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田的慷慨陳詞讓在座的軍官心潮澎湃,蔣方震還只是想打敗沙特,並牽制沙特的兵力,製造沙特內亂,而徐田的意思,好像是要佔人家領土,搶人家東西,甚至滅了這個鄰邦。
「說說具體方略。」趙建國道,他沒想到徐田這麼早就看出石油將取代煤炭,也難怪,現在主要發達國家都在分離石油,石油產品已經開始普及。
徐田道:「我的方案就兩個,沙特東部靠近科威特地區,有一處巨型油田,也是沙特探出的最大的一個油田,我們的任務就是派一支軍隊,扮成伊拉克士兵,沿著伊拉克邊境線,直取油田,同時海軍秘密南下阿拉伯海,再北上波斯灣,波斯灣自從英國撤出後,根本沒有海軍,我們是一家獨大,到時候自開自銷一條龍,外匯、金錢、資源全都有了。」
趙建國點點頭:「目前伊拉克南部還不安靜,處於武裝割據狀態,要混過去不是不可能。」
「可是那沙特派來進攻的軍隊怎麼辦?」蘇燦疑惑道,好像徐田壓根沒管這支入侵的軍隊。
徐田道:「三萬軍隊的規模,伊本沙特不過來炫耀一下武力,那就讓他炫耀好了,我們的海軍只管沿著蘇伊士運河,向麥加到麥地那的漢志地區輸送武器和物資,麥加、麥地那都是聖城,漢志地區本來就人口稠密,侯賽因缺就是武器,要是給他武器,他馬上就能變出十萬農民軍出來,到時候有伊本沙特好受的。
這樣我們既賣出了武器,收了錢,又讓沙特內亂,還管那三萬軍隊幹什麼?沙特軍隊跨越千里的內夫得沙漠,補給線太長,根本不能久持,他伊本是覺得這次機會難得,也因為年邁,沒幾年好過了,迫切想獲取影響力,可是他太心急了,就讓我們送他見棺材吧。」
眾軍官倒吸了一口涼氣,徐田三言兩語,不但出兵極少,以戰養戰,還用戰爭反哺國內,給沙特留下一個持久的麻煩。
「毒,夠毒。」羅大石伸出大拇指道。
趙建國道:「徐田看準的是沙特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沒有海軍,沙特沒有海軍,就只能困守牢籠,這個方案確實一本萬利,現在就差一個帶隊的將軍了,徐田你想好了嗎?」
徐田巡視了所有軍官,沉吟一下道:「我保舉維序軍軍長,伊凡。」
坐在不顯眼位置,一直沉默的伊凡一下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徐田,然後望向趙建國。
趙建國道:「維序軍自從組建以來,一直默默作戰,就像一個不求顯達的農夫一般,這樣的部隊正適合潛伏作戰,伊凡你有信心拿下沙特東部加瓦爾油田嗎?」
伊凡沒有馬上答話,而是問道:「少帥,加瓦爾油田是美國人勘探出來的,據我所知,為了獲得資金和發展國家,伊本沙特有一個將大部分國土租給美國石油公司的計劃,也就是說我們如果出兵加瓦爾,不是得罪的內志王國領導人伊本沙特,而是得罪的美國。
另外伊本沙特早年流亡科威特,在科威特有他的強大根基,如果維序軍出征,我希望少帥授予我戰場決斷權,有權力對美國人、科威特人等外國武裝發起攻擊,否則,伊凡不敢受命。」
「沒想到伊凡將軍一直默默無聞,竟然把敵情摸的這麼透徹。」趙建國和許多軍官聽了伊凡這番話都大為驚訝,這些事情除了趙建國和徐田、蔣方震知道外,恐怕根本沒有軍官關心。
趙建國站起來,擲地有聲地道:「伊凡將軍,我們巴勒斯坦就是從國際聯盟聯軍的屍體上建立起來的國家,從來不害怕任何國家的軍隊,伊本沙特先對我們下手,所以,我們也不用留情,你率領本部兵力,我另外撥給你五千軍隊,兩千復**,由蘇燦率領,三千巴勒斯坦新軍,由羅大石率領,兩人皆受你截止,我授你前線完全決斷權。」
「是,伊凡決不辱命。」
維序軍軍營之前,一支支隊伍開出來,井然有序,不同膚色、不同種族的士兵臉上都帶著同樣嚴肅的表情。
「乖乖,我說伊凡軍長,你怎麼把這些天南海北湊起來的人訓練成這樣的?」蘇燦一臉驚訝,伊凡的維序軍大約兩千多人,來自至少五個國家,可是呈現在蘇燦和羅大石眼前的,是一支完整的軍隊。
伊凡微笑一下道:「我每天沒什麼事,就顧著練兵了。」
伊凡笑了一下後,重歸沉寂,羅大石看得出來伊凡沒什麼談話的興致,一個俄國人在異地為非同胞作戰,的確很難給自己找到一個戰爭的理由,羅大石能理解伊凡的感受,因為他曾經就相繼在山西和陝西為八旗軍效命,也找不到戰鬥的理由,那種感覺沒有多少軍人能承受的了。
羅大石拍了拍伊凡的肩膀,軍人是玩命的,玩命卻找不到玩命的原因,羅大石覺得自己作為趙建國的發小,應該安慰一下伊凡。
羅大石還沒出口,伊凡就道:「羅將軍不用說了,伊凡沒有什麼心理情緒,早在中國東北阿倫河,我這條命就是少帥的了,後來之所以維序軍歸心,是因為少帥從東北到日本馬關再到北京,無論多麼危險,都沒有在戰場上放棄過維序軍。
維序軍有自己的戰鬥目標,那就是為趙帥作戰,並不斷取得勝利,在四川重慶的那次槍殺事件,也表明我們的選擇沒有錯,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趙帥能成功為愛伊絲公主復國,我對沙俄沒有感情,但我想回家,羅將軍,蘇將軍,你們理解嗎?」
羅大石和蘇燦點了點頭,蘇燦道:「明白,我們現在都是無家可歸的人,放心吧,少帥不只會打回中國,也會幫愛伊絲公主剷除俄羅斯的黑鷹。」
伊凡笑笑道:「我不是傻子,少帥如果真的打進俄羅斯,恐怕俄羅斯會有災難,可是我不在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對俄羅斯什麼政權當政早就失去了感覺,只是想回到家鄉,想看看,僅僅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