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風,三個字一出,頓時雪山之上掀起一陣颶風,柯雲子一臉平靜內心確是波瀾起伏,成自在一副狡辯的嘴臉令人生厭,廖沫沙臉上露出激動的神情,梁為學則是一臉關切,至於其他弟子神情各異,白無風是雪山的魂,多少人期待能夠成為如同他那樣萬眾矚目的英雄,只有柯雲子身後弟子表情怪異,這幾年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不惜討好這位新掌門,如果白掌門回到雪山重新執掌,那麼必然會發生巨變,直到從柳隨風嘴裡說出白無風的死訊,一切瞬間改變。
一句話可以改變一個事實,甚至改變一個人的一生,這就是語言獨特的魅力所在,於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玩弄語言,語言一度成為被玩弄的對象而存在。
「他死了,是誰殺了他!」廖沫沙雙眼之中發出憤怒的目光。
「可是要問問你們的好掌門!」風靈兒帶著譏諷的聲音響起,目光落在柯雲子身上,柯雲子依然一臉平靜,真的難以想像此時這位雪山掌門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情,是愧疚還是忐忑,或者是在算計如何面對眼前的危機。
梁為學同樣看著柯雲子,搖搖頭道:「掌門,這件事如何解釋!」
柯雲子道:「梁師伯,難道只是憑借二人片面之詞就可以懷疑你們的掌門。」
梁為學道:「我也不想如此,只是柳少俠擁有我雪山內功心法,更是見到無風師弟屍骨,我想必然不會假!」
成自在道:「一切不過是你的想像罷了,我也可以說眼前這個人有意取得白師弟的信任,從白師弟口中騙取秘訣,然後將師弟殺死,這二人身份不明,我想必然是為了謀奪我雪山掌門之位而來,不然為何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塞外。」成自在說完發出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論說辭你們這些後生晚輩可是要差遠了。
柯雲子道:「還是大師伯見多識廣,更加懂得大局,不要為了兩個無關的人使我雪山派陷入萬劫不復境地!」
廖沫沙道:「我只想知道是誰殺害了白師弟!」廖沫沙早已不想再聽下去,白無風的死徹底令他憤怒,身上的肌肉繃起,猶如即將發動襲擊的豹子,只是廖沫沙同樣無法確定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梁為學同樣處於矛盾之中,柳隨風確實救過兩人性命,只是對於師門、來到雪山的緣由從未提及,這些不得不令梁為學趕到擔憂,如果處理不當雪山派遭受的劫難要遠遠超過前幾次。
風靈兒笑道:「師兄,真相永遠不如謊言來到中聽,唯一能夠解釋的只有它!」說完手中劍光一抖,冰心劍訣之中一記十分精妙的劍招發出,空中連續出現三道梅花,綻放的梅花,「梅花三弄!」白師弟的絕學,白無風一生愛梅,所以在冰心劍訣之中增添梅的意蘊,更是喜歡一個人靜靜的觀賞梅花,這套寒梅劍法正是白無風的獨創招式,劍法一出頓時引起一陣驚呼聲。
這是白無風最喜歡的劍招,即便柯雲子同樣沒有學到的招式,不想眼前的女子確是能夠用出,招招精妙,劍光閃閃,雪花飛揚,傲雪爭春,手中劍花一朵身形飛起,一道劍光直刺成自在,正是踏雪尋梅,原本其中充滿美的意境,只是風靈兒恨透了成自在,恨不得一劍將其殺死,梅花猛然綻放,其中夾雜著淒美的殺意。
成自在出劍,以自己專研四十年的雪山劍法難道還不如一個女娃娃,柳隨風站在一旁觀敵料陣,擔心柯雲子等人突下殺手靈兒有所損傷,左手握著刀柄,背後的寒玉劍依然發出嗚嗚的低鳴。
相同的心法,不同的劍招,風靈兒從小練劍,對劍術的領悟力更是驚人,配合飄渺身法更是如同仙子下凡,成自在手中冰心劍訣展開步步為營,兩人一時難以分出勝負。
梁為學歎口氣道:「確實是白師弟的劍術!」
廖沫沙道:「難道真的是柯雲子害了白師弟,師兄我們還等什麼!」
梁為學道:「再看看,代價實在太大,雪山派再也經不起這樣的風浪!」
廖沫沙道:「難道就這麼便宜了柯雲子還有成自在,白師弟的英魂必然無法安息!」
梁為學道:「如果真是兩人所為,師兄絕不會手軟!」
風靈兒用出白無風最得意的劍招,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言語總是令真相顯得蒼白無力,於是證據變得越加重要,在鐵一般事實面前梁為學不得不相信柳隨風所說的話,對於白無風太過瞭解,他的性子是那樣的冷傲,恰如雪地之中的梅花,一生哪怕只為一次綻放,這樣已經足夠。
以白無風性子即便被人要挾同樣不會說出雪山派的秘訣,更加不會將自己心愛的寒梅劍法相授,白師弟真的去了,天妒英才,好在今日真相大白,不然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裡被人玩弄尚且不知。
兩人三十招已過,對於冰心劍訣兩人的領悟畢竟有所差距,不過是仗著身法還有飄渺劍術的輔助方能與成自在打成平手,一道寒光打出,柳隨風右手一揚,身形同時飛起,叮的一聲,一柄白色暗器落地,出手之人正是躲在柯雲子身後之人,多半是立功心切,柳隨風打出手中令牌身形飛起,左手刀劈出,成自在不敢硬接身形只得退回。
兩人一對一比試,外人不得插手,這似乎是武林之中一直不成文的規矩。
「有背後下毒害人的掌門,弟子同樣不會好到哪裡!」風靈兒冷笑道。
梁為學頓時臉上一紅,論資歷發出暗器的弟子原本出自自己門下,後來柯雲子當上掌門之後主動歸附成為心腹,風靈兒一番刻薄的話頓時覺得羞臊滿臉通紅。
柳隨風高聲道:「諸位,我想這件東西大家必然認得!」手高高舉起,一塊金色的令牌,上面刻著雪山兩個大字,最令人驚歎的是上面的梅花,綻放的梅花。
「掌門令牌!」
「是掌門令牌!」
「這麼說,真的是柯雲子欺師滅祖害了白掌門!」
「白掌門莫名失蹤本就覺得蹊蹺,不想確是被人給害了!」
「跟著這樣的掌門真是妄為男兒!」雪山弟子之中不乏白無風的親信,紛紛走出陣營站在一旁,即便是不與柯雲子為敵,至少不會為虎作倀。
男人如果失去了血性真的不如一個娘們。
掌門令牌一出,頓時雪山派氣氛變得緊張,柯雲子的親信之中同樣有人臉上露出異樣的神情,如果真的是他害死了白掌門,我們這些人豈不是真的是為虎作倀的惡人,如今該如何是好,走開也不是,不走開也不是,一時左右為難。
梁為學同樣抽劍在手冷冷道:「柯雲子,如今你還有什麼說的!」
柯雲子冷笑,自己精心佈局不想確是被這兩個人壞了好事,形勢已然明瞭,成自在自然不會背叛自己,雪山這裡依然佔據優勢,加上自己精心調教的十名劍手或許能夠撐到援兵到來,所謂的援兵當然是風月谷的勢力,武功深不可測的谷主柳生千菜,加上手下一批忍者,對付眼前這些人綽綽有餘。
柯雲子冷笑道:「是又如何!」成自在一跺腳,怎麼就承認了呢,耍賴可是我老成最出色的把戲,真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只是一切已經明瞭,耍賴已經無用,深吸一口氣,不想女娃子劍術如此之高,幾次險些被劍光所傷。
「真的是你害了白師弟,你這個欺師滅祖的畜生,老子今天劈了你為師弟報仇!」廖沫沙身形蹭的一下竄起一米多高,劍光閃動直奔柯雲子,柯雲子先後一閃,身後十名劍手早已準備妥當,抖劍迎上,十人出劍手法基本相同,十柄劍將廖沫沙圍住,梁為學擔心師弟有事同樣加入戰圈,十人持劍將兩人圍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