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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紫氣東來 第三十三章 身陷囹圄(下) 文 / 市井幽人

    更新時間:2012-03-31

    第三十三章身陷囹圄(下)

    大戰結束,那些凡人忽然就發現自己原本是處在船上的,居然一下子就到了岸上。而原本在他們眼中美不勝收的蓮湖竟然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一些殘荷敗葉漂浮在湍急的湖水上。彷彿原本的那一切就是一場夢。

    就這樣白君朔如願以償地進入了少室宗的大門,當然隨行的還有開明。高牆裡的世界像是一個迷宮,到處都是一模一樣的高牆和房屋樓閣。進入裡面的人沒有熟悉路線的人的帶領,就會迷路,聽說永遠都可能走不出去,而且這裡不能飛,不是因為規矩的約束,而是因為整個少室宗由許多的重疊的陣法包裹著,其中就有一個使人進去就會暫時失去飛行能力的名叫「重」的陣法。這裡只有單調的高牆和房屋,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所以與其說這裡是一個宗門,不如說它是一個監獄。

    鶯歌燕舞,春光融融,白君朔坐在案上,冷漠地注視著下方載歌載舞的歌伎和舞伎。虺雪也在裡面,與先前截然不同的是,現在的她換上了一身紅艷艷的的裙子,多處春光外洩。一副濃妝艷抹的樣子與先前判若兩人。先前的那種冰清玉潔的氣質現在已蕩然無存。如果說先前的那個虺雪是冰清玉潔的少女,那麼現在的她就是貨真價實的蕩婦。虺雪時不時依偎在白君朔懷裡,為他斟酒,但總是遭到白君朔和開明兩位美男子的橫眉冷眼。白君朔很想抽她一耳光,可是他的身體不聽使喚,開明也一樣。他們的身體被一種叫「束」的陣法定住了。這個陣法正是少室宗的護宗重疊大陣中的一種。啪……案上的杯兒盤兒被虺雪一股腦地推砸在地上。「白君朔!你……我到底要怎樣待你,你才不會這樣對我?我是個蕩婦?你肯定這樣認為吧?對,我就是,知道的人都這麼認為,可是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嗎?我也有難言之隱啊……」虺雪道,深情十分得悲傷。「夠了!你別再作戲了,你已經騙過我一回,你認為我會再上當一次嗎?」白君朔冷漠地道,「什麼難言之隱,不過是個借口,如果你真心悔過,想讓我給你好臉色,現在就放了我們。」白君朔喝道。「不,我不能放了你……」虺雪道。「看,蕩婦始終是蕩婦,你耍弄我,騙我來不就是用來滿足你骯髒的**嗎?我告訴你,你已經浪費了我一天的時間,如果我因此錯過了救我族人的機會,你將是我白君朔畢生的仇人。」白君朔極度憎恨道。

    白君朔已經知道了她的陰謀,當看見先前的那群幫他實現計劃——他們去找虺雪麻煩,在關鍵時刻他再出手相救——站在虺雪身後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上當了。原來他們都是一夥的。可那時候白君朔已經不能動彈分毫了。「你不是跟我作交易嗎?怎麼?你不想要你想要的東西了?」白君朔看向虺雪身後的刺柏道。「怎麼會不想呢?你修煉的功法對我——對任何人——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可是你太過狡猾,雖然你是一個天才,但畢竟你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不知薑還是老的辣。你現在知道了吧,不錯,我事先已經將你出賣了,把你的身份告訴給了虺雪大人,這英雄救美的計策就是虺雪大人想出來的。」刺柏冷笑道。「你以為憑你的那點小伎倆也能瞞得了我嗎?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其實當你跑來跟我作交易的時候,我就懷疑你在跟我作交易的同時會出賣我,像你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務必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怎麼可能作虧本的買賣呢?」白君朔道,「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借道傳送陣,我也只能將計就計了。」啪啪啪……虺雪拍手笑道,「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白君朔,你的老沉持重跟你的年齡可一點都不符合啊!」說著帶著香風撲入白君朔的懷裡,依偎著他,親吻著他的臉頰,誰會想到這就是剛才矜持的少女呢?白君朔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我要留下來陪我,永遠永遠……」虺雪托著白君朔的臉頰,吐氣如蘭地道。

    「我不能讓你去,你去了就再也不回來了,就像天上的浮雲,但你就不能為我駐足嗎?我不能讓你去,因為你去只有死路一條。」虺雪轉身離去,留下她幽幽的話語。當虺雪等人去後,室內十分得空曠和安靜。「開明,你現在有什麼辦法嗎?我必須要離開這裡,只剩下兩天左右的時間了。」白君朔問道。現在他倆都一動不動地跪坐在案上,只有嘴巴和眼睛可以動。「我只想說,你們人類的女人可真是個可怕的動物,溫柔而又嗜血,就像帶刺玫瑰。你固然心思縝密,也做到了讓她愛上你,可是你卻唯獨沒有算到你不瞭解女人——現在我總算明白了,一旦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她就會變得非常瘋狂,想把他的一切據為己有——以致於我們現在都著了她的道。對此,我也無能為力,看來只有聽天由命了。」「不,我命由我不由天,任何人都別想阻止我前進的腳步,本來對於欺騙她,我感到由衷的愧意,可是現在我沒有一點心理負擔。開明,你應該知道我紫氣的能力吧,我現在要把你收回封印,以聚集更多的紫氣,一舉衝破大陣。」白君朔道。「好,來吧。」開明道。開明的身體一陣扭曲,化為一股紫黑黃相間的氣融入白君朔的丹田。這裡的紫氣自不必說,黑氣是開明的本源力量,而黃氣是封印的力量。白君朔週身冒出滾滾的紫氣,紫氣震動空間,一個金色的圓形符陣顯現出來,從頭頂將白君朔整個人罩著。紫氣噴湧,凝聚成紫色的巨劍沖天而起,衝向金色的圓形符陣。紫色巨劍撼動符陣,符陣和紫色巨劍僵持一陣后土崩瓦解。華麗的房屋像濃霧一般消散,環顧四周,這裡實際是一片迷宮。一模一樣的高牆重重疊疊,曲曲折折,看不到盡頭。白君朔現在就身在迷宮的中央,以他為中心的環形高牆有八個分佈均勻的缺口。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是走不出去的。」空曠的迷宮裡響起這麼一句突凸的話。「誰?」白君朔看向灰暗的角落。腳步聲噠噠地響起,一個像大猩猩般魁梧的人走了出來。「我的名字叫干城,是來救你出去的人。」聲音響亮而又粗獷。「為什麼?你不也是跟她一夥的嗎?」白君朔道。「虺雪大人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在我看來她的確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子,雖然平時表現出的舉止十分得輕佻。但她這樣做只是為了證明自己還是一個人,一個女人。她不是宗主的親生女兒,而是宗主的一個摯友的遺孤。她的家族被滅,親生父親死於非命,母親不知所蹤。這對於她年幼的心靈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可是上天還不滿意,又給她一副′毒體′——所謂毒體就是指天生的劇毒之體,這種毒體是一種遺傳,就像當初被滅的五相宗裡那些視覺、聽覺等遠超常人的五覺一樣,這種毒體沒有人敢去接觸,一旦接觸,毒素就會不經意間進入那人的身體,他會被慢慢地折磨至死,這還是因為她的修為尚淺。我聽說過那些擁有這個毒體並且修為高深的人,被他們接觸的人甚至會頃刻魂飛魄散。所以從小到大宗門裡沒有誰願意接觸她,她從沒有感受到友情,親情,甚至愛情的滋味。可能曾經感受到過一次或者兩次友情,可是那些接觸過她的孩子都相繼死去了。先前看你御筏忽然抱住她,我們都感到十分震驚。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死去,你大概有什麼秘法可以*這種毒素,或者是百毒不侵之身吧。因為你接觸她而不死,所以她才格外得依賴你,珍惜與你在一起的機會。你沒有出現,他可能會一直這樣下去,可你的出現改變了她,讓她能夠依偎在一個男人的身邊,感受到愛情,甚至友情,甚至親情。可以這麼說,你已經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如果你不辭而別,她肯定會崩潰。」聽了干城的話,白君朔不禁大感頭疼。「你是她的什麼人?」白君朔道。「我是她親生父親那個家族門下的食客,他父親在死前委託我將虺雪帶到這裡。」干城答道。「你剛才說你是來救我出去的。」白君朔道。「對。」「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想違背她的意願?」白君朔懷疑道。「我還沒有說我的條件。」干城道。「該不會是也像刺柏一樣想要我的修煉功法吧?」白君朔嘲諷道。「不,我要你在離去的時候,帶上虺雪大人。懇求你了!」干城說著忽然單膝跪地道。推金山,倒玉柱似的跪下時,大地都被他震得發抖。

    「干城!你在幹什麼?」這時,虺雪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虺……虺雪大人!」干城驚慌失措地道,再不復剛才的穩重。虺雪帶著一群人從地面冒了出來。「嗯?土術?」白君朔驚疑道。「不,這不說土術,而是幻術,是名叫′幻′的大陣造成的景象,你看到的周圍的高牆乃至整個迷宮都是幻象。也就是說即便傳送陣就在你的面前,你也看不到,摸不著。」虺雪道。「白君朔,你確定是我第一個愛上的男人——真好笑,我這算是作繭自縛嗎——恐怕將來也找不到比你更優秀的,可是我虺雪也有自己的尊嚴,不需要你可憐……你去吧……」說「你去吧」這話的時候,她暼過了臉去。但白君朔卻清楚地看到有那麼一竄讓他心疼的淚花灑落下來。「退下!」虺雪喝退那些包圍著白君朔和干城的宗門子弟道。

    「虺雪!你好大的膽子!」一聲暴喝直震得干城猛然抱住腦袋,血從耳朵裡流了下來。他畢竟是一個凡人。說實話,如果不是看在他對虺雪有救命之恩,少室宗早就將他轟出門去了。十幾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從地面升了起來。「長老,你們怎麼來了!」虺雪躬身施禮道。周圍的宗門子弟紛紛施禮。就連干城也不例外。「我們再不來,這個天就翻了,如果讓上面的那些知道我們放走了白君朔,我們宗門就會有滅頂之災。你沒想到這點,而是困於兒女私情。你簡直罪無可贖!」虺雪瞪了眼跟在十幾位長老身後的刺柏。這裡發生的事就是他告的密。然後虺雪冷笑地看著那個說話的大長老道,「大長老,別再假惺惺的了,什麼罪無可贖?你無非就是看我的到來搶了你兒子成為宗主的機會,一直想方設法想除了我,現在可好了,真是恭喜你了!」「哼,冥頑不寧,我知道你看上了這小子——他跟你一樣無法無天——所以有心要放他走啊!也不需要等宗主回來了,現在就將你們就地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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