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14
眼觀陸安沉默以對,陸展顏短暫停頓片刻,繼續說起:「你的弱點就是太過重情重義,還記得你救陸豐那奴才時,我對你說過的話麼,情義是把雙刃劍,有時是好事,可有時會害死人,我也未對你說出下半句,那便是,你是個下人奴才,情義這東西會是你的葬身緣由,哈哈!」
言罷時刻,陸展顏大笑起來,怨毒聲浪四散吹起,這場棋局是兩方博弈,陸安本已掌握全局,勝利在望,可一枚棋子落下,他輸了,輸在這尊公子的辣手無情,輸在這尊公子的梟雄本色。
到了此時,陸安才真正發覺陸展顏的可怕,十年以來,他伺候在這尊主子身邊,自以為瞭解透徹了他,可到臨頭來,才發覺棋差一招,滿盤皆輸,沉默許久後,陸安緩緩叫起:「胡說八道!」這聲音出來時,一股子疲軟意味蔓延其中,他知曉,陸展顏一席話點破了自己心境,要想否定,艱難萬分。
「是麼!」這尊公子把手一揮,林華把紮小梅推到陸展顏身前,此尊公子把手伸出一拉,紮小梅錦衣手袖被扯開撕裂,露出裡面冰肌玉膚,把這截袖子拿在鼻尖嗅了嗅,隨手扔開後,獰笑大吼:「陸安!你真眼睜睜看著你夢中紅顏折腰,如你再不回來,我便把此女當眾脫光,邀請這幾尊好友品嚐個鮮生活宴,真以為我不知曉,你對這女人頗有情意啊!不然怎會拚死護住她,那晚叫你對這女人下藥,你卻暗中偷天換日,把春藥換成跌打粉,還讓這賤人暗中告知母親,讓我好生掃興啊!這女人被毒蛇咬了,你拚死救她,這女人犯錯了,你來求我,可見你心中對她早已生情,我說的可對?」
沉默死寂,整個天地間似乎只剩下江水東逝聲,還有那寒風呼響,木筏早已到達河流盡頭,只要他陸安卸力順水,就能進入山澗峽谷,兩壁環山之下,陸展顏再也追之不上,可此時的陸安那雙腳卻再也無法移動,釘子樣的矗立河中。
望見陸安還是不動,陸展顏再度獰笑,深出手來一扯,紮小梅外服被剝去,只剩下最後小衣肚兜,絕望嗚咽中,雙目顫抖緊閉,淚珠兒就如斷下風箏樣的落下,紅顏憔悴易傷之時,陸安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你贏了,放開她吧!」用力一墜,腳下木筏四分五裂,腳踩獨木向前奔來。
正在絕望之中的紮小梅緊閉眼眸突然睜開,嘴中嗚嗚叫起,舌尖死命亂——頂,把麻布推開時,大叫起來:「陸安,你快走,我們奴才本就命賤,我死就死了,你好好活著,紮小梅這條命本就是你救下,現在還你了!」言罷時刻,就想咬舌自盡,卻被林華眼尖瞧見,焦急之時把手伸進此女嘴中,想阻止她咬舌,誰知紮小梅這一嘴又狠又決,把他這鍛骨手掌都咬的鮮血淋漓,要想用力甩開,又怕力大震死此女,當下苦不堪言,齡牙咧嘴。
陸安驟然停下,冷聲大吼:「我說放了她。」
皺了皺眉,眼觀林華抽出手來吹氣止疼,開口說起:「解開她身上繩子,放她走!」
林華神色猙獰,還想開口勸阻,可陸展顏一使眼色,他就渾然明白,當下解開紮小梅繩索,好似真的放了此女,其實所有人都明白,就算放了這女人讓她逃跑,又能跑多遠,一個不會武法的弱女子,就算讓她跑上幾個時辰,只要隨便追趕,就能重新擒回。
「陸安,你別傻了,我跑不出多遠!」紮小梅站起身來並未逃跑,而是來到河邊大聲吼叫,神色淒苦悲涼,就連她自己也知曉,就算全力遁走,也不能跑出多遠,何況這山間密林九曲十八彎,猛獸毒蟲到處都是,逃出生天的幾率實在是太小太小。
「閉嘴!紮小梅,我現在只想聽你一句話!你給我大聲的說,你想活!」陸安不斷向前奔來,兩行熱淚流下面霞,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現在到絕望傷心時,也潸然淚下。
「我!」紮小梅同時如此,想開口,卻說不出來。
「說,我想活!」陸安再次大吼,聲浪震天,把腳下河水都震起浪花。
「我我我想活!」紮小梅用盡全身力氣大吼,灑淚向著密林深處跑去,腳下碎步跌跌撞撞,求生意志激發出來,腦中就只剩下一個信念,他要活,要為陸安報仇。
「好一對苦命鴛鴦,可惜,你們今日誰都活不了。」陸展顏獰笑連連,身後四尊人物各自嬉笑哈哈,似乎生離死別最能激發他們變態**,火雲此子還有模有樣的學陸安聲音,惹得幾尊人哈哈大笑。
陸安氣勢一往無前,跌宕不休起伏不定,忘卻生死時刻,驚人殺機縱橫遊走,待到紮小梅跑進密林,縱身躍起,玉腰弓拉直握起,力拔山河氣蓋世,不斬賊子不罷休,旋轉箭芒風聲狼也,對著陸展顏當面射來,恐怖長箭如龍騰虎躍,呼聲剛起,就到陸展顏面前。
兩指向前一夾,那無往不利的箭芒被陸展顏輕輕鬆鬆破去,隨手甩開這長箭虛影,淡淡看向不遠陸安,左手不住理耳前髮絲,這是徹底起出殺機表現。
一箭未能建功,陸安絲毫不驚,這尊主子身手他最為瞭解,每日武法練習六七個時辰,風裡雨裡,冰天雪地從不間斷,所練幽冥掌法隔空幾丈就能留下尺深印記,更不要說破通玄境界後那驚人氣魄,掌影生出妙筆重重,顛倒萬般武法,逆轉生死劫難。
奔湧向前而來,一時三刻落地站立,陸安還未出手,五尊人物就包圍成圈,陸展顏輕笑起來,歎氣開口:「陸安,要怪就怪你生的命不好,要是你是個世家公子,名門之後,也是個風流千古人物,說不定未來可證仙途。」
「我命由我不由天,陸展顏,來吧,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能殺死我!」陸安單薄衣裳被河中風吹的咧咧作響,雙目再無其他雜念,此刻只有一往無前之勢,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眼觀陸安這般景象,陸展顏雙目浮現些許戲謔:「你這般做,值得麼,你自己不但要死,此女也逃脫不了!」
「廢話多!」壓力加身重如泰山,陸安搶先出手,拳內日月同眠,比比風雲天地同游,勁氣飆射戰起五尊人物,拳來氣勢萬千,無數影子閃動起來,籠罩五人面相。
陸展顏雙目生出精華古氣,幽冥掌法隔空生出災難重重,一掌洞金穿月,可怖掌力在陸安閃身之時打入地下,讓這百里方圓晃動不休,就如地震火山爆發,這便是通玄境界恐怖之處,拳掌刀劍能溢出發力,隔空拿物,透骨生寒,陸展顏一出手,其餘人物紛紛夾攻,趙輝,偌冷,火雲,林華,各自使出看家絕學,四面八方全是刀劍掌印生寒光,陸安才抵擋兩個呼吸,就被火雲一劍點中心臟上三寸,血花濺出時,又被陸展顏一掌打中後背,掌印力大勢沉,把陸安後背打的凹陷三寸有餘,口中吐出血塊時,趙輝神色猙獰,一記神龍擺尾,踢出無為無我霜花,把陸安踹出十餘丈遠,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就在陸安倒下之時,紮小梅突然停住身子,似是心生感應,心哀悲涼之下,便想轉身回去送死,誰知一道影子向前而來,手中鐵棍滴血未休,撈起紮小梅身子叫起:「跟我走!」
「可惜了!林華,去,把此子頭顱割下,我要打理一番,放在書房裡珍藏。」眼觀趴在地上的陸安心跳停止,血氣潰散,陸展顏理下凌亂髮絲,吩咐林華上前割頭。
「是!」獰笑兩聲,林華步上前去,手掌揪住陸安髮絲,就要扭下頭顱,就在此時,早已生死不知的陸安抬起頭來,兩點凶芒閃動,雙手向前抓出,無影極限插入此子胸口左右而分,「噗呲」幔布撕扯聲響起,林華被陸安撕裂成兩半,瓢潑血雨灑下來,再度發力讓重傷軀體不堪重負,沫沫血花流出時刻,身子搖晃站起,驚人毅力讓四尊公子神色凝重,只見不遠陸安望了眼密林,緩緩閉上雙目,靜靜站立此地,不言不語,似乎要閉目就死。
「給我死!」趙輝當先上前而來,腰馬合一腿起魁星,就要把陸安腦袋踢爆,「嗖」,腳影來臨時,陸安身子倒彎下去,腿起蝶巒繽紛,落葉橫掃向前,腿腿相交,硬碰一記,讓趙輝臉色變青變紫,雙目暴突,殺豬似的淒厲吼叫,陸安這腳直接把這尊公子腿骨粉碎成渣,軟軟塌陷垂地,痛的死去活來同時滿地打滾兒,廢掉趙輝左腳,陸安右腳也腫起天大血包,這是兩敗俱傷,以腳換腳,以命搏命,縱然他身死,也定要幾人不好過。
面無表情之時,左腳向前奔出,驚雷爆響起惡風,讓趙輝臉色恐怖大叫,若是被陸安此腳踢中,他腦袋都會粉碎,此中交手說來話長,不過就是一瞬息,餘下三尊人物眼觀趙輝被斷左腳,就要被陸安踢中身死,紛紛縱身趕來,三方蕩起印泥劍意,傾力打出武道真解,裂開蒼穹之意還未到達,就吹出死亡號角。
陸安早已知曉今番不能存活,閉目生出心眼盲界,殺機降臨之時,不閃不避,腳下不慢半分,把趙輝腦袋踢爆開來,紅白血漿濺射出來時,被三方人影連連擊中,火雲劍光削下陸安左手,若冷拳中左臉,陸展顏幽冥掌印打中心脈,一顆心臟裂開之時,陸安身子掀飛老高,「噗」通一聲,剛好掉落河中。
趙輝無頭屍體抖動兩下,栽倒在地痙攣不住,似乎在向眾人展示這不可違逆事實,趙家嫡子死,而且死無全屍,此種境況讓陸展顏表情如受傷野獸怒吼起來,想著未來趙家上門問罪時,他將承受無窮怒火,心底猙獰難平,縱步向前,腳踩水面,掌印轟出萬千水花,餘下幾尊公子也是同樣如此,淒厲叫起,探手攪動河水,想把陸安屍首撈起碎屍萬段,就在水花濺起遮眼迷亂,三人怒火中燒連連時,陸安身子從水底奔出,剩餘右手攥住陸展顏一根手指活活扯斷,左腳使出生平最後力氣,無影無形生出鴛鴦雙飛天,「砰」然爆響中,偌冷左肩被蹬的凹陷六寸有餘,淒慘叫聲起出,陸安早已借力飛出十丈來遠,再次掉落水中,生死不知。
「啊!豎子,狗奴才,本公子定要將你屍首打撈出暴曬鞭打。」有道是十指連心,被扯斷無名手指,陸展顏痛苦不堪時恥辱憋屈,腳踩地面,望了眼趙輝無頭屍體,再看看左臂被廢的偌冷,最後是自己斷指,恨意怨毒都要把蒼天捅破,這回不僅賠了自己手指,損兵折將,未來麻煩更是不斷,先不說趙家這事,就算是偌家公子左臂被廢就夠他焦頭爛額。
「陸安!我要把你屍首撈出,日日鞭打暴曬,還要把紮小梅這賤人折磨的生不如死,讓你頭顱在旁邊時刻觀看!」再度怨毒大叫一聲,胸口災火都要點燃。
「此子會不會還沒死!」偌冷死死抱住被廢左臂,臉色驚魂未定,先前那刻陸安爆發出的實力簡直驚人魂魄,那腳影重疊前來,根本無從防備,就如人生前迴光返照,把週身潛力逼迫出來,可怕萬分,對於此子,他本人已經生出恐懼之感,一日未見屍體,便一日不能安生。
「不可能,此子被大哥幽冥掌印連續兩次擊中,心脈五臟早就碎裂出血,加之左手被斬落,右腳被廢,神仙也難救,退萬步來說,就算此子能活下來,也不過是個廢人,比起普通人來都不如,還敢現身出來!」火雲收起細劍,搖頭冷笑,可言語間也不確定陸安是否真的身死。
「不必多說,我會發動家丁船夫,水生武師前來打撈,凡是撈出屍體者,重重賞賜。」陸展顏神色依舊猙獰,定要撈起陸安屍首,鞭打暴曬方才解恨。
「這樣最好!可趙輝他的事,哎!」火雲看了眼那無頭屍體,實在是難以言表心緒所想。
「這次事情錯在我,陸展顏定當一力承擔,你們不必擔憂!」陸展顏眼角抖動,說出這番話來。
「大哥說的什麼話,我們四兄弟一體同心,如今發生此事,我們三人俱都脫不了干係,放心,我們回去後會懇請長老院責罰,有罪同擔。」偌冷淡淡說起,他知曉,這是陸展顏試探話語,自己千萬不能露出涼薄姿態,不然必被此子記恨,什麼一體同心是屁話,等回去後怎麼說還不是由得自己,到時候把責任推到陸展顏身上,他落個清閒。
「對!偌冷說的不錯,放心吧大哥,有難我們三人一起擔當!」火雲也說些場面話,先穩住陸展顏。
「勞兩尊兄弟費心,你們在此休息,我去把紮小梅這賤人擒回採補一番,這女人還是個鄒兒,到時我們三人猜拳看看,誰破此女紅丸!」陸展顏當真是恨極陸安,像紮小梅這種絕色本不會讓與兩人分享,發生此事後,他把恨意轉移到此女身上,不但要凌辱,還要輪——奸。
話音剛落,那入林趕獸的奴才盡數前來,眼觀此地淒慘景象與大公子那斷指,驚的是匍匐在地,口稱該死,讓陸展顏猙獰神色稍微減緩,開口說起:「你們趕來此地,可見到紮小梅那賤人,擒住帶來,重重有賞。」
聽聞陸展顏此番言論,幾百奴才你看我,我看你,當先一人顫顫巍巍跪出,雙手捧出一封書信來,惶恐開口:「紮小梅被宏源護法帶走了,他還留下一封書信給公子您!」
「你說什麼?」陸展顏神色陰沉,似是沒聽見那般。
這奴才身子抖如糟糠,汗流浹背,衣服表面全被冷汗侵濕,斷斷續續再度說起:「我們入山趕獸未有多久,就遇見宏源護法,他叫小人集合所有人員來此地,還給了奴才一封信,叫奴才轉交於您,護法說,你看了書信就會明白一切!」
勁力一吸,這封火漆封皮的信被陸展顏拿捏在手,封面寫上大公子親啟五字,冷冷拆開後,裡面內容讓陸展顏暴虐嘶吼,唬的底下一眾奴才頭都不敢抬起,驚慌失措之時,不知信裡有何內容,能讓大公子如此失態。
偌冷,火雲兩人也是同樣如此,莫名其妙下窺視此中內容,片刻後也是嘴角抽搐,怒火中燒,只見這封信內容如下:
「承蒙大公子許久照顧,宏源在此感激不盡,可天下沒有不散筵席,在下今日便會離開陸家,前往大合境內,大公子勿念,也不要前來追趕,陸安武法乃是老夫所授,經過十年教授,不知可還入得大公子法眼,今番徒兒生死未知,老夫只得帶走徒兒愛女紮小梅,如徒兒身死,就讓此女找個好歸宿了此殘生,如徒兒未死,未來結下段姻緣佳話豈不快哉,話多煩絮,在下也不多叨擾,只是還有一句話送給大公子您,因果報應,輪迴不爽,作惡多端必自斃!落款:宏源。」
「孽障,這個孽障!」陸展顏終於知曉陸安為何武法如此強橫,原來是宏源所授,此人乃是府上數一數二的絕頂高手,縱橫半生未有敗績,只是有段仇恨難報,所以放浪不堪,嗜賭成命,今番紮小梅被他救走,如今想來早已逃出官道,向著大合而去。
「大哥,出重賞通知各州府緝拿,只要他人未出大乾,就能擒拿誅殺。」偌冷不知曉宏源厲害,妄想圍追堵截此人。
「沒用,此人一身本事我最清楚,要想請動能誅殺他的人,得花太大代價,真以為逃到大合能安生立命,等本公子仙法有成之日,定會叫他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把書信捏成碎渣隨風吹散,臉色浮現惡毒之色。
一日之後,白甫澗,兩名紅顏正在此處耍水泡腳,四隻晶瑩腳丫在清泉中晃動搖曳,水花濺起時,一些受驚游魚四散奔逃,咯咯笑聲不斷回想在峽谷水面,為這處山明水秀地之地平添些許動人顏色。
左邊女子穿件綺羅桂花裙,不施粉黛畫眉,鵝蛋兒臉圓潤細緻,彎眉小嘴,動人腰肢柳葉輕拂,髮絲盤起,一支玉簪簡單定住青絲,一顰一笑之間,自有股傾城意味蔓延,有道是佳人一笑百媚生,紅顏不老盡在前。
右邊女子相比左邊這名就遜色太多,臉蛋兒尖細,嘴唇單薄,左右臉面各有許多小小雀斑,髮絲散開搖曳,模樣平平,那衣著倒是頗為講究,金絲雕花兒鑲邊小衣,明黃艷彩翠裙,左右兩手腕各有一隻翡翠鐲,腰間繫鳳帶,腳踝穿金環,肌膚粗糙玉來填,顏色平平裹金裝。
兩名女子戲耍片刻,右首女子停下腳來,開口說起:「小姐,咱們再耍會兒就回去吧,早早收拾藥材行李,好打道回府!」
聽聞此番言語,左邊女子撲哧笑起:「小桃,我看是你歸心似箭,想回去看那劉公子吧,我倒是不急,反正每隔個半載一年就要來此一番,倒是你這丫頭,每回來此就吵鬧個沒完,要知曉,行醫治病,沒藥材可是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小姐每回都這般說,小桃耳朵都聽起起繭子,老爺可是堂堂名醫,要什麼藥材沒啊!就是小姐你每回非要親自來采,這種蠻荒地方,最是蛇蟲鼠蟻多,要是竄出咬上一口,那還不得疼死!」小桃說到此處,兩顆眼珠左右張望,似乎真有蛇蟲鼠蟻跑出來咬人。
「你呀!我都沒叫個疼痛害怕,你倒是日日嘰嘰喳喳,看看你穿衣打扮,言語姿態,別人還以為你是小姐呢!」此女把腳丫繚出水面,透亮水花兒附著在生玉-腳面,顯得如珠如露,透亮妖艷。
「我哪敢啊!這不是小姐對小桃好麼,小桃姿色平庸,當然要穿的好看些那,小姐你天生麗質,穿什麼都是仙子一般,看看劉公子每回來都把眼珠瞪的老大,就足見小姐是如何美麗。」小桃討好開口,言語間羨慕不已。
「哎!這回是最後一次來此地,往後不知是否還有機會舊地重遊。」聽聞小桃話語,這紅顏淡淡一笑,腳丫濺起水花時,不知想起什麼,有些唏噓感歎。
「小姐你真是的,不來就不來,有什麼呀,老爺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你送去向道修仙,劉公子在化仙門內也可以照顧你,到時候成仙問道,做那高高在上之人俯視蒼生才好,老爺是名醫不假,可不過也是凡塵之人,哪裡能比得上仙人仙師威風凜凜身份啊!」小桃眼現崇拜,對於成仙之途嚮往無比,小姐要去修仙,必然把她帶上,到時自己從旁周旋,定能擺脫奴籍,做那無上仙人。
「胡說八道,你真以為成仙有那麼容易?救人治病不比修仙差,同樣是濟世拯救蒼生,再這般胡說,我就不帶你上化仙門!」這小姐一通言語,把小桃訓的低下頭來。
「知曉了,小姐!」憋憋嘴後,委屈的回答自家主子。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再不回去,庚叔又要來尋,走吧!」這小姐把腳從水中提起,就要去拿鞋襪穿上,小桃眼尖,一眼就望見有個黑乎乎的東西飄下來,當下開口大叫。
「小姐,你看那是什麼?」小桃把手一指,讓此女張望過去,凝目細望下,只見黑影前浮起張蒼白人臉,像是具死屍,猶豫少許,腳尖點水,幾個騰起抓住這身影衣物,拽到岸邊。
才剛放下,**臭味就撲鼻而來,熏天臭氣讓小桃一連後退七八步,摀住鼻子大叫:「好臭,小姐快回來,當心染上時疫,真是晦氣,居然是具屍體。」
此女並未像小桃那般捂鼻後退,而是仔細查看面前人物,這人左手不翼而飛,右腳斷裂,一半臉霞凹陷裂開,可見其內牙齒,軀體各處更是傷痕密佈,特別是胸腹,塌陷扁平,像是被掌力所傷,凝重之時,卻見此人眼皮抖動一下,神色大喜叫起:「小桃,這人居然還沒死,快,把他背上,帶回木屋內治療。」
「我才不要,好臭,小姐,我們走吧,此人如此模樣肯定活不了,就放他在這裡自生自滅,被傷成這樣,像是仇家追殺所致,我們不要惹上麻煩!」小桃猛搖頭,不但不上前來,還慫恿小姐見死不救。
「你這死丫頭,你不背,我背!」言罷之時,此女三兩下套起鞋襪,把這重傷人物背起,向著山間木屋而去。
「小姐!」小桃還要再勸。
「閉嘴,再囉嗦就把你嫁到蠻荒地域去!」這小姐也是怒了,劈頭蓋臉對小桃一通訓斥,讓小桃扁嘴委屈跟在後面。
前後行路半個時辰,一處竹木屋浮現眼前,這小姐眼觀目的地近在遲尺,加快腳力向前,到達木屋邊上後,擦了擦額上虛汗,正要推開木門,裡面一人就打開門來,此人長得面目兇惡,體大腰粗,眉間刀疤貫面而過,正要向自家小姐開口問安,就聞到股臭味兒,皺眉之時,望見背上死屍,開口問起:「怎麼背了個死人回來,好臭。」
「此人還未死!庚叔,快,去燒些滾水來,我先把此人傷勢穩住!」這小姐說了兩句,就把這人背到竹床上,平躺好後,在櫃子上一陣搗鼓,研磨草藥,調汁混水,忙前忙後小半時辰,終於把傷藥製好,庚叔燒好滾水後,這小姐拿出銀針水中消毒後,開始在此人各處經脈上扎針續命,前後下了兩百多針,饒是此女有精壯境界,勞累下來也是氣喘吁吁。
紮好陣後,此女用滾水輕微擦拭此子全身各處,特別是腐蝕潰爛地方,幾度擦拭,絲毫不馬虎,虛汗直流中,又過去半個時辰,這才把這人全身上下傷痕清理完成,把盆中藥粉摻水混成藥泥後,用竹板均勻抹在各處,做完這些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那丫鬟小桃這才趕來,嘴中大口喘氣,不滿道:「小姐,你跑那麼快作甚,這條路要走兩個時辰,你倒好,半個時辰就回來了,讓我一陣好趕。」
「囉嗦個什麼,庚叔呢?」此小姐橫了眼小桃,開口問及庚叔所在,這丫頭,沒事便這樣那樣,都是慣出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