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0
第二百二十四章土行孫發威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一個傻子拿著一根頭髮,說我會因為這根頭髮死去,簡直荒唐至極,這世上沒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了,哈哈哈……你還能講點更歷害的笑話嗎?好了,笑話也聽夠了,現在就決一死戰,看你還能逃到哪裡去!」東郭雪不信邪地大笑道,其狀極為癲狂,活像一條亂咬人的瘋狗,哪裡還有之前的一點冷酷的風度?
不等任逍遙說話,他又開口說話,彷彿有了說不完的話似的,又彷彿想要把這輩子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似的,他沒發覺——或者一個瘋子是發現不了的——他的話比之前多了不知多少倍。
「哦,我差點忘了我還有一個絕招沒有施展出來,這都多虧了你安份下來,讓我腦袋清醒了過來,之前我真夠傻的,一直追著你不放,卻忘了,《傲雪凌霜》一施展出來,你將沒有任何能力再逃跑,就像一條游在由梅花花瓣構成的海洋中的鯨魚,每一片花瓣都鋒利如匕,身為鯨魚,你將毫無還手之力,被切割成空氣!」說完,他癲狂著一張臉,雙手飛快捏訣,但是在他捏訣的時候,任逍遙卻不會再給他機會。
「為時已晚了,東郭雪,你不是說我木域只會像烏龜一樣躲起來嗎?現在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木域修真者的攻擊道法。」話說到這裡,任逍遙捏訣的手勢在此刻停了下來,雙目霍地一瞪,喝道,「道法?木術——木偶定魂!」隨著他一聲大喝,十指忽然向著虛空一抓,天地之間的木元素頓時以他掌中的髮絲匯聚而來,頃刻間形成一個木偶,只見這個木偶居然跟東郭雪長得一模一樣,分明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縮小版的東郭雪,只是這木偶胸膛處貼著一張畫著「魂」一個字的血色符文。
在任逍遙另一隻手中,雙指間捏著一根木針,木針定了下去,端端插在木偶的腹部丹田位置。在對面,正在拚命捏訣的東郭雪忽然感到神魂顛倒,魂不附體,肉身和靈魂彷彿要分離開來一般,整個人一怔,週身爆射而起的靈氣頓時潰散,在他腹部,丹田上出現了一個洞,丹田以這個洞為起點,迅速龜裂開去,最後在東郭雪驚恐的慘叫聲中,化為碎片。丹田廢了,東郭雪從此就是一個凡人了,再不能修真,就算老死,也不能下地獄,進入六道輪迴,只會魂飛魄散。
「啊!——我的丹田!你好狠,居然廢了我一身的修為,比殺了我還讓我痛苦,不能修真,不如魂飛魄散,元嬰給我爆!讓我們同歸於盡!」在東郭雪癲狂的叫聲中,手握木偶,宛如握著元嬰的任逍遙,這一刻他的臉色終於變了,在他手中的木偶帶著和真人東郭雪一樣的表情,話音落下,頓時驚駭地看見手中的木偶變成了太陽,太陽急劇地膨脹,射出萬丈光芒,恐怖的能量風暴頓時以任逍遙為中心席捲天地萬物,毀滅了一切,也淹沒了任逍遙的那張驚恐的臉。
轟隆隆……天地一時失色,爆發出璀璨的光華,超過了太陽。當一切歸於平靜過後,任逍遙睜開眼睛,怔怔地看著擋在身前的籠罩在如浪紫氣中的背影,一個巨大的紫色防護罩把他連同這個背影裝在裡面,在防護罩外,是狂暴的能量風暴餘波。
「謔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難道你已經解決了那個老嫗!」任逍遙看著轉過身來的謔浪,震驚無比地道。如果謔浪沒有殺了那個老嫗,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那老嫗可是煉神還虛上境的修真者啊!而謔浪才只是煉氣化神下境的修為,兩者的修為天壤之別,謔浪居然能夠殺敗老嫗,而且看他的樣子,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這是怎樣妖孽的實力,怎樣妖孽的天才,以區區煉氣化神下境修為殺死煉神還虛上境修為的修真者,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他卻做到了,無怪乎谷風一路上老是吹噓他兄弟如何如何得厲害,原來果然如此!
「運氣好,略勝一籌。」謔浪淡然一笑道。此時的他面對出生入死的兄弟,臉上哪裡還有殺敵時的狠色,只有雲淡風輕的微笑。任逍遙看著他,雖然只是一個身高五尺的孩童模樣,但是卻覺得偉岸無邊、頂天立地,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只能望洋興歎。
「唉,跟你比起來,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任逍遙忽然笑起來,歎然道。
謔浪不以為意,淡然笑過,看向另一邊的戰場。
再說土行孫和北捨望君這邊的戰鬥,兩人憤然駕馭坐騎,揮劍在空中一閃而過,留下轟然爆炸開來的能量風暴。第一回合,兩人不分勝負。
北捨望君站在貓頭鷹的背上,面容冰冷,充滿了殺氣,看向對面的站在吞天鼠背上的土行孫,厭惡地道:「矮冬瓜,別以為這就是開始了,對付你,我不屑認真,認真起來對於我是一種侮辱,對你則高看了許多。」
「臭三八,嘴巴厲害得緊,但是這賤嘛,真不夠看,既非上賤,也非中賤,只是區區下賤而已,」土行孫繼續口無遮攔地道。
「好,就憑你敢這麼羞辱我,我今天若是不打爛你那張臭嘴,我就不叫北捨望君!」
「你沒跟我好過,怎麼知道我的嘴是臭的,你不叫北捨望君,那叫什麼?難道叫土望君?」土行孫一臉猥瑣地怪叫道,但是這個時候,北捨望君已經不再搭理他了,在她越來越痛苦的表情和呻吟聲中,一個個金色的如蝌蚪似的符文從皮膚表面浮現出來,爬滿了露出的皓腕和雪白的臉,稍有見識的人在這裡,就會知道,北捨望君在解開封印,而只有施展某種大「符」的時候,符身派的符師才會解開封印。
土行孫臉上的戲謔收斂了起來,臉色頓時變得凝重,因為他從北捨望君身上感受到一股越來越危險的氣息。這股氣息膨脹得很快,當他全神戒備,捏訣的時候,北捨望君身上那股危險的氣息已經達到了頂點。北捨望君的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被金色的符文覆蓋了,金色的能量宛如絲線一般從每一個血色的符文上冉冉升起,她整個人看上去,宛如甦醒的洪荒妖獸一般強大。她身上冒出的那股強大的氣息讓遠處的土行孫臉色凝重非常,那是只有在煉神還虛上境修為的修真者身上才能感受到的強大的氣息。
「為了把你徹底抹殺,我將儲備多年的金符解開封印,把金術道法施展出來,這金術道法是我從金域的一位煉神還虛上境的修真者那裡付出巨大的代價換來的,你能死在我精心準備的金術道法上,也算死而無憾了!去死吧!矮冬瓜,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讓你嘗嘗金術道法的威力,——劍影天地!」隨著北捨望君一聲怒喝,那些爬滿她週身的金色符文像是有著生命一般從她的體表脫離出來,凝聚成一道宛如金色顏料勾勒的巨符,融入天地。天地震動,空間劇顫,俄頃,從虛空中冒出黑壓壓一片影子,這些影子仔細一看,卻是由無數的劍匯聚而成的,黑壓壓的一片劍影宛如從四面八方衝起的水幕,朝位於風口浪尖上的土行孫砸下,劍影未曾落下,所過之處,只見當道的山河樹木盡數被絞成碎末,化為烏有,如果當道的是人,那還得了!
土行孫見狀,臉色大變,這個時候,捏訣已然來不及,哪敢再做停留,連忙催動座下吞天鼠飛身猛退開去。吞天鼠的速度快,四腳在天空中狂奔,但是宛如浮動的水面一般的劍影速度更快,只眨眼的功夫就追了上來,從四面八方朝吞天鼠包抄過來,無路可退。
「居然對你丈夫我,下如此狠手,天地不容!吞天鼠,你既然號稱吞天,那就發揮出你吃奶的勁,把這些劍都給我吞了,即使吃不盡,也要給我爭取時間施展道法!」土行孫吼道。吞天鼠早在跟他簽訂契約過後就跟他建立起了親密無間的默契,幾乎在他說話之前就知道他有什麼吩咐了,頓時十幾丈的老鼠軀體一震,原本相對較小的鼠嘴猛然變大,跟身體比起來一點都不協調。巨大的鼠嘴張口猛然一吸,頓時就看見,如湍急的河面似的眨眼及至的劍影像流水似的被吞天鼠吸了進去。彷彿天地就是一層帷幔,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拉扯了起來一般。
但是漸漸的,吞天鼠「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它的肚皮被撐得老大,簡直就像一頭懷孕的豬。不管它怎麼吸食,那劍影像是無窮無盡的海水一般,怎麼也吸食不乾淨。眼看著它的肚皮越來越鼓脹,只見它身體表面漸漸冒出了尖錐,就像一支支筆的筆尖頂在一層薄薄的皮上那樣,彷彿一個渾身長滿了肉刺的刺蝟似的。如果不是他皮夠厚,恐怕早就被裝進胃袋的無數劍刺成了馬蜂窩。但是照這麼下去,恐怕距離成為馬蜂窩不遠了,因為凸出肉皮的劍尖越來越明顯。
但是在這個時候,土行孫所捏的道訣剛好完成,一股強大的氣勢自他體內爆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