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9
第二百四十九章幻象?幻術?
轟!——寸斬的頭顱被整個地砸進了地面。地面似乎還反應不過來,在寸斬的頭顱被一拳砸進地面後,地面才轟然發出一陣陣巨響,顫抖著碎裂開來。
轟隆隆!地面不堪謔浪的一拳之威,彷彿被一個巨大無比的鐵錘猛敲了一下似的,頓時發生驚天的爆炸,地面呈龜裂狀下陷,如撞擊在礁石上而沖天而起的碎石和塵土圍繞著謔浪霍然升騰而起,把謔浪的身影淹沒。大地劇震,彷彿整個天空都在顫抖似的。站在遠處,只看到滾滾的塵浪淹沒了廣場。
一拳之威居然如此威猛,謔浪的肉身力量何等強大!
當塵浪消散過後,站在高空向下方望去,由青石鋪成的偌大廣場,被一個佔地方圓不知幾千丈的圓形深坑取代。謔浪站在深坑的中心,他的身下,寸斬的身體嚴重變形,被半掩在塵土中,他那半掩在塵土中的面具也嚴重變形,不知道面具掩蓋下的臉又是怎麼一番情形。
涼風吹過謔浪額前散落下來的雪白髮絲,謔浪仰天看去,夕陽西下,銜接在殘破的地平線上。回顧方纔的戰鬥,面對寸斬又一次加速度衝殺過來,謔浪之所以不躲,甚至做出一副等死的樣子,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躲不過去,與其在慌亂中被敵人虐死,不如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在萬變中找尋機會下手。果然,他做到了,憑著強悍的肉身抵抗下寸斬不知多少波攻擊後,在寸斬一個放鬆間,逮住機會猛抓住了寸斬的手臂。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一旦抓不住,機會稍縱即逝,而一旦抓住,就要全力反攻,不給敵人一個翻身的機會。
就在謔浪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情的時候,突然,他像是被電擊中了似的,整個人怔怔地呆在了那裡。
夕陽!廢墟!這裡的一切都沒有消失!為什麼會這樣?這裡難道不是幻象嗎?既然寸斬已經死了,為什麼幻象還沒有消失?為什麼我還在這裡?謔浪的心陷進黑暗裡,這樣想道。
難道他……謔浪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恍然驚醒。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他身後響起,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不下於雷鳴。
「謔浪,看你吃驚的樣子,似乎已經猜測到了,很遺憾,我並沒有死。」寸斬從謔浪背後的地面下冒了出來,貼著謔浪的背,冷笑道。在謔浪的身下,寸斬的屍體已經不是寸斬的屍體,而是一節手臂,這節手臂自斷臂處化為一股黑氣,繞過謔浪,融入到他身後的寸斬的斷臂處,一條完整的手臂重新被接起。
但是這個時候,寸斬也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的脖子被謔浪伸出的一隻手卡住了,脖子卡卡作響,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謔浪冰冷的紫色雙瞳對上面具背後的那雙吐露著血光的眼睛,但是那雙眼睛卻沒有一絲恐懼,彷彿知道自己是死不了似的。
「你違背了自己的承諾,男人之間的承諾,因為你動用了道法空間之術,在我過肩摔,把你提起來的時候,你施展了空間之術,逃了出去,並且捨棄一條手臂偷天換柱,代替自己,這樣一來就達到了瞞天過海的效果,不過雖然你沒有死,但是我很看不起你,因為你違背了男人之間的承諾,之前還以為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但現在看來是我看走了眼,你這樣寧願違背承諾,也要苟活於世的敵人,不配被我尊敬,你雖然活著,但和死了沒什麼區別!」謔浪寒聲道,俯視著寸斬面具背後的雙眼。
「哼哼,那又如何呢?把自己說得好像很了不起似的,但在我眼中,你不過是個螻蟻,即便現在能給我這分身造成威脅,但還是螻蟻,對於螻蟻,我還需要講信用嗎?」寸斬被卡住的脖子中發出卡卡般的聲音。
「是嗎?可是現在你的命卻掌握在我這個螻蟻手上,我能夠讓你死一次,就能讓你死第二次!」謔浪冷然道,說著,提起寸斬的脖子,一把將他甩起來,猛砸在地上。
轟!——原本已成深坑的大地再次被揭起一層厚厚的碎裂的地皮。寸斬那扭曲的身體陷進塵土中,可是即刻讓謔浪眉頭一皺的是,寸斬那扭曲的身體卻再次變成了一節斷臂。斷臂化為一股黑氣,繞過謔浪,融入到從謔浪身後的地面冒出來的寸斬的斷臂處,變成一個完整的手臂。
「謔浪,看你吃驚的樣子,似乎已經猜到了,很遺憾,我並沒有死。」寸斬貼著謔浪的背,伸出頭,冷笑道。
「哼!」謔浪眉頭一皺,冷哼一聲,一出手,猛然抓住寸斬的脖子,把他的頭顱連同整個身體提起來,狠狠地摔在地上。
轟!——碎裂的地面再次如火山中噴射出的岩漿瀑般沖天而起,塵浪滔天。
可是讓謔浪眉頭再次皺起來的是,寸斬那扭曲在塵土中的身體再次變成了一節斷臂,斷臂化為一股黑氣,繞過謔浪,融入到從謔浪的身後再次冒出來的寸斬的斷臂處。
「謔浪,看你吃驚的樣子,似乎已經猜到了,很遺憾,我並沒有死。」寸斬貼著謔浪的背,伸出頭,冷笑道。
「真是麻煩的東西,像泥巴一樣,但即便是泥巴,我今天也要把你打成渣!」謔浪怒道,隨即再次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提起來,但不同於前兩次的是,這次謔浪雖然把寸斬提起來,但是卻沒有把他一拳打進地裡。
紫氣從體內冒出,順著手臂,在空出的那隻手掌中匯聚,一個紫色的光點在掌心出現,紫色光點急速膨脹,轉眼間化為一顆紫氣蠕動的球丸,球丸上,紫色電蛇閃爍亂竄。這招是將紫氣高度濃縮後產生的能量球。謔浪把這顆紫電閃爍的球丸猛然送進寸斬的腹部。
轟……紫電爆閃,宛如紫色的裂紋開滿蒼穹。頂在腹部的紫色電閃球丸頂著寸斬,宛如一道紫光,爆射而出,把破碎的地面轟出一個長長的焦黑的溝壑,於終在天邊爆炸,爆發出紫色的刺目光華。
「解決了嗎?」謔浪看向破碎的天邊道,臉色非常不好看,饒是誰碰見這麼難纏的敵人,臉色都不會好看的。
「謔浪,看你吃驚的樣子,似乎已經猜到了,很遺憾,我並沒有死。」謔浪雙目一瞪,在他身後,寸斬再次從地面冒出來道。
這是怎麼回事?這樣的情形分明是重複的,難道說……這也是幻象?可是在什麼時候,我中的幻術呢?謔浪震驚地想道,感覺上去,彷彿整個人置身在寒潭中。在這短暫的過程中,謔浪沒有像之前三次那樣對寸斬展開攻擊,可是讓他再次震驚的是,他不攻擊,寸斬卻開始攻擊他了。一展開攻擊,又是加速度衝擊,距離又近得在咫尺之間,謔浪頓時就中了招,實在太快了,巡視之眼根本追蹤不上,前腳剛一後退,後腳就被追上了。
寸斬出現在他下盤前方,手臂彎曲到了極點,一個下勾拳驟然轟出,結結實實地轟在謔浪的下巴上。
砰!謔浪被轟飛起來,脫離了地面,緊接著又是一腳驟然轟在他的胸口上,謔浪頓時如同滾地的皮球似的彈射出去。
該死!這樣的情形,不正是之前經歷過的嗎?謔浪在射出去的過程中暗道,半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地面哪裡是之前被他夷為深坑的地面,雖然只是一眼,可他還是看見了,是剛與寸斬大戰之時的完好的青石鋪成的地面。原來如此,謔浪看到這裡,什麼都明白了,這幻術可真厲害,悄無聲息,讓被施術者在不知不覺中中招,一旦中招,就陷進了無止盡的循環,如果只是這樣還好,可事實上還不僅如此,這種循環不是機械式的循環,彷彿擁有智慧一般,能夠根據情況變化而做出相應的正確的反應,讓試圖逆反循環的被施術者重新陷進循環中。
謔浪在被一腳轟出去,在碎裂的大地上滾出老遠後,被緊跟上來的寸斬的拳腳千百次地攻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當時我找準的那個機會也一定還會在那個時刻出現,雖然我很不想再經歷一遍同樣的情形,可是如果我不抓住那稍縱即逝的破綻,那麼我依然會死。謔浪冷汗棽棽地想道。
原本極動的畫面轉眼間變成了極靜,看起來十分得詭異。所有的聲音和動作都靜止了,謔浪微微鬆了口氣,他到底還是抓住了那個機會,成功地抓住了在加速度衝刺中的寸斬的手臂。
可是這就完了嗎?不,還沒完,既然中了幻術,陷進了循環,那麼這種情形一定還會出現,那麼接下來謔浪該怎麼辦呢?寸斬被擊中後,會不會再次變成手臂,然後從他身後冒出來?
現在謔浪是左右為難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打的話,寸斬就是不死之身,謔浪就是再強,到最後也要被耗死;可是不打的話,寸斬就會自動發動攻擊,他一發動攻擊,謔浪將沒有還手的機會,要擋住他,也只有那稍縱即逝的一次機會,可是誰能說,他的力量在消耗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還能把握住那唯一逃生的機會呢?可是又能怎麼樣呢?能有什麼解決辦法?這簡直就是必死之局啊!或者把這幻術比作陽謀更加貼切,雖然知道中了計,但就是破不了,只能順著陽謀的安排行事。他現在的情況不正是這樣嗎?
該怎麼辦?謔浪彷彿置身在黑暗中,找不到一絲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