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撒冷,趙建國抱著孩子在客廳裡走來走去,一邊逗弄著,一邊哼一些逗趣的兒歌,可是小傢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沒有半點表情。
「平兒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為什麼不哭也不笑,老是一副苦瓜臉。」袁思禎將這個孩子取名叫趙平,趙建國自然沒有意見,可逗弄半天,小傢伙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由有些氣餒。
一旁疊著嬰兒衣服的愛伊絲頭也不抬地道:「誰說平兒不會笑,長澤姑娘抱他的時候就會,你這個當爹的三天兩頭不在家,他幹嘛對你笑,今天倒有這個閒工夫。」
愛伊絲的話中含著一些怨言,千山萬水到了這裡,還是巴勒斯坦士兵把她接進總統府的,趙建國先是征伐北方,後面又到塞浦路斯受降,一直就沒見個面,愛伊絲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等到趙建國回到耶路撒冷,又忙著辦開國典禮,又要佈置內政工作,現在又忙著與沙特的戰爭,竟然連一頓家飯都沒吃過。
趙建國尷尬地笑笑道:「我現在不就在這了嗎?對了,瑤瑾去哪兒了。」
「去幫你三姨太照看病人了。」愛伊絲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滿。
「你說阿伊莎嗎?我告訴過你了,我和她只是演戲的,不要當真。」
愛伊絲抬起頭道:「是嗎?可是我怎麼看著不像?你剛才喝那碗補藥,就是阿伊莎姑娘早上走時留下的,不過,我不管你這些事,今天無論如何留下來吃頓飯。」愛伊絲說著看向趙建國,很怕趙建國又有什麼事,雖然袁思禎的離開,愛伊絲沒說什麼,但是愛伊絲心裡開始有一種強烈的害怕失去的感覺。
「好好,好,我今天親自下廚做飯啊。」
趙建國說完,擼著袖子就要進廚房,長澤梨香忽然走進來:「建國,赫斯先生到了。」
「這麼快?」趙建國看了愛伊絲一眼,愛伊絲幽怨地看了一眼。
趙建國將孩子交給長澤梨香,長澤梨香抱了過來,果然就見到小趙平手舞足蹈很高興的樣子,趙建國狠狠瞪了趙平一眼,對長澤梨香道:「我看這孩子認你做母親得了。」
「啊?」長澤梨香一愣,突然記起了袁思禎臨死時說的話,「以後長澤姑娘就是你母親了……」她沒有將話傳遞給趙建國,可是這一刻,心裡還是有一些顫動,看著懷裡的孩子不由多了一些親切感,長澤梨香從來沒有想過,像自己這樣的人,也會喜歡上這些連話也不會說的小生命。
「赫斯先生,我們第一階段合作圓滿順利,這次先生遠道而來,趙建國沒有親迎,還請見諒。」
赫斯擺擺手道:「趙將軍,老朋友,就不必客氣了,我這次來是向將軍正式通報一個噩耗,偉大的德意志總統興登堡總統已於三日前去世。」
趙建國神色黯然,想起貝爾維尤宮與興登堡的會晤,其實那是一個很好的總統,一直為國家的前途憂心著,只是他身處的時代不好,剛剛經歷了一戰的慘敗,整個國家包括興登堡自己都處在迷茫之中,興登堡很想德國強大,但是不知道走哪條路。
其實這樣的人,在中國的革命黨與強人黨、維新派,日本的統制派與皇道派裡,有很多很多,而最後倖存下來的,無一不是果敢的狠角色,比如日本的軍國主義成員,中國的李少啟,以及德國的希特勒。
不過無論成敗,這些曾經為國家前途憂心,並將生命奉獻在國家道路的選擇上的人們,都是值得尊敬的。
「我們巴勒斯坦將為興登堡總統降半旗致哀,代表一個盟友,也代表我個人。」
「多謝趙將軍,不過我這次來並不全為此事,我還要向趙將軍傳達兩個信息,第一個是興登堡總統去世後,希特勒總理決定不再選總統,而由總理代理總統職權,希特勒總理將是我們國家的元首。
元首正式任命以後,我們將出兵解放奧地利和蘇台德地區,雖然我們料定英國的張伯倫和法國的勒布倫都不會軍事干預,但是經濟制裁必定是有的,到時候我們希望獲得趙將軍的幫助,也就是能平價提供我們石油,以及為我們在中東的軍火貿易擴大通路。」
希特勒獲得元首職權,是歷史注定,也在趙建國意料之中,德國的戰略跨步,也牽動了趙建國的神經。
「赫斯先生,我對希特勒總理繼任元首表示祝賀,但是我們巴勒斯坦本身能源匱乏,如何提供貴國平價石油?另外,雖然目前巴勒斯坦軍力是中東最強,但是還沒到可以完全影響他國的地步,就像伊拉克這次就與我們唱反調,更有沙特悍然入侵,赫斯先生不會不知道吧?」
赫斯微微一笑道:「趙將軍不是很真誠,我們認為我們提出的要求並不過分,而且是考慮了趙將軍的能力的,如果趙將軍有質疑,可以把你們在波斯灣沿岸的計劃告訴我們嗎?」
沒等趙建國回答,赫斯就笑道:「很顯然的,趙將軍佔領遠征沙特中部,佔領加瓦爾油田,不是為了教訓一下沙特吧?將軍是為了獲得中東最多也是最寶貴的東西,石油,沙特入侵巴勒斯坦只是一個借口而已,而當然的,只要巴勒斯坦這次打敗了中東第二強國沙特,巴勒斯坦就是完全的中東領袖,自然可以左右中東政局,不知道我這樣說,有沒有錯誤。」
趙建國哈哈一笑:「德國的軍事戰略分析家果然非同小可,好吧,既然赫斯先生都這樣說了,只要我們能達到我們的戰略目的,支持盟友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趙建國心裡想著,就算佔領加瓦爾油田,也不能迅速拿到資金,正好德國用兵,受到經濟制裁的話,正是巴勒斯坦與德國擴大貿易的時機,否則巴勒斯坦的財政真的吃不消了。
赫斯繼續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和將軍擬定第二期合作戰略,核心的兩條,我們德國賣軍火給中東,中東賣石油給我們,另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可能將軍會認為我們提的要求過分,干涉了巴勒斯坦內政,但是,這是我們原則問題。」
「先生但說無妨。」
「巴勒斯坦不能收留猶太人,黎巴嫩的領土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