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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27、鋤奸部特派員是幹什麼的? 文 / 幸運特快

    沈擒龍現在是一個震驚接著一個震驚,在被宣佈逮捕的同時,他卻發現在來逮捕他的5個人當中,居然有一個人是他認識的!

    沈擒龍相信,上級一定是誤會他了,他是從北平來的,是從事過地下工作的,在一開始的,他的引路人方老師曾經告訴過他,做地下工作,會經歷很多艱難困苦,其中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就是自己人的誤解。

    一個地下工作者,要懷著一顆丹心,襟懷坦白,要相信組織,相信黨會瞭解自己。

    在任何困難面前,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理想,要為了建立一個獨立富強的新中國而奮鬥。

    有這種想法,沈擒龍對解除上級組織對自己的誤會並不太覺得有問題,他相信,只要到了鋤奸部,向特派員解釋一下,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所以,沈擒龍對這個問題雖然感到非常吃驚,但是定下心來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不那麼可怕。

    但是,讓他最震驚的是,來逮捕他的人竟然有一個人是他認識的,那正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在一直玩耍的好朋友,在鬼子剛進北平的時候和他一起打鬼子,被他送進八路軍的長友!

    可是,奇怪的是,長友為什麼不認他呢?

    只見長友站在特派員身後,臉繃得緊緊的,他一言不發,甚至不看沈擒龍。

    他抓著背後的步槍的背帶,站得筆直,比其他戰士顯得還嚴肅。

    這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是認錯人了?

    沈擒龍再仔細看他,覺得他和長友是長得有點不同。

    長友是圓臉,這個八路軍戰士是稜角分明的臉,而且臉色很黑。

    長友和他的感情很好,要不然也不會和他一起冒死去襲擊鬼子的巡邏隊。

    可是,他為什麼不認自己呢?

    也許是真的弄錯了。

    沈擒龍也到了根據地以後,曾經到處尋找長友,可是就是沒有他的消息。

    沈擒龍覺得非常奇怪,難道是長友加入八路軍以後改了名字啦?

    當時這種事情非常多,很多人為了不連累家裡人,就改了自己的名字,否則在部隊殺反動派那麼殺得那麼厲害,敵人報復不了自己,報復自己的家裡人怎麼辦?

    就這樣,很多人一直用這個改過的名字,直到建國以後,當到了將軍或者更高級別的職務,也沒有使用原來的名字,就是家裡人從農村討著飯來找他,也不知道那個在台上聲名顯赫的大人物原來就是自己苦苦等待了幾十年的親人。

    可是,沈擒龍到處尋找從北平來的同樣年齡和其他特徵都相同的青年人,仍然沒有找到這樣一個人。

    沈擒龍不想想像,長友已經遇害了。

    當時連他也不瞭解北平城外的複雜情況,當時鬼子和八路軍作戰激烈到了什麼程度?

    是不是長友和自己一樣,剛剛到了八路軍,就遇到了那樣激烈的戰鬥,在沒有真正進入衱不已經犧牲了?

    沈擒龍看到人家沒有表現出認識他的樣子,也不敢貿然說出認識人家的事情。

    當然,這只是極其短暫的時間之內的事情,特派員先生沒有給他任何溫馨感人的和朋友相見的時間,旁邊的兩個戰士已經粗暴地狠狠一推他,用繩子緊緊把沈擒龍五花大綁起來。

    指導員衝過去說:「特派員,我以黨性擔保,沈擒龍是一個好同志,他對敵人是有100個恨的,他絕對不是壞人!」

    特派員狠狠瞪了指導員一眼,忍了半天,才勉強說道:「同志,請注意自己的立場!」

    隊長歎了一口氣,把指導員拉到一邊。

    沈擒龍心裡卻暗暗感到一絲安慰,原來指導員真的不是壞人,而且這次可能他也沒有告密,自己被逮捕,也不是因為他的關係,和自己這幾次去北平天津執行任務沒有關係。

    一路上,兩個押解沈擒龍的戰士一步一推,推得沈擒龍跌跌撞撞,幾次摔倒,連膝蓋都在路面上的尖石子上磕出了血。

    沈擒龍心想,老子都沒有這麼虐待過我抓住的鬼子和漢奸,自己的同志之間怎麼能這樣!

    沈擒龍實在忍無可忍,回頭說道:「你們還講不講政策!我只是審查!」

    兩個押解的戰士沒等他說完,已經左右開弓兩個大嘴巴抽過來,正打在沈擒龍臉上的刺刀傷口上,沈擒龍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一個跟頭摔倒了。

    走了幾十里地,沈擒龍被帶到了鋤奸部的一個關押場所。

    這好像是鋤奸部向沈擒龍他們軍區借的辦公地點,看上去很簡陋。

    但是應該有的東西都有,比方說,有一個辦公室,一個關押犯人的地方,另外還有一個房子,儘管是土坯的房子,可是窗口卻依然有幾根胳膊粗的木槓。

    到了地方,押解沈擒龍的戰士打開那個有粗木槓窗戶的房子的房門,把沈擒龍往裡邊一推。

    沈擒龍一個跟頭摔進去,倒在地面上,這就是他的辦公室了。

    其他人到其他房子去了,大概是去休息,吃喝,補充路上走路加上打沈擒龍消耗的體力。

    沈擒龍爬到牆角,這兒有一堆稻草,大概就是以前被逮捕的人的床了。

    沈擒龍倒在上面,看來審訊的人還真有點頭腦,這有稻草就是比躺在地上感到的冰涼勁差很多。

    到了下午,那些鋤奸部的人吃飽喝得,養足了精神,把沈擒龍從牢房提了出來,開始審訊他。

    沈擒龍被扔到了審訊室的破板凳上,特派員坐在上面,那個長得很像沈擒龍的朋友的戰士坐在特派員身邊,作為書記員,做筆錄。

    其他的沈擒龍已經見過的兩個戰士站在沈擒龍身後,這次沒有背槍,可是,他們在這樣的大冷天,把袖子都捲了起來,讓沈擒龍看著非常不舒服。

    特派員先重重一拍桌子,喊道:「沈擒龍,交代你是怎麼參加日寇的特務組織的!」

    沈擒龍沒聽明白,愣了一下,琢磨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沈擒龍心想,現在講究我的話已經很多了,但是還沒有人說過我參加過什麼組織,他剛才說什麼?我耳背了?

    沈擒龍一下子沒了平時的機靈勁,傻不愣登地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特派員又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沈擒龍,我警告你不要裝糊塗,老實交代,你是在什麼時候參加日寇的特務組織的,你潛入抗日根據地,是為了執行日寇的什麼任務?」

    沈擒龍的腦袋「嗡」的一聲,雖然想過了自己可能被人家誤解的很多理由,但是他還沒有想過,人家可能說他是特務,是被派遣進入根據地來破壞抗日的。

    沈擒龍急忙鎮定一下,回憶自己以前的經歷,讓人家說成這樣,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飛快地想了一下,把自己的參加革命的簡單經歷都在腦海裡邊過了一下,覺得自己的歷史非常清楚,應當沒有讓人家誤解的地方。

    他本來以為他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做假的事情犯了,違反紀律,殺俘虜,搶劫漢奸的財產,給八路軍的形象抹黑,沒想到竟然是這種問題。

    看到沈擒龍兩眼發直,特派員又猛地一拍桌子,罵道:「狗漢奸,狗叛徒,把你出賣組織的經過老實坦白!」

    沈擒龍這次徹底蒙了,你是在說我嗎?這全都不挨邊啊?

    我從來沒被捕過,當什麼叛徒啊?

    原來,這次沈擒龍被鋤奸部逮捕,是有一個影響極其深遠的大的事件做背景的。

    而且,這個事件沈擒龍還真的參與過。

    1937年,抗戰爆發,日本軍隊佔領北平。

    這時的北平地下黨,就是指的中國**當時領導下的所有地下黨組織,都已經不能無法在北平生存,儘管原因有各種,但是其中一個影響最大的就是沈擒龍參與過的飛行集會。

    總之北平的地下黨已經全部在人家兵眼前晃來晃去了,有些已經被請去吃日本鐵板燒了,甚至有些已經見到天照大神了,剩下的也是人家案板上的肉,人家要吃要剁也是早晚的事了。

    因此,日軍侵佔平津後,**北方局決定:凡不能在平津立足的黨員和抗日分子都撤出平津,北方局撤退到太原,並且「應該迅速堅決地撤退。」

    黨在平津的組織轉入長期的秘密工作,應利用一切合法的可能保存與積聚力量,以待和準備將來反攻時期收復平津。目前的主要任務是援助平津附近鄉村中的游擊戰爭,城市工作服從鄉村工作,幹部人員除必須在平津者外,應退到農村組織游擊隊。

    按照**北方局的這個工作部署,抗戰初期,**地下北平市委開始有計劃地組織撤退工作。**員、「民先」隊員和進步青年紛紛撤出北平,奔赴抗日戰爭前線。

    他們有的到延安、太原,然後隨著向敵後開進的八路軍,到達華北鄉村,參加游擊戰爭,開創敵後抗日根據地。

    也有不少**員、「民先」隊員和抗日積極分子就在北平郊區廣大農村參加抗日游擊戰爭。

    留在城裡的黨員和「民先」隊員,從1937年到1938年,黨員有80人,「民先」隊員70至80人,其中有不少交叉,既是黨員又是「民先」隊員。

    對北平地下組織的補救過程一直沒有完成,直到三年之後的1941年才終於完成。

    看到北平地下黨遭到日本特務機關的破壞,當時的晉察冀根據地的敵工部門和保衛部門的領導人形成一個錯覺:

    既然北平的地下黨組織出了問題,全部組織都被破壞。那麼,日本特務機關一定不會到此為止,一定也會將特務安插進來,派到晉察冀抗日根據地來搞破壞。

    1939年春天,國共關係急劇惡化,**在各個根據地都成立了鋤奸部,發起了一個旨在清洗漢奸特務的鋤奸運動。

    所以,到了這時,晉察冀的一切防止漢奸行為、逮捕特務的工作就都由鋤奸部負責。

    到這時,根據地對於日軍特務機關的各種特務活動仍然沒有一點察覺,特務活動極其猖獗,甚至發生過各種巨大的破壞行為。

    比如有一次八路軍總司令朱德到一個師巡視工作,一個勤務員就在他的茶水中下毒,朱德因為有急事匆匆外出,沒來得及喝茶,另外從門外衝進來一個人抓起這杯茶水就喝,當即哏屁朝涼了。

    特務遍地都是,一個沒有抓住,鋤奸部急得團團亂轉。

    於是他們把目光放在了從傳統習慣上就值得懷疑的知識分子身上。

    鋤奸部將北平地下黨撤退到晉察冀根據地的知識分子逐個進行審查,凡發現可疑分子,一律抓起來,單獨關押,嚴加審問。

    當初那些帶領沈擒龍稀里糊塗地喊口號的人自己撤退了,把沈擒龍他們這些稀里糊塗捲進來的人都留在了北平。不過這些人也不過是理論上進了根據地,但是也沒有到他們想像中的地方去。

    鋤奸部都是由原來負責這個行業的專業人士組成的,這些負責審查工作的老紅軍幹部自然是經過長征過來的幹部,許多能夠負責的人原來在中央蘇區時就是搞保衛工作的,幹起這一行來輕車熟路,還是原來在中央蘇區清查**那一套。

    也就是說,在審問時進行嚴刑拷打是少不了的。被抓的這一大批人,既有原北平地下組織的領導和成員,也有北平地下組織送到根據地的大中學生,他們除了是真心入黨的早期**人之外,對地下黨的組織系統和日本特務完全不懂,幾經拷打也說不出什麼來。

    恰在此時,一個傻蛋自己主動跳出來,進入了急於取得成績的鋤奸部工作人員的視線。

    經過調查,這個新跳出來的叫沈擒龍的特務正是從北平出來的,他多次安全出入敵人戒備森嚴的北平和其他縣城等等地區,他居然在八路軍傷亡慘重的時刻總能得到很大的戰績,這顯然是極不正常的。

    於是特派員出馬,逮捕這個罪大惡極的特務。

    特派員狠狠朝桌子上一拍,手到了半空又停住了,輕輕放下之後才說道:「沈擒龍,你老實交代,你是怎麼出賣原來的北平地下黨組織的?你知道你給我們黨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嗎?」

    沈擒龍沒想到自己還沒有這兩下子,他傻乎乎地問道:「我什麼時候出賣北平地下黨組織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在那兒啊?」

    沈擒龍以為他說的是現在的地下黨組織,他早就不和他們聯繫了,上那兒出賣去?

    特派員氣得又要拍桌子,狠狠了幾次以後手拍得實在疼得受不了了,才改為摔筆錄,他摔完以後,那個長得像沈擒龍的朋友的人又得趕緊搶回來,往上邊寫字。

    特派員氣得直哆嗦,指著沈擒龍的鼻子罵道:「你這個狗叛徒,你不是在北平入黨了嗎?你說,你是怎麼出賣那些黨組織的?那些同志在領導了北平的流動鬥爭之後就被敵人發覺,撤退進了根據地,你對革命造成了多麼巨大的損失?」

    沈擒龍這才明白,原來他說的是指揮自己在日本鬼子慶祝那天喊口號,然後留下自己這群人讓鬼子用刺刀挑,自己從大街上一直撤退到根據地的那些人。

    到了現在,沈擒龍的感覺已經從開始時候的震驚、屈辱、迷惑,轉變成了哭笑不得。

    沈擒龍心想,這都是張飛打岳飛,打得滿天飛,全都是那兒焊那兒啊?

    當時我連人家的外圍組織讀書會都不願意要,我上那兒出賣你們的省委書記去?

    我連北平的組織的廟門在那兒都不知道,我還出賣人家唐山的書記?

    沈擒龍只好說:「特派員同志,我當時還沒有入黨啊!我怎麼可能出賣組織呢!」

    「那麼你當時已經是日本特務了,正在尋求鑽進黨內嗎?」

    沈擒龍這時的心情真是無法形容,用後世的話來說,真有點他媽無語了。

    沈擒龍真不知道從那兒開始解釋好,他只好說:「我怎麼可能是日本特務呢?」

    「你在北平,生活那麼好,上的是世界一流的大學,你放著大學不上,跑到我們根據地來受苦,不是特務是什麼?」

    沈擒龍差一點沒噎著,他死盯著特派員的臉看了半天,真懷疑自己聽錯了。

    當時他沒入黨時候幫助發的抗日傳單上邊都是號召大家拋棄舒適的小家庭生活,投身到抗日的洪流中去,到根據地去抗日,怎麼這兒的理論和那兒的不一樣呢?

    沈擒龍只好說:「是黨號召我們到根據地來抗日的。文件上都是這麼說的。」

    特派員忘了手疼,又一次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不老實!」

    「我怎麼不老實了,我跟著刻過多少期傳單的蠟紙,油印過多少文件,上面都是這麼說的,當時說這是黨的精神。」

    特派員冷笑起來:「啊,對我們黨的精神研究得很深嘛!講,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想到要破壞根據地的抗日的?」

    沈擒龍正要說話,身後突然伸過4只手來,摁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架起來,把腦袋使勁往地上摁。

    這在後來有一個專門的名詞叫做坐飛機,當時還沒有,這說明理論總是落後於實踐的。

    沈擒龍讓人家窩得難受,勉強抬起頭喊道:「不是說有政策,不許打人罵人,不許刑訊逼供嗎?對鬼子漢奸都不許,怎麼對自己同志倒用這一套呢?」

    特派員這次反而不生氣了,態度溫和,甚至是非常興奮地說:「他不老實,再給他點厲害瞧瞧。」

    兩個戰士一個拚命把沈擒龍往地上壓,一個從地上撿起一根草繩,把沈擒龍的胳膊又綁起來。

    這樣再打起來就方便多了。兩個人先是一拳把沈擒龍打倒在地,然後就是一頓猛踢,沒一會沈擒龍的鼻子眼睛耳朵全都流出了血,兩隻胳膊全都脫臼了,不知道骨折了沒有。

    狠揍了一頓之後,特派員大概是心情愉快了,有心情接著問了,才問道:「你是怎麼破壞根據地的抗日的?」

    看來人還是得打,打過之後,沈擒龍果然沒有那麼大的精神想反問人家了,他倒在地上,耳朵「嗡嗡」響,眼前冒金星,有氣無力地說:「我沒破壞抗日啊,我從敵人手裡奪來那麼多根據地急需的物資,難道是破壞抗日嗎?」

    特派員冷笑起來:「對呀,你不說我倒忘了,這就是你的罪證啊,你老實交代,為什麼日寇要幫助你把這麼珍貴的物資送進來,他們是要掩護你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擒龍聽著特派員的聲音好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幾乎不是在根據地聽到,是從北平城裡傳出來的,他嘟囔著說:「那都是同志們從敵人手裡搶出來的,怎麼是鬼子送來的?」

    「那你怎麼解釋,為什麼只有你能夠從敵人手裡一次次搶到物資卻沒有死呢?」

    沈擒龍心想這是什麼話,我天生應該死是怎麼的?

    一股濁氣湧上沈擒龍心頭,沈擒龍一下子昏了過去。

    沈擒龍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那個牢房裡邊了。

    天已經很黑,這時窗口忽然出現了一條人影,人影小聲喊道:「小龍,快起來!」

    沈擒龍急忙翻滾到窗邊,問道:「是你嗎?是長友嗎?」

    「廢話,不是我是誰!人家明天就要槍斃你了,你還能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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