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澤梨香想了一會道:「算你說的有道理,那如果我答應了,我去哪裡請救兵?」
趙建國嘿嘿一笑道:「到處都是我的救兵,我不是說了嗎?這裡是中東,人和在我這一邊,並不一定是軍隊才能援助我的,我們曾經定都比拉城,所以這附近的村民都是擁護我們的,而且嘗過猶太人之痛的他們,也必然害怕家園再次淪陷,要發動他們一點都不難。」
「你又要犧牲他們?巴勒斯坦人瞎了眼找你當領袖。」
聽了長澤梨香的話,趙建國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歎了一口氣道:「說實話,雖然我無法對阿拉伯人抱有像中國人那麼深的感情,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我也不會把他們僅僅當成我復國的棋子,拜特努巴那次,我也很心痛,可是有時候必須做出抉擇。
但是這次我不是要亞姆村的村民來犧牲的,拜特努巴的事不會重演,我是分析了很久才打算這麼做的,你哥哥的南海道戰隊,佔據有利地勢,我僅僅靠兩千警衛團,可能你哥哥的毛都沒摸到,這兩千人就得玩完,所以必須想其他策略。
你哥哥不就是打定主意,我趙建國沒有別的軍隊,還馬上面臨阿根約重兵的境地嗎?他想把我困死在這裡,可是他沒發現,他也有致命弱點,那就是他人少,雖然人人強悍,但畢竟人少,從剛才南海道戰隊把我的士兵放進五百米才開槍就看得出來,他們的射擊面其實很窄,而且輪番開槍,明顯是害怕火力不能持續。
你哥哥的陣地剛好卡主路口,防禦我是沒問題,但是他後面卻是大山,所以我要有一隊人從他們後方進攻,就算不開槍也沒關係,從叢林四面靠近,我再從正面進攻,南海道戰隊就算人人是槍神,也無法阻擋突破。」
長澤梨香聽完,看著趙建國緩緩道:「難怪你逢戰必勝,一場遭遇戰,你把什麼因素都考慮到了,其實我一直以為你必敗無疑,到時候我向我哥哥求情的。」
趙建國笑了一下道:「其實不是我考慮的多,而是像你們日本這樣的國家,軍國主義思想嚴重,許多時候只看到了軍隊的作用,忽視了其他的東西。你哥哥只知道我有兩千警衛團,卻不知道他周圍還有巴勒斯坦村民,不過無論勝敗,都謝謝你有為我求情的想法。」
趙建國發動了一場佯攻,掩護長澤梨香從側面懸崖渡過了南海道戰隊的防守區,用一個日本人去為自己請救兵對付日本人,趙建國想想就覺得可笑,如果長澤梨香出賣了他,那自己就再也沒有一點希望。
可是,對於長澤梨香,趙建國不知為什麼發自心底信任,從餒化那場峽谷伏擊戰開始,長澤梨香就給趙建國一種可以信任的感覺,即使後來趙建國知道,是長澤梨香以為沙俄必勝無疑,所以幫趙建國,好給沙俄增加麻煩。
後來三次刺殺,趙建國都沒對長澤梨香產生惡感,兩人處在敵對的雙方,趙建國只認為長澤梨香在嚴守著自己的職責,這也是在北京藥店外放過長澤梨香的一個原因,畢竟刺客日本不止長澤梨香一個。
直到現在為止,趙建國都沒弄清長澤梨香來找自己的真正原因,長澤梨香說自己是因為國內排擠,才去中國做間諜,又因為了救了袁思禎,把自己的孩子帶到台灣,才被日本國內列為罪人,成為叛國者。
可是即使如此,長澤梨香作為一個日本精心訓練的間諜,也不可能真的拋棄日本,難道真的是因為這裡是中東,沒有日本的戰略利益,長澤梨香才來的嗎?這個解釋合理,但卻不具有必然性。
「算了,不管了,只要她這次能把巴勒斯坦民眾發動起來,就說明至少在與日本正面交鋒之前,長澤梨香不會背叛自己,等到自己真正與日本崛起戰略發生衝突的時候,再重新考慮長澤梨香的可靠性吧。」
夜晚,天色漆黑,兩邊陣地零散地放槍,以防對方突襲,長澤梨香帶著數百名村民,人人手持柴刀標槍等武器,摸上南海道戰隊後方大山。
「老天也幫姓趙的,哥哥,對不起了。」
長澤梨香讓村民們在距離南海道戰隊兩里的地方停住,她知道南海道戰隊等特種部隊的警戒範圍都是這個距離,由於人數少,他們通常會在陣地後方一里處和前方兩百米處設置暗哨,要避開這些經過特殊訓練的暗哨非常困難。
長澤梨香一個人先向前行進,藉著灌木叢掩護爬上一棵大樹,從小的訓練讓長澤梨香在夜間視力比常人好得多,從樹木之中,隱約分辨出一個模糊的人影靠在一棵樹的樹叉之間,眼光掃視著整個山林。
按照巡哨原則,應該有另一個策應的暗哨,而且是在一個死角,這個死角能與樹叉上的暗哨相互看見,但是其他的地方的人卻不能同時看到兩個人,這樣有利於交叉警戒。
這些日本特種部隊的戰術,長澤梨香再熟悉不過,排除了暗哨的可視範圍之後,另一個暗哨的可能死角範圍變得很小,長澤梨香無聲無息地躍上另一棵大樹,直到看不到樹杈暗哨的地方,小心搜索者另一名暗哨位置。
在用目光找了很久之後,長澤梨香終於在兩塊岩石的夾縫前看見了一個略微伸出的影子,「好位置,能與另一名暗哨照應,可視範圍大,又能隱藏,可惜兩塊岩石稍微短了一點。」
發現了兩個暗哨,要快速解決一個不是難事,但是只要其中一個暗哨被殺,另一個就會發現,而要同時解決兩名不可能同時出現在視野中的暗哨,對於一般人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事。
可是這對於長澤梨香來說不是難事,就算看不見,長澤梨香也可以通過茂密的樹葉,鎖定樹杈暗哨的位置,只要兩枚飛鏢,就可以同時殺掉這兩個暗哨。
可是長澤梨香不打算這樣做,面前的是自己同胞,就算現在需要達到目的,她也不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