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09
第五十二章戰天行(五)
「不可能!你撒謊!我母親怎麼會對父親下殺手?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騙我!」虺雪激動不已地道。她的長髮隨著她情緒的激動,泛起濃烈的青煙。
「看吧,只要你情緒一激動,你毒體中的毒素就不穩定了,就像你母親一樣。你母親和我弟弟的結合本就是一個錯誤。她是一個煞星,她的到來就是一個災難,她恩將仇報,害死了我弟弟,我的家族!」
「不!——我不想聽!你騙我!」
「你必須要聽!這是事實。那日你母親躺在我家族門口,身受重傷,我弟弟好心收留了她。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弟弟已經宣佈要娶她為妻了。我沒有阻止,反而祝福,因為那時我還不知道她是個不祥之人。可是她恩將仇報,她是一個惡魔,在一夕之間殺光了我家族所有的人,只剩下一個襁褓中的你,還有被在少室宗被蒙在鼓裡的我。我想,你沒有死,是因為你和她都是毒體,你繼承了你母親的毒體。看著你,我就想起了她,所以我不管如何努力,也做不到愛你就像愛我的女兒。我常常做惡夢,夢見你像你母親一樣毒體爆發,變成一個沒有人性的畜生,殺光少室宗裡所有的人。」這時候,或來身上泛起洶湧的靈氣,強大的力量使得坍塌的房屋、破裂的地面都懸浮了起來。
「所以我才必須留下後手,以防不測!現在看來,我的做法是正確的,你勾結白君朔這個不法之徒、亡命之人,試圖致宗門於死地。虧我平時待你不薄,你也像你母親一樣恩將仇報,是個畜生!」
「道法·金術——以剛克柔,劍凌風!」一圈圈環繞週身的環形劍氣宛如旋風,像割麥子似的,將緊纏身軀的冒著濃烈青煙的長髮割得滿天飛舞。虺雪沒有抵抗,任憑薄如蟬翼的環形劍光掃中身子。鮮血濺灑長空,就像一對血紅的翅膀撲扇著。斷髮、鮮血、四分五裂的紅衣就像是散亂的羽毛,向著斜上空迅速飄去。她倒在慘白的廢墟中,血洗紅了廢墟。
虺雪望著殘破的房屋環繞的天,血紅色的天。對於這片天,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呢?死於我是一種解脫。小時候我時常幻想母親的樣子,她應該像我躲在石牆後面,看見的別的孩子的母親一樣溫柔、善良吧?可是……呵……說愛我的義父現在給了我最痛的一劍,讓我的希望就像生命一樣逝去。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我還能有什麼呢?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值得我眷戀的呢……
「我的女人,誰敢動!」意識即將遁入黑暗的那一刻,靈魂深處響起這樣震撼靈魂,將靈魂從黑暗中拉回來,就像當初把她從饕餮口中拉回來的聲音。虺雪霍然睜開眼,眼中的血被淚水洗盡了,天空變成了萬頃一碧的顏色。那個給她黑暗的生命帶來光明的男人,他傲岸的身影掩映在蒼穹之上,回眸的笑容就像晴空一樣乾淨,還有她不能理解的本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滄桑之氣。「我們可是夥伴啊!」他似乎這樣說道。虺雪伸出手,試圖挽留他離去的背影。對,這片天空還有值得我活下去的理由。我要追上他的腳步,不然我將永遠失去他的背影,將淡出他的眼,還有我必須去尋找的原因,我不相信母親是這種人。
虺雪搖晃著,站起了身子,洶湧澎湃的青色毒氣從體內暴湧而出,直震得從天而降的巨劍——或來站在巨劍的劍柄末端——寸寸粉碎。戰鬥還將繼續。
戰場的另一邊。斷魂崖上,開明力敵一大宗主、四大長老——女幾宗的人。他沒有化出本體。因為每化出本體一次,並且持續的時間越長,*封印的紫氣就會減少許多,他怕紫氣用盡——他感覺到紫氣在迅速減少,即使以人形的狀態存在,紫氣也在不斷減少——自己重新被封印,而白君朔又因為消耗巨大不能為繼,白君朔因此魂飛魄散的事情發生。對此,開明十分得憋屈,不能化成本體,對抗一個宗主、四個長老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從歷代的無數個「封主」身上學會了水術,可是利用水術對抗金術顯然是吃力不討好的。由金元素構成的兵器堅硬無比,由水元素構成的招式在強度和硬度上是不比由金元素構成的招式的。只是金術擅長以點破面的單擊,而水術擅長群攻,在這一點上,水術稍站上方而已。但在防禦上,水術顯然是不如金術的,從金術可以化成盔甲,而水術只能用堅冰體外防禦這點可以看出。總之,光靠水術,力單勢薄的開明——如果開明是一般人的話——甚至不能自保。不過開明雖然不能化成本體,但是別忘了,他有克制靈氣的黑氣存在。於是開明跟這五人勉強打了個平手。但這僅僅只是開始。
「道法·水術——大海無量!」隨著開明十指捏訣,原本萬里烏雲的天空迅速陰暗下來,電閃雷鳴間,降下滂沱大雨,每滴雨水都有屋樑大小。大地也開始劇烈抖動,一道道水柱從破碎的地面沖天而起。山下的河流水面也在迅速抬升。隨著他捏訣畢的一聲暴喝,波浪滔天,洪水淹沒了千丈之高的少華山。數萬修真者紛紛逃散,向著更高的地方飛去,來不及逃跑的修真者被捲入洪水的巨口中。
一隻千丈的烏龜從遼闊、異常湍急的水面浮出,這是贔屭。就在剛才,他的對手被突然撲來的洪水捲走了,不知去向——當然,這其中少不了贔屭推波助瀾的效果。他的龜殼上的百丈高的山脈之顛,干城和左丘家族所有的人站在那裡,環視著戰場。
白君朔和鼎烹站在崖上,他們的身體被一層看不見的防護罩籠罩著,任憑驚濤拍岸,駭浪擊身,也撼動不了他們一分。
天上飛滿了修真者,他們在議論紛紛,就像一群被洪水淹沒了家園而聒噪的鳥。「真該死,害得我差點被洪水沖走,還濺了一身的污水!」一個落湯雞似的年輕人罵罵咧咧地道。「你小聲點,那個施法的前輩法力無邊,小心要了你的命!」一個年長的人道。「這位前輩的修為我看已經到了煉氣化神上境吧?」「恐怕不止,說不定已經到了煉神還虛的境界,那可是一流宗門的宗主的修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