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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73、流氓的生存法則 文 / 幸運特快

    沈擒龍和李驥回到北平,要趁機把以前的事情做一個了結。

    機槍是必須要去拿的,但是,那個出賣他們的小漢奸,他們也要先收拾掉。

    可是,沈擒龍和李驥找了半天才找到線索。

    一個同樣是船夫的人對沈擒龍說,那個出賣他們的人是一個很有背景的人。

    沈擒龍就願意鬥一鬥這樣的人物,在這種時候,所謂的不好惹的人,基本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於是沈擒龍把手裡的錢塞給那個划船的,在他的船上坐下,要聽這個划船的從頭慢慢講一講。

    那個船夫非常為難地說:「先生,你怎麼就不明白,你就是找到了那個人,你也拿不回自己的東西了。我把他的消息告訴了你,我也就完了。這可是砸飯碗的事情啊!輕了我一家大小沒飯吃,重了,我可就家破人亡了呀!」

    嗯!

    沈擒龍的興趣更大了。

    看來,那個出賣他們的傢伙不是一個普通人物。

    當然,能夠那麼輕鬆地把沈擒龍和李驥給糊弄過去的傢伙,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沈擒龍心想,再怎麼有勢力,也大不了就是跟鬼子勾結。

    老子連鬼子都打,還怕什麼鬼子的爪牙麼?

    沈擒龍於是安慰那個船夫說:「放心,我也是道上的朋友。我那個跟我一起來的朋友,雙手打槍,可以一槍打下兩隻飛鳥,我是特地帶他來討公道的。我也跟日本人那邊打了招呼,只要你告訴我大致方向,我是絕對不會連累你的。」

    說著,沈擒龍又掏出了一張票子,塞到那個船夫的手裡。

    那個船夫看著手裡的錢,這可是20塊錢啊,足夠他忙活幾天的。

    船夫雖然不是什麼壞人,但是他在這種娛樂場所出入,多少也懂一些江湖規矩。

    沈擒龍不過是要向他打聽消息,而且沈擒龍也已經向他表明,自己來頭也很大,而且是在官面上走過了的,這樣,那個所謂的不好惹的人,應當沒有沈擒龍的勢力大。

    這種錢不賺是白不賺的,如果沈擒龍找到了其他人,打聽出了消息,這種錢可就讓別人賺去了。

    更何況,如果沈擒龍這時把一切底細交代給了自己,自己還這麼不上路,沈擒龍突然翻臉,自己可是既不佔理,也要惹禍上身。

    到了這個地步,那個船夫只好說:「先生,你可得小心,那個人是在幫的,他們有很多人,這一帶都是他們的勢力。」

    沈擒龍是北平本地生人,雖然沈擒龍自己不是江湖人,但是他在這種舊社會長大,當然也對這些事情有很多的耳聞目睹,他當然明白在幫是什麼意思。

    民國時期,是青幫紅幫等幫會盛大發展的時期,也是幫會上層分子與新老軍閥、官僚政客進一步互相勾結的時期。

    著名的官僚政客如張宗昌、袁克文、楊字霆、陳調元、張之江等等,都是青幫著名的老頭子。

    而幫會內原先是中下層人物,一旦做了老頭子,也莫不競相向政壇鑽營,走上政客的道路。

    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上海三大聞人黃金榮、杜月笙等人與蔣、宋、孔、陳四大家族的交往,特別是與蔣介石的交往。

    北平雖然沒有上海的幫會鬧得那麼凶,那麼在中國歷史上有影響力,但是,只要是在當時的中國,有人的地方就有幫會的勢力。

    在一般的城市,開堂收徒的人有近千人,收徒在100人以上規模的也會有四五十人。

    加入各種各樣的幫會的三教九流無所不包,上至政府之中的職員,軍人,下到商人、工人乃至地痞、妓女,均有人會參加。

    這時的北平,除了有各種正式的幫會之外,還有「三星團」、「攮子隊」等流氓團伙,經常身帶木棒、匕首出沒於各繁華鬧市,打群架,調戲婦女。

    還有所謂「摟包」、「鑼車」、「猴車」等封建行會性質的團伙,獨霸各地的客運,敲詐勒索,聚眾行兇,強拉旅客敲詐,結伙行竊旅客貨物。

    這些人一直到解放後還依然存在,極其猖狂。

    現在的人都不清楚,為什麼黃金榮、杜月笙他們會有那麼大的勢力,那麼大的影響力,甚至一個流氓,都參與到中國歷史中來。

    這是因為,當時的幫會勢力、流氓勢力,根本無法杜絕,幾乎是一手遮天,沒有人可以動搖。

    那麼為什麼幫會勢力又這麼大呢?

    為什麼他們不會受到打擊呢?

    這是因為,當時有一句話,叫做差役不過幫,飯碗端不長;幫會不通差,生意敲不成。

    什麼叫差役不進幫,飯碗端不長呢?

    因為軍警的職責是破案,而在幫會勢力很大,整個社會都有大量人員參加幫會的地方,作案的必定要牽扯到大量幫會人員。

    如果是幫會以外的人破案,必然會遇到重重阻力,連基本線索都難以收集清楚。

    如果軍警人員自己就是幫會人員,那些作案人員,本身就是軍警熟悉的人員。

    所以,只要一接受案發的消息,只要略加查詢,就可以知道案子是什麼人做的了。

    而且,隨著幫會老大進入政壇,這些幫會老大自然會大力提拔自己的徒子徒孫,而沒有加入他們的幫會的人員,尤其是那些真心破案的人員,就會受到排擠,很快丟掉工作。

    這就是差役不進幫,飯碗端不長的原因。

    那麼,幫會不通差,生意敲不成,大家就非常容易理解了。

    因為幫會人員以流氓居多,他們從事經營的都是種種不法的行業,倘或軍警認真破案,進行嚴打,這些人那來的活路?

    而在民國時期,隨著幫會組織之膨脹及勢力之增長,軍警入幫的越來越多,按照幫規,凡出了事情,在幫的軍警負有通風報信的責任。

    這樣,幫會徒眾犯下盜案、命案、賭案或其他案件,被警廳、捕房追捕時,因有在幫軍警通風報信,作案者輕易就能逃脫,等到軍警虛張聲勢列隊而至,罪犯早已不知去向了。

    所以後來在小說和影視中經常看到的走江湖拜碼頭的事情在當時是真實出現的。

    幫會的流氓要開作案,會先通知在幫的軍警,協商妥當以後再去作案。

    如果是外來的幫徒要在本碼頭作案,必須先投帖求見本地在幫的軍警頭目,陳明來意,先掛上號。

    結果本來應當保護市民的軍警對於掛號的罪犯,不但不去捉拿,反而按照幫規供其食宿,並且告知本地情形,比如誰家可以偷盜,誰家可以綁票,誰家勢力大斷斷不可驚動,等等。

    外地的罪犯得到軍警人員的通風報信,就可以放心大膽地於當晚行事。

    第二天大早,必然會傳出駭人聽聞的巨大消息:某個大戶人家巨款被盜,某某富商家珍寶被竊,或者什麼億萬富翁家裡發生滅門慘案。

    受害者當然要向警察報案,可是,普通老百姓,哪知道盜賊就藏在軍警家裡呢!

    當然,既然兵匪一家,事過之後,贓物當然也要按規矩跟警察分成,這就是警察充當保護傘的目的。

    當然,少數受害者也許是有點社會名氣或者勢力的人物,就是什麼外地投資的或者什麼教授之類的有虛名的人物,這些人不是體制內部的人,不懂規矩,硬是不肯了結,用什麼勢力壓下來堅持要破案,那也有辦法對付。

    辦法就是與竊賊商量,花點錢叫一些無名小卒級別的小混混出來頂替別人的罪名。

    這些可笑的小卒子到案後,只要承認一點犯罪事實就能過關。

    如果受害者還有點犯倔,堅持要找到全部贓物,頂罪的就回答,這案子是幾個人一起作的,他們早已逃跑了,我得的就這麼一點。

    於是警察就叫受害者將這點贓物領去,判這個頂罪的一年半載的徒刑,案子就算破了。

    軍警於是立功受獎,而真正的犯案者安然無恙,不但成了億萬富翁,而且會成為社會名流。

    幫會的上層分子不僅與警察等等勢力勾結,而且在日本帝國主義大舉侵華的情況下,置民族氣節於不顧,與日本鬼子互相勾結,互相利用。

    前面我們已經說過,沈擒龍他們就曾經打掉一夥用宗教為日本特務機關服務,誘騙老百姓財物的假道士。

    而其他大流氓則更加可恨,1939年前後,在日本特務機關授意下,和杜月笙齊名的大流氓張嘯林,組織了一個叫「新亞和平促進會」的組織,帶著他手下的流氓為日本軍隊收購和運銷急需的煤炭、大米和棉花等重要物資,在軍需品的補給上為日本主子效勞。

    而他又可以在鬼子的庇護下,更加肆無忌憚地販毒,開賭場,乘機大發國難財。

    因此,當時的社會上兵匪一家,相互勾結,罪犯都是有恃無恐,肆無忌憚的。

    那個欺騙的沈擒龍和李驥的划船的,就是一個參加了幫會的流氓。

    雖然他本身沒有什麼大名頭,但是他也是這罪惡的黑蜘蛛網中的一個環節。

    沈擒龍沒想到,從一個小划船的身上,能夠牽扯出這麼複雜的社會背景。

    這個出賣沈擒龍和李驥的傢伙雖然自己不是什麼幫會頭目,但是他平時也是仗著幫會勢力,敲詐遊客、欺壓同行,不是什麼好東西。

    怪不得他毫不猶豫地就把沈擒龍和李驥出賣了。

    可憐沈擒龍李驥大江大河闖過多少,差一點就小河溝裡邊翻了船。

    沈擒龍一邊聽這個船夫講述那個流氓的背景,一邊點頭笑道:「有意思,!」

    這時,李驥從那邊走過來。

    李驥當然也是尋人的好手,他很快也打聽到了那個流氓的事情,來通知沈擒龍一起行動。

    李驥一看沈擒龍跟人家那個船夫聊天聊得熱火朝天的,心裡有氣,就說道:「我說,是不是忘了你是來幹什麼的了,真當自己是遊客啦?還在這兒聊上了!聽到什麼風景的典故啦?」

    沈擒龍笑著說:「確實聽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怎麼,你找到他了?」

    李驥朝遠處一指說:「有人看見,他到那邊去了。」

    敲詐也是職業,也得天天來上班,這天那個流氓也準時到場了。

    沈擒龍對那個划船的說:「得,朋友,送我們過去。」

    那個船夫不住地搖頭:「先生,可真是不行啊,如果我把你們送過去,你們打了他走了,完了他就得找我算帳了。我可還有老婆孩子啊!」

    李驥獰笑著說:「放心,他不能找你的麻煩了。」

    沈擒龍也說:「你不用把我們送到他面前去,只要到那邊的岸邊上就行了。完了我們辦完事,他絕對不知道是你送我們過去的。」

    那個船夫讓這些幫會流氓嚇出了毛病,說死也不敢送沈擒龍他們。

    這時沈擒龍和李驥的處境非常尷尬。

    他們既不能說自己是打漢奸的,也不能老是用特務的身份給自己打掩護。

    因為他們要是老用特務的身份,通常的殺人也是大案,雖然不會受到懲罰,但是要是給別人留下印象,讓別人記住他們的樣子,最後把他們的一切痕跡串連起來,也是不明智的。

    這時沈擒龍就有點發呆了。

    他只好又掏出了一張票子,對那個船夫說:「放心,一會你親眼看著我們辦事的乾淨勁,就能知道我們不會連累你了。」

    那個船夫看著沈擒龍手裡的錢,笑嘻嘻的,都不好意思接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看在錢的份上,這個船夫也鼓起勇氣,把沈擒龍和李驥送到了那邊的岸邊。

    沈擒龍和李驥快跑幾步,來到了那個流氓的身邊,他們怕他又接了活,划船走了。

    那個流氓沒認出沈擒龍和李驥,一看沈擒龍穿著長衫,像個有錢人,而李驥則一身短衣,大概是沈擒龍的跟班。

    流氓以為大生意又到了,可以宰肥羊了,於是興高采烈地劃起船,把沈擒龍和李驥送到了水面中央。

    沈擒龍朝四周看看,除了那個送他們過來的船夫還在遠處看著,其他人根本不會注意自己。

    於是沈擒龍讓那個流氓把船朝另外一邊劃過去,他剛才不過是要用一個借口讓船夫送他們過來,他是不會給別人留下目擊現場的機會的。

    流氓也是看到沈擒龍他們兩個剛剛上船,還不到下手的機會,所以也興沖沖地划船,隨著沈擒龍的意思到了另外一邊的一座橋下。

    這兒雖然不時有遊人經過,但是,沈擒龍他們的整條船都在橋下面,這時正是夏季,楊柳垂下了茂密的枝條,把四周遮擋得嚴嚴實實,紛披的柳枝像兩道綠色的圍牆,把兩邊的甬道隔離開來。

    經過的人根本不能從兩邊的甬道上看到橋下的人和事。

    這真是一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沈擒龍冷笑著問那個流氓:「你還記得我們嗎?」

    流氓一臉滿不在乎的笑意:「不記得,兩位爺,咱們見過嗎?」

    沈擒龍冷笑著說:「你不記得有一次,鬼子在追捕兩個八路軍,你把他們兩個去拿到鬼子身邊去了?」

    這一下這個流氓大吃一驚,他幹過不少壞事,基本都不記得了,他從來不相信有報應這種事。

    沈擒龍也不管那個流氓想什麼,在他身上抄了一遍。

    在流氓身上沒發現有武器,但是卻翻出來了100多塊錢。

    沈擒龍不住地搖頭:「唉,運氣來了門板都擋不住。我今天花了30,竟然回來100!」

    李驥笑了:「真是沒法子。我在你面前是甘敗下風,我以為我就是福將了,沒想到還有運氣比我橫的,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得,錢是你得了,那這小子的命就歸我了。」

    沈擒龍生氣了:「那天發誓要扒他的皮可是我呀,你當時什麼話都沒說。」

    李驥也生氣了:「你都拿著錢了,這漢奸還不讓我過過癮,那還像話嗎?」

    他們兩個在爭起來了,旁邊那個流氓聽明白了,他急忙朝四周張望,這種流氓遇到有人找茬收拾他的場面實在太多了,所以他反而不是嚇得變成一癱爛泥,而是本能地尋找逃走的機會。

    沈擒龍和李驥兩個人根本沒想起看這個流氓,兩個人只顧爭吵,這個流氓一縱身,下了水。

    可是不等那個流氓游泳逃走,沈擒龍已經抄起船槳,輕輕一撥船,把那個流氓用船別到了橋下的石頭橋底下面。

    那個流氓轉身要潛水離開,李驥舉起拳頭,就要砸下去。

    沈擒龍笑著拉住他,輕輕用力把流氓的腦袋摁到了水裡。

    那個流氓一口氣沒上來,急忙往起竄。

    可是沈擒龍是練內功的,他用力不大,但是正好卸掉那個流氓要逃跑的力氣,那個流氓怎麼也沒鑽出水面,他雙手伸出水面拚命撲騰,腦袋紮在水底下直冒泡,最後猛地一挺身,終於淹沒到水下,不能動彈了。

    李驥用力吐了一口唾沫:「就這麼完了?便宜這個漢奸了!」

    沈擒龍一笑:「算了,就這麼個小混混,還犯得著咱們動手?還是趕緊去拿機槍吧!在人家房頂上放了一年了,還能不能在那兒都不知道。」

    李驥也著急起來了:「是啊,得趕緊去,這可是完成任務的關鍵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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