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20
三人一路逃亡,好不容易甩開身後緊緊追趕的黑衣人,趁著夜色恢復體力商議去路,最後決定按照東方寰宇臨走時交待前往少林解開四大世家身上隱藏的秘密。
東方傲道:「既然如此,休息一會,南宮妹妹你精通易容之術,這次定要麻煩妹妹施展絕技,以方便我們上路。」
南宮小晴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二位世兄放心便是,這次雖然帶出來的東西不多,不過足以三人之用。」南宮小晴對自己的三樣絕技十分自信,第一是易容術,第二是輕功,第三便是暗器。
夜漸漸深了,三人各自想著心事,西門吹雪目光落在劍上,南宮小晴看著自己的雙手,東方傲看著樹上搖晃的葉子,一陣風吹過,葉子搖搖欲墜,似乎還是不甘心這樣落下,努力的掙扎,人是否也和葉子一樣,每天都想著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將它緊緊抓在手裡,最後發現總有失去的一天,即便忍受苦痛掙扎終究還是會離去。
南宮小晴放下手,從背後拿下包袱,那只是一個很小的包袱,從逃亡到現在還是第一次打開,從南宮小晴珍愛的程度看,裡面必然裝了很珍貴的東西,小手在裡面翻動,藉著月光仔細查看,頭微微抬起似乎在想著什麼。
南宮小晴站起身形,來到東方傲身前,精緻的小臉湊過來歪著頭,東方傲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小晴姑娘,我的臉上可是有稀罕之物?」
南宮小晴露出甜甜的笑意道:「還不錯!」
東方傲道:「多謝姑娘誇獎!」
東方傲長相俊美,作為一代美男子東方天宇和武林美人南宮煙夢的後人,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南宮小晴來到西門吹雪面前,小臉同樣湊過來,小嘴微微撅起,看著面無表情的西門吹雪,西門吹雪臉扭向一旁,南宮小晴似乎是故意,腦袋同樣轉過去,西門吹雪臉上儘是無奈,南宮小晴十足的美人胚子,即便是冷漠如雪的西門吹雪同樣有些動容。
南宮小晴道:「好了,不過現在還缺一些裝束,如果穿這身衣服必然露餡!」
東方傲道:「只是這裡似乎荒無人煙,而且很容易遭遇黑衣人,哪裡去弄衣服回來!」
西門吹雪起身道:「我去找!」
東方傲道:「西門世兄,一切小心!」
西門吹雪冷冷道:「照顧好你們兩個人就好。」
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南宮小晴道:「覺不覺的西門世兄簡直酷斃了!」
東方傲道:「那是冷漠,不過用來騙小女生最好不過。」
南宮小晴道:「人家才不是小女生。」
東方傲道:「知道了,我們先藏起來,萬一被黑衣人發現行蹤,西門世兄回來後便無法找到我們呢!」
南宮小晴點頭,兩道身影跳起隱藏在樹幹之上,雖然葉子落了大半,不過依靠夜色完全可以隱住身形。
南宮小晴道:「不知道西門世兄去哪裡弄衣服!」
東方傲道:「西門兄野外生存的經驗遠在我們之上,所以這件事由他來做最適合不過!」
西門吹雪腳下不停,沿著山路快速行走,多年的苦難生涯早已養成所有的事情完全需要靠自己去完成的習慣,沒有任何人可以去依靠,別人至少受傷的時候可以有父母溫馨的關懷,朋友那短暫的鼓勵,自己確什麼都沒有,唯一陪伴自己的只有瘸了腿的叔公,還有那把冰冷的劍,最後連叔公同樣離去,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默默去承受寂寞。
沒當夜色遮掩喧囂的時刻,找一處安靜的角落,把白天需要自己扮演的角色面具脫掉,這個時候的自己才是最真實的自己,心底唯一可以依靠的朋友一一羅列,然後再一一減去,最後發現真正關心你的人幾乎是零,零同樣是寂寞的,因為孤獨。
腹有詩書氣自華,君子和而不同,富有才華的人大多是自負的,所以我同樣如此,可是自負所帶來的後果便是孤獨與寂寞,志同道合不過是一種想像和揣測,不願隨波逐流,只能一個人流浪天涯,或許應該去效仿古人,去尋找一個紅顏知己,多少才俊在追尋,最後只能在青樓漫巷中度過餘生,女人隨處可見,但是真正懂你的人,好難,如果能夠找到一個,阿彌陀佛,施主,你必定是前生修來的福氣。
西門吹雪早已忘卻一切,在忘卻的背後或許是更多的不信或者是不屑,一個人行走在叢林,身後留下一串孤獨的身影。
那是一座孤單的小屋,隱約存在的亮光從木屋內傳出,西門吹雪隱住身形,憑著自己的直覺終於在叢林內找到一戶人家,這是一座簡陋的木屋,簡陋的院門甚至成為一家人最大的依靠,這種院門莫說是手持彎刀的強盜,即便是兇猛的野獸同樣可以輕易闖入,木屋內傳出一家三口開心的笑聲。
西門吹雪甚至有些迷惑,這裡不過是一戶獵戶簡陋的家,為何這樣簡陋的環境,確可以得到如此的歡笑和滿足,而自己這些人,所擁有的更多更多,甚至不下百倍千倍,為何還是無法滿足,爽朗的笑聲再一次想起,其中不摻雜任何的成分,只是將內心的歡娛釋放在笑聲裡,隨著空氣漸漸遠去。
一條繩子橫在院落裡,繩子上晾著洗好的衣物,有些衣物甚至已經破爛不堪甚至補丁上羅著補丁,還是捨不得丟棄,對於窮苦人而言,衣物不過是用來取暖遮體的工具,至於那些用來炫耀或者所謂的顯示自己身份或者得體之類的說法在獵戶裡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能夠吃飽穿得暖已經是最大的滿足,回到家裡吃上熱乎乎的飯菜,一家人圍在一起,這就是幸福。
西門吹雪緩過神來,想到了死去的父親,不可一世的西門世家家主西門桀,尤其是最後那不捨的目光,想到自己的母親,從小被病痛折磨病得奄奄一息的可憐女人,死亡對母親而言並不可怕,或許只是一種解脫,唯一放不下的只有自己,如今自己已經長大,西門世家完了,徹底的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將徹底結束。
西門吹雪身形一閃越過院門來到院內,從窗戶上顯出的身影隱約可以看出這是一家三口,圍坐在一起,笑聲再一次響起,應該是說到有趣的事情,在西門吹雪的世界裡所有好笑的事情似乎並不好笑,所有令人覺得悲痛的事情同樣並不悲痛,這不過是一種對世態炎涼的一種冷漠。
輕輕取下繩子上晾著的衣物,這些東西甚至是獵戶一家的生命,如果沒有這些或許就沒有可以換洗的衣物,西門吹雪不得不這樣去做,方圓幾十里之內或許只有這樣一戶人家,無意間手碰在腰間,硬硬的,順手掏出,那是一塊銀兩,從西門世家出發之前管家交給自己的銀兩,多少人為了白花花的銀兩甚至不惜犧牲生命做出許多違背良心的事,對於西門吹雪而言這些不過是一種可以令自己方便的工具,順手放在一塊木板之上,算作是對獵戶一家的補償。
身形一閃消失不見,矮小的木屋內,一盞油燈發出昏暗的燈光,一家三口圍坐在一起,一盤野味發出陣陣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