜二位大仇得報!唉,苦哇,我苦命的主人,你的仇人到底在那裡呀!」

    南離很同情堯遠,他太理解那種心情了,微微搖頭說道:「這倆個賊人罪該萬死,不過!說起來要是沒有他們,我們兄弟也不會相遇,山虎兄弟!你的仇已經報了,這兩人和我們之間也算是一段孽緣的造化,把他們埋了把?」

    平靜下來的常飛虎點點頭說道:「我聽大哥的。」

    接著拍馬來到任六面前,取出幾百孔方符用獸皮包裹後扔給他,說道:「跟我們走,帶你回去?」此時他感到渾身說不出的輕鬆。自然忘不了作為復仇使者的任六。

    此時任六的魂魄似乎已經跟著被雷鳴殺掉的職業者飛了,懷裡抱著能讓他快活過完一生的財富,沒有任何思想的兩眼發直,直到常飛虎走出很遠,才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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