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劉武陽沉思著道。
崔志遠道:「既然我們不能正面進攻,潛艇攻擊又效果不大,我們只能採取繞襲,我們的裝備不如英法軍,可是換一種角度講,這又何嘗不是一個優勢?」
「什麼意思?」劉武陽抬起頭問道。
「我們的裝備差,應變就簡單,而英法的裝備配套齊全,只要我們一接近,英法的所有裝備就會啟動,只要我們派出艦隊繞襲,英法艦隊就會疲於奔命,據我所知,英法都是按編隊訓練的海軍,一部分海軍出動,基本就是一個編隊出動,我們只要採取繞襲之策,必定能拖住英法艦隊,而這個時候,他們還能完全保護運兵船嗎?」
「你的意思是說,一面襲擾,一面找英法軍的弱點下手,而英法軍的弱點,就是轉移幾十萬陸軍的運兵船?」
「沒錯。」
劉武陽抬起頭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這些亞洲簡陋海軍攻擊的戰術,也能用到大型軍艦對壘,不過崔將軍想過沒有,我們的基地遠在亞歷山大港,如果我們襲擾英法艦隊,長達上千海里,最後累死的恐怕是我們吧。」
「所以我們需要找一個新基地。」崔志遠說著指著的黎波里到意大利西西里島中間的一個小島,上面旗幟上寫著三個字:馬其他。
「馬其他島處在地中海出口的重要,北接意大利,南望非洲大陸,我們只要佔據這裡,就能從這裡出兵襲擾英法,英法的每一批艦船都要在我們眼皮子低下經過,我們再要襲擊豈不是簡單多了嗎?」
「可是馬其他島是座小島,英法沒有什麼防禦,我們奪取容易,可是也證明我們守也困難,短時間內絕對不可能建立起穩固的海島防禦,英法攻來怎麼辦?」
崔志遠笑道:「司令,既然如此,也就是說英法必定要來攻了?」
劉武陽點了點頭。
崔志遠一拍塑料海水道:「那就對了,那就說明我的策略可行,我們就用一支艦隊去佔據馬其他島,等著英法軍來攻,等他們來攻,我們就撤出來,等他們離開,我們又去奪回來,如果他們不離開,正好在馬其他島圍殲他們。」
劉武陽點點頭:「我明白了,你這是要佔據要衝,用馬其他島釣魚吧。」
崔志遠道:「可以這麼說,我們大軍在一旁窺視,在馬其他島攻防之間,英法疲於奔命,一定會有我們的戰機,我們到時再全軍出動,必能大敗英法軍。」
劉武陽看著沙盤像了許久,緩緩搖了搖頭:「你的策略是可行的,但是那樣我們的戰果太少,而且充滿不確定性,我們還不知道英法會不會給我們戰機,而且即使給了,我們也無法全殲英法軍,最多是讓他們損失慘重,這不是本司令要的結果。」
「司令要讓英法海軍全軍覆沒?」崔志遠驚訝地道。
劉武陽沉默著點點頭,他要用一戰來證明他的能力,用一戰來告慰父親劉步蟾的在天英靈,他知道趙建國的規劃裡,就只是佔據非洲,才會用到海軍,以後將從陸路返回中國,恐怕自己就剩下這一次機會了,以後困守地中海到波斯灣,就沒有了機會。
所以劉武陽這次一定要憑藉著海軍,大敗英法海軍,讓世人都知道劉武陽這個名字,完成父親沒有完成的願望。
「這怎麼可能。」崔志遠完全不能相信:「司令,我認為我們只要取得一定戰果就可以了,畢竟委員長也沒命令我們要全殲英法軍,何必強力為之。」
劉武陽擺了擺手:「不用說了,委員長沒強迫我們全殲英法海軍,但也沒規定我們不能這樣做,你下去整頓海軍吧,集中所有潛艇,不日有命令下達,另外拍一封電報到首都,請求委員長將研發出的短程導彈,全部裝備我們海軍,我有大用。」
「全部導彈?」崔志遠沉吟道:「委員長他會同意嗎?」
「先發了再說吧。」
「是。」
趙建國與曹汝霖坐在涼亭下飲茶,轉眼戰爭已經過去快一年了,很久都沒有閒下來,反而是現在,各國都投入了大兵團作戰,戰局卻穩定了下來,也有更多的時間從軍務上抽身。
曹汝霖永遠的皺著眉頭,趙建國很少見他舒展過,以前在北洋軍是這樣,現在在阿拉伯還是這樣,曹汝霖喝著茶道:「少帥,現在我們的國際環境堪憂啊,英法就不說了,德國對我們查收巴爾幹非常不滿,再加上我們又收留了許多猶太人,其中不乏德國的精英分子,希特勒在上一次柏林講話,點名提到了我們,說我們不顧朋友的心情。
現在張作霖又在非洲炸了意大利人的產業,墨索里尼派大使對我們表示了抗議,日本更不用說了,一直說在戰場上發現了我們製造的武器。」
趙建國喝著茶,無所謂的笑了一下:「日本人倒是不笨,雖然我們運到中國的武器大多噴了法國的碼子,但是有些防偽的也瞞不過日本的軍工專家,不過好歹他們是懷疑我們從陸路運輸,產量不大,德國和意大利才沒有抗議。
至於德國和意大利的問題,你不必理會,他們這時不會與我們翻臉的,德國的戰略我知道,現在有三個目標,第一佔據英國,德國潛艇和轟炸機幾乎全部集中在英吉利海峽和英國本土,第二個目標是俄羅斯,想打通俄羅斯,與日本取得聯繫,可惜日本似乎不太瞭解希特勒的風情,只派了一些偏部隊到西伯利亞,而將主力投入到了中國華北戰爭,要打通與亞洲的道路,希特勒只能靠德軍,日本人他是指望不上的。
第三個是巴爾幹,德國想完全控制巴爾幹,與我們接壤,但是他並不想我們插手巴爾幹,因為取得巴爾幹才能俯視我們,要是我們也去了,就形成了巴爾幹分割,這不是希特勒想要的。
我無意與德國在巴爾幹爭雄,只是暫時的誤會罷了,所以這些大可不必理會,只要利益存在,我們就還是盟友,意大利竟然為了非洲產業向我們交涉,我看到這封信函時,差點就笑了,更不用理會,我們只要隨時知道自己的目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