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與哈馬斯帶著拉客旺族人費盡周折,終於暫時甩掉後面的猶太追兵,逃到了比拉城東部的亞姆村。
亞姆村是一個歷史悠久的村落,傳說遠古埃及的伊西絲拉姆(女王的稱呼)曾到過這裡,村裡還建了一個伊西絲像,奧斯曼帝國還是尊重各地區文化的,所以這個村落一直以來也算寧靜。
只是流浪回來的猶太人和美國人可不懂這些,這個村子也被據點出來的猶太人劫掠過,顯得有些殘破,一個個村民都仿似得了肺癆病似的。
趙建國和幾十拉客旺族人到達這裡的時候,已經有很多巴勒斯坦民族的族人到了這裡,那些亞姆村村民迷茫地看著這些突然湧來的陌生人。
趙建國與哈馬斯集合所有族人,清點了一下,大概八百多人,在這場逃亡戰中,聯盟勇士竟折損過半,一些悲傷族人離去的巴勒斯坦人不禁嚶嚶哭泣。
「看來我們並不是很受歡迎,這些村民都沒來慰勞我們。」趙建國開著玩笑,印象中,凡事得民心的軍隊到得一處都會被夾道相迎的,並親簞食壺漿勞軍。
哈馬斯也憂心地道:「現在我們糧食都丟在比拉城,戰士只剩下一半,趙將軍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趙建國仰天歎了一口氣,是你們要據城而守的,現在兵敗麥城,問我怎麼辦?我哪知道啊。
族長們落寞著不說話,一個老族長流淚大喊道:「難道我們聯盟剛成立一天就要解散嗎?難道巴勒斯坦人注定就要被奴役嗎?難道我們的家園注定要被那些侵略者踐踏嗎?咳咳咳……」
族長一邊咳嗽,一邊大哭起來,他的哭音,牽動了周圍族人的悲傷,觸景生情,紛紛落淚。
哈馬斯仰天歎了一口氣,對趙建國道:「恨不聽趙將軍言,以致淪落於此,我是聯盟的罪人。」
哈馬斯說著掏出手槍就要對上自己的太陽穴,趙建國一把壓下道:「司令你幹什麼?如果你死了,那聯盟的所有部族就真的只能回歸鄉里了,天無絕人之路,我趙建國從來不相信會有什麼絕境。」
「趙將軍,你是說你有辦法?」哈馬斯期冀地望著趙建國,露出渴望神色,周圍族長也一齊望向他,趙建國一時語塞,真不該勸解這群蠻子,惹得自己一身騷。
哈馬斯見趙建國猶豫,急道:「趙將軍,只要你能讓我們得脫大難,我這個司令讓給你了。」
「那怎麼行?」趙建國連忙拒絕:「我不是巴勒斯坦人,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這時一名老族長道:「我看阿古族洪斯族長不幸陣亡,聯盟總指揮空缺,不如讓趙將軍擔當總指揮吧,趙將軍作戰經驗豐富,一定能讓我們擺脫困境,解放家園的。」
「就是,就是,我等皆贊成。」其餘族長都紛紛附和,哈馬斯讓出司令他們是不願答應的,因為司令是聯盟最高指揮官,權力必須掌握在巴勒斯坦人手上,但是指揮官不一樣,只是一個二把手,指揮軍隊並非持有軍隊,他們當然贊成。
「那也不行。」趙建國還是搖頭道:「雖然我不瞭解巴勒斯坦人文化,但是我相信有一點是共同的,權力父亡子替,洪斯族長不幸戰亡,指揮官當然該有阿古族少族長擔任。」
「那是族長之位,指揮官之位關係整個巴勒斯坦解放事業,怎麼能私相授受。」一個年輕族長大呼道。
「沒錯。」其餘族長也附和。
哈馬斯看了趙建國一眼,轉向阿古族的人道:「你們統一讓趙將軍擔當指揮官嗎?」
阿古族第一個衝到南城抵抗猶太軍,後來逃亡又有不少殺回去,經過一場場血戰,數百勇士僅剩百餘,幾乎人人帶血,這些憨厚的漢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
他們對指揮官這個位置根本沒概念,只是把它當成了一件東西,為難的是,這件東西該屬於阿古族,還是屬於聯盟,如果是前者,他們當然要留給少族長,如果是後者,那他們也不願佔為己有。
正在阿古族其他勇士分辨概念時,一個大漢站出來大聲道:「我同意趙將軍接任老族長的位置。」
眾人一看,原來是被長澤梨香踢翻的阿古斯,眾人都疑惑他的表態,他卻堅定地站在原地,完全沒有改變態度的意思。
阿古斯表了態,其他族人也就跟風地答應了,阿古斯點點頭道:「那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現在就由趙將軍接任洪斯族長指揮官位置,至於趙將軍要回返亞洲,待阿古族少族長來會盟時,我們再另選指揮官,大家以為如何?」
「如此甚好。」
哈馬斯轉向趙建國:「趙將軍,請指揮我們吧。」
這時所有巴勒斯坦人都看向趙建國,趙建國知道自己終於推脫不過了,可是看著面前裝備落後,毫無組織紀律性的異國人,不禁想起了當初帶領三千北洋出關的情景。
那時候覺得自己很淒慘,可是現在想想,那是比現在的境況可要好太多了,至少士兵裝備整齊,聽指揮啊。
趙建國沉吟一下,大聲說道:「我趙建國一個中國人,能被各位族長和巴勒斯坦英雄選為指揮官,深感榮幸,但是,一個聯盟的指揮官責任重大,我有兩個約定希望各位答應我,否則這個指揮之位,我趙建國萬不敢承受。」
「什麼約定?」一名族長問道。
「第一,紀律性,我必須強調這一點,聯盟內所有人必須聽指揮,你們不再是一個族落的散兵游勇,你們不需要當英雄,我們只需要大家團結一致,一起去完成一項事業,而不是圍繞你一個人,村托你一個人,明白嗎?」
「放心吧,要是看到猶太人我安達卡皺一下眉頭,我就是個娘們。」
「對,趙將軍就算讓我法魯克現在一個人殺回比拉城,我也絕不二話。」
「沒錯,沒錯。」眾勇士群情激奮。
趙建國抬起右手壓住鼓噪的情緒,大聲道:「大家記住,紀律性不止是讓你進不准退,還有讓你退決不能進,進軍有進軍的原因,退兵也有退兵的需要,如果一味衝殺,只能斷送三軍,恕我趙建國冒昧,我在來到巴勒斯坦這幾天的見聞,看到的是巴勒斯坦人勇氣有餘,智慧不足,只懂得一味硬拚,不懂得相機而動。
你們要記住,你們雖然沒有統一的軍裝,但已經屬於一支軍隊,你們是一名士兵,是士兵就要服從軍令,不管這個軍令對不對你們的胃口,如果你們之中的人還要當英雄,當猛士,要麼你離開聯盟,要麼我離開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