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7
第二百四十七章寸斬出現
「唉,真是的,又來了,就不能消停一下嗎?」裹屍布捂著頭,很頭疼地道。不管元戎和庭燎兩人在一邊大戰,戰鬥得如何山崩地裂,裹屍布和上智兩人像沒事似的繼續討論起來,自從八番隊長消失後,外族隊長聯盟高層會議從來都是如此,一切的事情都由他們兩人來商議和決定,然後交由元戎和庭燎這兩個打手去實施,所以雖然是四個人的會議,但實際上真正起領導作用的只有裹屍布和上智兩個人,元戎和庭燎是直接被列入打手名單的。每逢重大事件,需要開會時,這兩個傢伙還不如不來,因為他們來只會添亂,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擔心謔浪的親人被四大家族的人抓起來,威脅謔浪是一個原因,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不能讓四大家族的人從謔浪的親人那裡找到證明謔浪就是白君朔的證據。」上智道。
「原來如此,居然還有這個原因,我本來也想到了,只是被某只蟑螂打攪了,以致於一時忘記。」庭燎把巨劍壓在大刀上,說道。
「你罵誰是蟑螂,你才是蟑螂,你全家都是!看刀!」元戎大怒。
「沒想到鬼谷子已經想到這一層了,真是令我等望塵莫及,不過鬼谷子說過沒有,這證據到底是什麼?」裹屍布那藏在裹屍布後面的雙眼透過縫隙看向對面的表情從來沒有這麼嚴肅過的上智問道。完全無視元戎和庭燎兩人的存在。
「有,那就是謔浪是孤兒,只要搞清楚謔浪是孤兒,那麼謔浪無疑就是白君朔了。」上智道。
「為什麼?」裹屍布問道。
「因為這是鬼谷子說的!」上智道。裹屍布頓時翻了翻白眼。
「那麼接下來具體的行動就是……」裹屍布道。
「元戎!庭燎!」上智叫道。
「唉,真是麻煩的老頭,每次都在我就要打敗這傢伙的時候出來掃興,真沒辦法,說吧,什麼事?姑且讓他再幸福幾天。」庭燎撓了撓頭滿臉無賴地道。
「切!自不量力,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能打敗我?倒是你,我那刀鋒只要再下來一點,你的那啥就沒有了。」元戎撇撇嘴,不屑地道。接著看向上智臭屁地道,「說吧,老頭什麼事?我很忙的。」
「你們兩個傢伙,別告訴我你們沒聽到我們剛才的談話,還裝個屁!那就麻煩你們去東皇村一趟,務必保謔浪的叔叔和嬸嬸周全,你們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吧,可千萬不要再像上次那樣在中途又打起來,耽誤了時間。」上智吹鼻子瞪眼道。
「放心,我們不是那種分不清輕重急緩的人,事情交給我們絕對沒錯!」元戎咧嘴笑道。
「這種話我都聽得耳朵都快生出繭子了。」上智無奈道,忽然面色一正,用極為嚴肅的表情看向兩人道,「不過這一次,我希望你們能夠認真去對待,因為這件事的重要性甚至關係到人道未來的命運,或者說清楚一點,就是與『刑天』徹底開戰之後,人道是勝是敗。」
聞言,兩人看向上智的臉都一怔,顯然沒想到這次的任務會這麼棘手。雖然不明白東皇村的安全跟人道未來的命運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們確實很配合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不過這種表情或許在他們看來才嚴肅吧,其實與其說是嚴肅,不如說是讓臉皮緊繃。看到他們的「嚴肅」的臉,上智和裹屍布就一臉黑線。看來這兩個傢伙完全不知道嚴肅是怎麼回事啊!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因為上智和裹屍布都走不開,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畢竟雖然是四個人的會議,但是真正起領導作用的只有他倆而已,他們駕馭著外族隊長聯盟這個巨大的機器如何能夠脫身?元戎和庭燎完全幫不上忙,只能派他們去了。元戎和庭燎好歹是隊長,如果讓他們其中一人去完成某個任務,一定沒問題,效率極高。但是一旦把他們湊在一起,那就完了,就像把水和火放在一起一樣。可是這件事非常棘手,為了保證任務質量,上智只能冒險地讓他們兩人一起去完成。
謔浪不知道有一個大網正在朝東皇村籠罩去,那裡是「謔浪」這個身份出生的地方,是命運的轉折點。他帶著劍道、雷神、火君、月蠶、紫兒、小可、閻天齊進入了火門。一進入火門,眼前光芒一閃,景色一變,很奇怪的,並不是他想像中的出去畜生道後看見的人山人海的樣子,而是一個熟悉到骨子裡的地方,一看見這個地方,謔浪的瞳孔驟然一縮,往事如潮水般不可抵擋地湧來。
面對西方悲慼的呼喚,他在申國王宮中面對如蟻軍隊的浴血奮戰。
「……西方愛的人是你,不管別人怎麼看待,西方愛的人始終是你!哥!請容許西方這次任性一回,從小到大都是哥哥保護著西方,這次就讓西方為哥哥做一點事吧,一直以來都是西方拖累著你,我知道如果不是哥哥在意我,哥哥早就離開了這裡,去那精彩絕倫的修真界闖蕩一番,憑哥哥的本事必能闖出一番事業,這次是西方連累了你,我西方知道沒有西方的存在,哥哥是一定能離開這裡的,哥!西方死後請將西方的骨灰帶在身邊,西方要永遠守護著你!」西方最後的聲音像一曲悲歌,伴隨著如血蝶一般飛舞起來的血液濺灑長天。
謔浪的眼睛閉合,兩行血淚流了下來,時隔多年,謔浪再次流下了眼淚,是血淚。他張開眼睛,站在廣場上的他朝上方千百級石階之上的石台上望去,西方的身影在倒下的過程中漸漸淡化了,同時淡化的還有申王和文武百官以及廣場上的百萬將卒。這些身影消失後,出現在大殿屋頂上的是一個陌生的身影。謔浪和他遙遙相望,這個人並不高大,但是遮住了太陽,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籠罩在自己的影子裡。正中央鑄刻有「寸斬」兩個凸起的血色古文大字的青銅獸紋面具中,籠罩在兩個眼孔陰影中的眼睛閃爍著森冷的目光,是獵人看向獵物的目光。
看見這個人,謔浪的瞳孔驟然一縮,週身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由此可見,這個人給他帶來了多麼巨大的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自從在上一個世界面對幾個仙人級別的宗主時感受到過,這還是第一次。
「我的人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謔浪深吸一口氣,心中的顫抖被重然壓下,雙目一睜,眼神平靜地看向那人問道。他的身邊,劍道等人並沒有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第一次看見我就能夠這麼快調整好心態,你果然不一般,白君朔。」如野獸般低吼的低沉的聲音從面具背後傳來。
聞言,謔浪平靜的目光微微起了波瀾。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知道他真實的身份。
「你放心,我此行的目標是你,至於其他人,我沒有興趣。」那人道,背後的血色披風在風中捲動,「刑天」兩個黑色古文大字時隱時現。
「你是誰?」謔浪神色如常地道。
「你可以叫我寸斬。怎麼樣,再次看見這個熟悉的地方,儘管是幻象,是懷念,是悲傷,還是逃避?」寸斬道。從聲音中聽不出喜怒哀樂。
「要問我感覺,至始至終只有一個,滅『刑天』。我本來只想開始一個新的人生,最大的追求莫過於和這一世的家人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一起,可是你們的出現,在那一天,毀了我的夢想,毀了我的一切,我的妹妹為我犧牲,我的父親下落不明,從那一刻開始,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讓你們『刑天』死絕。」謔浪道,平靜的樣子不再平靜,胸口劇烈起伏,目光冰寒。
「看到你,就像看到了當初的我,那時的我也像你這般天真,以為只要願意,就能夠跟家人平靜地生活,幸福地生活,可是現實比噩夢還要殘酷,你們人類就像惡魔,揮起死亡的鐮刀,摧毀了我的家庭,我的人生,天理循環,因果報應,難道只准你們人類肆意殺害我妖族,就不准我妖族報仇雪恨?豈有此理?所以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叫囂?你是受害者,我又何嘗不是?你能找『刑天』報仇,我又去找誰報血海深仇?為了不讓悲劇重演,為了結束千萬年來妖族被人類殘殺的命運,我面對妖族千萬年來無數冤魂的血和淚,把滅亡你們人類的使命承載。」
「而你有資格被我列入必殺名單,因為你的天資和成長速度足以威脅到我的行動計劃,並且我對於你的煉體功法非常的感興趣,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了你,並且得到煉體功法。你應該感覺出來了我們之間的差距,雖然你能夠殺了『四老』,但靠得有幾分是自己的實力?現在面對比他們強大萬倍的我,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你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所以你是自己交出煉體功法,然後自殺,還是我親自動手呢?我給你機會,讓你做出選擇。」寸斬道。從他的話中,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極為自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