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30
第八十七章沖虛塔
拖著巨大的軀體穿過火紅色的防護罩,再翻越流嵐氤氳的重山峻林,接著仙槎就來到一座佔地廣袤的城市——大概是由於折射的緣故,從防護罩外面看,城市近在咫尺,可到了裡面,城市卻遠在天邊。
仙槎從城市上空飛過,在專門停靠仙槎的類似於飛機場的地方,這個地方叫作仙槎場。仙槎場有許多的仙槎,可是沒有那一輛能夠跟柔木等人搭乘的仙槎相媲美,無論是從性能還是從外觀。
仙槎從城市上空飛過時,下方的房屋樓閣另有一種別樣的美感,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概念在這裡完美地呈現。不過最吸引人目光的還是遠處蜿蜒陡峭、高沖雲天的山脈的山壁上雕刻的一個個人物的上半身的雕像,那裡的雕像不下於一百位。看著看著,似乎有一股以材桑宗為背景的威凌天下的氣概撲面而來,震人心魄。看著周圍那些被這些雕像震撼的表情呆滯的新生們的臉,柔木等人的心底泛起一股自豪的感覺。對,這裡就是材桑宗,那裡就是歷代宗主的雕像——從第一代到一百零七代。
出了仙槎,綠竹拿出一隻紙鶴,接著捏了一道訣,紙鶴隨即變成一隻火焰大鳥。火焰大鳥載著柔木等人向中央區域的那個顯眼的高大的建築飛去。那裡正是材桑宗的總部所在。
總部看起來像是一個由圓柱形的雞尾石山煉化而成高塔——塔有九層,每層高百米,通體流轉著血紅色的光澤——叫沖虛塔。沖虛塔第九層是宗主的居室,也是高層開會決議的地點。
這時,沖虛塔第九層內部正開著一個會議,裡面有許多人,柔木等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表情嚴肅地看著他們。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房間,非常寬闊,寬闊得早已超出了從外面看去的房間本身的體積。時而平靜時而躁動的各色火焰是房間的牆壁,但是站在房間裡卻又感覺不到很高的溫度,感覺到的只是和外面一樣的春天的溫暖。這裡的靈氣濃郁得可怕,時間就像浮空的灰塵一樣緩慢地流動著。
一個個身上披著畫有「儈子手」三個火焰形古文大字披風的人整齊地站在房間的兩邊,分成九個隊,每個隊的隊長站在首列,以從一隊到九隊的順序依次排開。在盡頭,一個身材魁梧至少有一丈身高的六七十歲的銀髮老者高坐在案上,身後的火焰牆壁閃爍著時隱時現的「材桑」兩個古文大字。這個眼睛就像面容一樣滄桑而又威壓的銀髮老者正是材桑宗第一百零七代的宗主神罔。
當從第七隊隊伍中看見眉壽一臉冷笑地看過來的時候,柔木就意識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果然一進門,柔木就感覺到他們這一行人四周的空間被設下了陣法,這是易進難出的名叫「禁宇」的陣法,除非破陣者的修為高過佈陣者,不然是不可能破陣的。
「七番隊長,這是什麼意思?」柔木面色一寒,冷聲道。「禁宇」陣法只有精通陣法之道的七番隊長天監才會。這個像小矮人似的只能坐在部下肩膀上才能與其他隊長齊頭,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女子就是七番隊長天監。
「呵呵呵……」聞言,天監掩嘴呵呵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但是即刻她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都說女人善變,可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變臉這麼快的,只要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這個習慣——一旦生氣就會先狐媚地笑起來,接著突然又突凸地沉下臉來。天監冷若冰霜地看著柔木道,「哼!什麼意思?你打我的部下不說,還敢罵我是老……老太婆,——你們笑什麼笑!」忽然她向那些發出嘲笑聲的人群掃視去,嘲笑聲頓時偃旗息鼓,於是一個人的笑聲就顯得十分突凸了。這個人長了一頭屎黃色的短髮,笑聲就像他的笑容一樣欠扁,這個敢於得罪天監的人正是三番隊長屎殼郎——傳說這個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原名叫修平。
「屎……客……郎!」
「嘿嘿,七番隊長,不要用你那雙迷人的大眼睛看著在下嘛,在下雖說長得英俊,不過對一個不知活了多少歲的少女還是不敢興趣的,而且我笑我的,干你什麼事呢?不過我說柔木啊,你也太沒創意了,怎麼能說人家老太婆呢?我們早就這麼說了,——對吧,四番隊長,五番隊長,六……」不等屎客郎把話說完,被他點了名的,和即將點名的以及還沒有點名的都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好好好,你們都一起來欺負我,我算是記住了,——宗主,我今天胃口不好,就先告辭了。」向宗主隨便拱了一下手,正要帶著部下們離去,但是在路過柔木旁邊的時候被柔木伸手攔下了。
「慢著!」柔木道,「把話說清楚,再逃不遲。」
「逃?呵呵呵……」天監笑了,但是即刻又冷下臉來道,「我為什麼要逃!柔木,你現在已經是宗門的恥辱了,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天才,有資格跟我叫板,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不知道眉壽給你說了什麼,但是我從沒有對他下過手,也沒有說過你的壞話。」柔木對於天監剛才的話似乎沒有聽見似的,只是這樣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我的部下說的都是謊話?」天監坐在眉壽的肩膀上,粗魯地端過眉壽的臉,目光冰冷但語氣溫柔地問道,「小眉壽,你說呢?」
「隊長,你是相信我,還是他呢?他在血口噴人,挑撥離間啊。」表情努力自然地說這句話的時候,眉壽的脊背早已是冷汗直流了。
「當然,我是相信你的,小眉壽。」接著目光嘲諷地看向柔木道,「柔木,這裡我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了,你是否是被冤枉的,就等宗主裁決吧。還有你已經沒有資格再穿這件披風了,柔木老師。」說完最後一句話,天監坐在眉壽肩膀上帶著部下們已經走到了沖虛塔第九層的出口處。一張畫有八卦陣圖的紅色小旗自修中飛出,迎風變大,將天監一行人纏了進去。接著八卦陣圖紅旗自燃,頃刻間又化成灰燼,天監一行人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