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雪山英魂白無風,今日冰川埋葬英雄魂,蛟龍出海雪山尋舊恨,寒玉橫空劍光掃奸佞。
柳隨風二人出幽谷來到熟悉的村莊,一頓豐盛的羊肉鍋想起昔日往事,休息過後簡單吃過早飯付了房錢出了村莊,兩人身上穿的正是店家為二人準備的牧民的衣服,柳隨風忍不住回頭張望,藍天草地村莊羊群歌聲,希望這份美好不要被任何東西打破。
兩人穿過草原走過峽谷,當年的峽谷狙殺便是發生在此,柳隨風二人對當時情形依然歷歷在目,雪人、巨石、暗器,現在的峽谷壁上留有當日留下的劍痕,裂開的巨石之上刀痕密佈。
「師兄是否還記得當日上雪山的路?」上次是梁為學等人帶路,這次完全不同,上一次是有恩於雪山的客人,這次確是上門尋仇的對手。
柳隨風道:「今晨已經和店家打聽好路線,過了峽谷前方不到二十里處一座雪山之上便是雪山派的地方!」
風靈兒道:「就這樣直接攻上去,若是見到梁、廖二位長老難免難堪!」
柳隨風道:「雖是有仇隙,不過畢竟是登門,先禮後兵最好不過,我想梁長老與廖長老必然不知道柯雲子與成自在狼狽為奸所做的壞事!」
風靈兒點頭道:「一切聽師兄的就是!」
兩人繼續前行,遠遠可以看見雪山的影子,遠遠望去依然白雪皚皚,這裡海拔極高,雪山之上的雪更是四季一直存在,雪山之名大概由此而來。
臨近雪山,柳隨風背後的寒玉劍發出嗡嗡的聲響,似乎在向人訴說心中怨恨,更加是為了替死去的主人復仇,雪山掌門白無風被弟子、師兄暗算,落入冰洞毒傷、內傷發作在痛苦怨恨中死去。
行至一個時辰已經到了雪山派腳下,山門前一塊巨石上寫「雪山」二字,筆法形如流水蒼勁有力,應該是由人以劍術先行刻上然後再修繕而成,而出劍之人不僅是一名書法名家更是一位劍術高手,能在巨石上刻字沒有足夠的內力根本無法達到。當年武當七俠之中,鐵劃銀鉤張翠山便有此書法以及功力。
「不過是一群]奸佞小人,真是枉費了雪山之名!」風靈兒看著白雪忍不住說道。
柳隨風走上前拍打山門,在冰洞處學得雪山派掌門白無風的劍術,今日上雪山派不過是替白前輩討回公道誅殺奸徒,並不想因此與雪山弟子衝突,引起一場無畏的殺戮,白無風必然同樣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
兩名雪山弟子登上山門旁的城牆向下觀望,見是兩名牧民拍打山門,雪山派在這一帶是僅有的武林門派,地位極高,所以即使是一些普通的弟子在牧民眼裡也是神一般的存在,有了一些爭端或者矛盾都會請一些雪山弟子前往裁決,只要是雪山弟子的決斷沒有人有任何異議,莫不是又有牧民有求於雪山,兩人互相使個眼色,這些裁斷之事公理當然掌握在自己手裡,自己說誰有理便是有理,在這些牧民眼裡雪山派的名頭便是公理。
「師兄,這筆生意咱們兩個接了,不要被別的師兄弟們搶到好處!」
「能有什麼油水,最多不過是給些羊肉罷了!」
「師兄,你看那女子長的甚是好看。」牧民十分豪放熱情,每次裁決不旦可以得到牛羊更是有美酒佳餚,晚上更是有火辣的女人陪睡,對於這些雪山的年輕弟子來說,裁決本身就是一種美差誰接了便是誰的,這是一種不成文的規矩。
「細看一下長的確實不賴,咱們兄弟今天可是有福了!」兩人相互使了一個眼神,臉上露出淫/蕩的笑容,多半是精/蟲入腦想入非非。
兩名雪山弟子下了山牆,雪山山門依山搭建,山門足有四五米高一般的人很難進入,當然這也是為了防範有人攻打雪山派而建立,山門吱的一聲被打開,裡面走出兩名弟子,上前拉住柳隨風衣角小聲問道:「兄台可有事情?」眼睛不住的往風靈兒身上臉上瞄,風靈兒雖然穿著一身牧民衣服還是無法掩蓋自身的魅力。
「請二位小哥通傳梁、廖二位長老,就說有故人來訪。」柳隨風話音一落,兩個人不免有些失落,好好的一單生意就這麼沒了,居然是認識門派之中的長老,自然是有關係的人,這可是碰不得的主。
「等著,我們去通報。」臨走之時不忘往風靈兒身上多瞄幾眼,大有不捨之意,畢竟牧民之中的女子有這番姿色的極為少見,風靈兒剛要發火,柳隨風一把將她拉住。
風靈兒道:「師兄這兩個人不是好人,我要好好教訓他們一下。」
柳隨風道:「誰讓我們靈兒長的好看,人見人愛呢!」
風靈兒笑道:「好吧,先原諒他們。」風靈兒轉怒為喜,又有哪個女子不願意聽到心愛人的讚美,柳隨風只是不想這麼快與雪山引起衝突罷了,有些事情還是講清楚為好,凡事要講個禮字,即便是兩軍對戰同樣要先禮後兵,行禮節,談不攏方才約定出兵,戰場之上生死無悔。
一名弟子一路小跑進去通報,另外一名弟子打開山門,兩人進入雪山派,來人既然認得雪山長老,那麼身份定然不一般,萬一冷落了日後長老追問起來,自己一個守門弟子可是要吃苦頭,所以不敢怠慢。
兩人進入山門,再一次進入確是不同的心境,一場惡戰再所難免,只是希望能夠事先將事情向兩位長老言明,不至於難堪,柳隨風不想引起太多紛爭,只要除掉柯雲子、成自在二個罪魁禍首足矣,至於其他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之輩,一旦失去主子下場大多不會好到哪裡。
山門前的一幕早已經被成自在得知,這些年成自在派出心腹弟子日夜監視廖、梁二位長老的一舉一動,多半是擔心兩人依然不死不休追查白無風失蹤之事,做賊心虛,難免被人發現破綻,所以留了一手,這一點梁為學、廖默沙兩人同樣清楚,只是不願意當面撕破臉皮,畢竟是同門師兄弟。
「牧民?」成自在摸著山羊鬍問道。
「回長老,確實是兩個牧民。」弟子回道。
成自在道:「一個普通的牧民絕對不會有機會認識門派中的長老,而且更是提出故人相見,這裡面必有玄機!」
弟子道:「師父,要不要先把兩個人抓起來拷問一番。」
成自在道:「不,那樣反而引起別人主意,和我一起前去看看,既然是故人,我成自在自然認得!」
弟子道:「師父的意思是說!」
成自在道:「隨我一同前去,看看這位故人究竟是何身份!」成自在從牆上摘下隨身寶劍帶著幾名心腹弟子出了院子直奔山門處而去。
單說廖、梁兩位長老接到守門弟子通報也是心中疑惑,「牧民,故人?」
「回二位長老,二人確實是這樣說,所以弟子才會前來。」
廖默沙道:「這些年雖然也有所走動但是和牧民之間並沒有太多關係,為何二人稱自己為故人!」
梁為學道:「我想其中必有原因!」
「師兄既然來訪,我們應當前去才是。」
「好吧,既然如此我們便到山門一觀。」梁長老廖長老帶著幾名親信弟子也奔山門處而來。
兩隊人馬快速奔向山門,山門處,兩道身影在陽光下拉得很長,尤其是背上的劍,一個牧民又怎會隨身攜帶兵器,另外一名弟子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如果不是牧民而是上門尋仇的人,那麼免不了受責罰,想到這裡脖頸處升起一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