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果然效果好多了,那些希臘民兵露出的腦袋,成了狙擊手鎖定的圓心,一狙一個,阿拉伯士兵在狙擊手的掩護下,攻勢頓時順暢許多,在第十次進攻的時候,終於衝到了山口頂部,與希臘民兵發生了白刃戰。
阿拉伯士兵白刃戰強悍,可那些希臘人卻是拚命,他們一邊用滾石阻止後面的阿拉伯士兵湧上,一邊奮力與衝上來的阿拉伯士兵廝殺,阿拉伯軍的衝勢再次被打退。
「司令,下令吧,這次末將率五千人進攻,不拿下山口,絕不下山。」孫成霞疾聲請求。
馮玉祥搖了搖頭:「我們今日已經連續發起攻擊近二十次,全部被打退,士兵疲憊,士氣也懈怠了,不能再攻了,明日再攻吧。」
孫成霞憤恨地看了一下山口,終於選擇了服從命令,阿拉伯士兵都士氣低落,回到駐地後,孫成霞見馮玉祥怔怔地望著外面的風景,上前道:「司令,今日我們不過稍遇挫折,明日一定能夠拿下山口的。」
馮玉祥搖了搖頭:「我不是為拿不下這個山口,而是,我好像看到了從前的復**,還是在復**這個番號出現以前,我們還是北洋軍的時候,三千士兵駐守在阿倫河,面對上萬的俄羅斯精銳士兵進攻,俄軍輕重機槍火炮一應俱全,還有數千騎兵,我們只有步槍和手榴彈,但是我們卻守住了阿倫河,全殲了俄軍。」
孫成霞驚訝地聽著,「三千人全殲了上萬俄軍?」
馮玉祥點了點頭,突然笑了一下:「我記得那一次伊凡軍長還尿褲子了。」
孫成霞驚愕起來,伊凡他是見過的,完全一個不苟言笑的冷酷軍人形象,作戰如此老辣狠厲,怎麼也不能聯繫到尿褲子上面,孫成霞不禁懷疑:「當真有這事嗎?」
「你見過本司令說謊嗎?其實也不奇怪,當時伊凡才是一個司機轉投過來的,那時候我一點也不理解少帥為什麼要成立維序軍這樣一個組織,後來慢慢明白了,這支部隊就是一支國際化的部隊,再加上他名字的正義性,無論攻哪裡都名正言順,少帥正是有先見之明啊。
而我,伊凡,曹錕,蘇燦,張作霖等復**將領,幾乎都是少帥一手帶起來的,我當初是一個小兵,曹錕是一個小軍官,張作霖是一個山賊,蘇燦更只是一個武夫,現在都統兵一方了,如伊凡與我,如果不是有少帥行軍作戰的耳濡目染,絕不會有今天。
少帥作戰,每每以弱克強,出其不意,我們學到的都不過是皮毛,我相信如果今天是少帥在這裡,一定能輕鬆拿下拿道山口。」
孫成霞沉默著,心中已想像著那些聽來的,東北,朝鮮,日本,渤海灣的每一戰,還有中東的每一戰,特別是中東,雖然孫成霞沒親自見過,也沒有人給他說,可是光看報紙就知道,趙建國從一個部族開始,步步你面對強敵,猶太軍,美軍,五國聯軍,大大小小數百戰,一年不到就統一了巴勒斯坦,將巴勒斯坦從危亡中挽救出來,並將一貧如洗,還處在封建社會的巴勒斯坦一步提升到世界強國之林,直到今天的阿拉伯聯盟,這需要什麼樣的軍事才華。
馮玉祥看孫成霞有些發愣,說道:「孫將軍,你知道我說這些的目的嗎?」
「末將一定認真向司令和少帥學習。」孫成霞大聲道。
馮玉祥搖了搖頭:「孫將軍,你無論什麼時候,都應該想到自己在幹什麼,要幹什麼,我說這些的目的,是想說,我們對面山口的希臘人,他們面對入侵的時候,已經表現出當年三千北洋軍的氣勢,一群普通民兵,沒有政府協助,竟然擋住了我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希臘人的國魂。
如果我們要在這裡站穩腳跟,就必須踏碎他們的國魂,我們現在是入侵者,與當年東北朝鮮的復**位置調換了,我們應該重視我們的對手,雖然他們只有**土炮,但是重視的同時,我們要想辦法瓦解他們,決不能讓這群人,變成現在的我們,我們成功了,而他們,必須失敗,否則,希臘出一個像少帥那樣的人物,將是我們的噩夢,明白嗎?」
孫成霞終於恍然大悟,大聲道:「明白。」
「立刻調集拉赫邁的坦克裝甲車,還有重炮團,我要將拉科尼亞山脈夷為平地。」馮玉祥露出狠厲的面容。
如此強大的陣勢,為一群民兵而準備,如果平時,孫成霞一定會諫言,可是現在他知道,那不僅僅是一個山口而已,還代表了希臘人的國魂,消滅一個民族的國魂,別說動用坦克和重炮,就算動用空軍,也在所不惜。
直到第五日,裝甲部隊和重炮團才趕到拉科尼亞山脈,馮玉祥下令組織了一次試探火力進攻,依然是狙擊手遠程射殺目標,可是這次馮玉祥明顯發現了不對,最後終於驚奇地知道,那些希臘人竟然用了許多木頭做成人腦形狀,放在山口,狙擊手遠遠看去,以為是目標,造成了許多不必要瞄準時間浪費。
馮玉祥驚奇於這些希臘人的奇思妙想,同時更堅定了粉碎他們的目標。
大炮開始輪番轟炸,捲起的氣浪將山口所有的樹木摧毀,泥沙蓋住了青草,步兵配合著坦克向山口進攻,而山口的防禦力量明顯增加了,馮玉祥很明顯就想到,阿拉伯的入侵使希臘人同仇敵愾了,伯羅奔尼撒其他地區的民兵也開始來支援拉科尼亞。
坦克是無匹的,數次衝向山口,但是跟在坦克後面的步兵是暴露的,當坦克碾壓上去的時候,那些阿拉伯民兵竟然奇跡般地存活,然後與阿拉伯步兵發生激戰,坦克沒有步兵配合,被迫撤退。
三輪攻擊下來,希臘民兵傷亡慘重,而阿拉伯士兵也陣亡了上千人,幾輛坦克被手榴彈炸的嚴重損傷。
重炮繼續轟炸,孫成霞看著殘破的山口,散落的彈片幾乎可以完全覆蓋民兵的陣地了。孫成霞對馮玉祥道:「司令,我想再攻擊一次,這裡就該被攻下了。」
馮玉祥望著前方,沉吟半響,緩緩說出兩個字:「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