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太人對趙建國的面貌並不熟悉,趙建國用三名護衛護著一名與自己體型相似的官員,吸引了示威民眾的注意力,與一眾官員登上專機,在柏林機場通報可以飛行後起飛離開德國。
在中國,袁世凱宣佈稱帝的第三天,南方十幾個軍鎮宣佈反叛,安徽獨立,幾乎所有北洋軍鎮都陷入了平叛的艱難戰爭中。
而四川的鐵路保護局名譽局長孫中山,帶領一大批仁人志士到重慶請願,希望川藏政府能夠認清時事,兵諫袁世凱,在顏長慶和包小五仔細勸解下,也只是稍平事態,孫中山答應川藏意向等趙建國回來再做決策。
而對於其他省的反叛,孫中山居於四川,發動全國國民黨黨員赴各地組織叛亂,袁世凱多次下令代理川藏事務的程德全抓捕孫中山,卻沒有得到回應,而實際上程德全得了藏區徐田,台灣蔣方震的授意,頂著北京極大的壓力,下令重慶的張作相和鄭元華秘密保護國民黨黨支部。
中國全國大亂,而趙建國的專機也在歐亞大陸上空平穩飛行,趙建國坐在通訊台前,收看著一條條自國家傳來的消息,條條都讓趙建國憂心,如自己所料,袁世凱並沒有聽從自己的勸告,不願意放棄帝位,反而瞧不起那些反叛的革命軍將領,認為他們的實力遠不及北洋軍隊,如二次革命一般,旦夕可滅。
電報機旁一名女收發員,看著眼睛都熬紅的趙建國,輕聲道:「少帥,你還是去休息室休息吧,如果有重要電報,我再來通知你。」
「不用了,我還受得了。」趙建國看著一條條消息,突然覺得不對,為什麼江南鎮沒有一點動靜,完全沒有反叛,而李少啟卻把大量軍隊調往北方幾省平叛。
趙建國與李少啟早識,由於最初的印象,趙建國不到萬不得已不想懷疑李少啟,但是並不代表自己完全相信李少啟無害,李少啟在這個時候這麼平靜,無論如何都是不尋常的。
從四川帶來的隨行事務官對趙建國道:「少帥,我覺得這位姑娘說的對,你還是去休息一會吧,這些消息看著揪心,畢竟現在什麼事請也要等少帥你回到國內,才能做出決策。」
趙建國看完那封回件,確實如事務官所說,國內的事情要等自己回去才能應對,現在也是空操心罷了,點點頭,到了休息室內,這時才感到困意上湧,趙建國合上眼皮,靠在皮椅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一聲開門的聲音,趙建國在夢中以為是飛機工作人員,沒有理會。
「少帥,給你送茶來了。」
進來的人開口,是一個女聲,就在她剛說完時,趙建國一下子驚醒,這個聲音太熟悉了,雖然聽得不多,趙建國卻不會忘記。
「長澤梨香。」
趙建國睜開眼睛,正看見一個美麗女子笑吟吟地看著他,正是長澤梨香。
「趙將軍好記性。」長澤梨香面帶笑容。
趙建國看了看四周,休息室很小,只是隔出來的偏廳,除了一道門沒有其他出口,警鈴距離趙建國兩米遠,但是趙建國相信,只要自己去拉警鈴,長澤梨香一定可以在他拉響之前,制住他。
他們已經較量過四次了,趙建國深知長澤梨香三招內拿下自己絕對不成問題,她是一個熱兵器時代的怪物。
「你怎麼會在這裡?」
長澤梨香笑道:「本來是陪我國外務大臣訪問德國,順便看看你,只是沒想到你的飛機工作人員安全意識那麼差,在趙將軍的飛機裡找份工作實在太容易了,而上飛機後,竟然發現趙將軍只帶了官員,而沒帶保鏢,真的是天賜良機。」
趙建國知道自己的飛機工作人員缺乏必要訓練,畢竟他們也是第一次進入專機工作,在培訓班訓練時,有過多注重的技術。
趙建國不怪他們,沉靜地對長澤梨香道:「那你為什麼不在我熟睡的時候出手,你等我醒來,想嘗試藐視一個人的快感嗎?」
「藐視一個人的快感我天天嘗到,這世上還沒多少我瞧得上的人,不過趙將軍算一個,就是因為趙將軍,大日本天皇陛下制定的東亞國策大半付之東流,還蒙羞了馬關之恥,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在中國餒化那個山谷瀑布下,沒有救起將軍,那今天的亞洲會是怎樣。」
「你當初的錯誤,現在終於可以彌補了。」
「是呀。」長澤梨香隔著趙建國兩名遠坐下來,十指交叉放在膝上,「是可以彌補了,可是俗話說可一可二不可三,而我刺殺將軍已經三次了,皆告失敗,我實在沒有臉面再刺殺將軍,我這次來德國本不為將軍而來,卻陰差陽錯來了這裡,難道是天意?」
趙建國盯著長澤梨香道:「作為一個特工,你廢話太多了。」
長澤梨香輕聲一笑:「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內心在掙扎,是為了國家的利益殺你,還是為了臉面不殺你。」
趙建國也笑了:「這個問題的選擇顯而易見啊。」趙建國面上笑著,卻全身心戒備,只等長澤梨香發起攻擊,就拚死一搏,可是長澤梨香遲遲不動手,反而弄得趙建國身心疲乏。
「不,旅途還長,我還有很多時間考慮。」長澤梨香一點也沒有動手的打算。
這時突然敲門聲響起,一名工作人員道:「少帥,地面傳來無線電波。」
長澤梨香向趙建國使了個眼色,趙建國轉過頭朝門外喊道:「念。」
外面的人似乎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趙建國為什麼不開門,但也猜不出趙建國是被挾持,「我們將經過奧斯曼帝國領空,奧斯曼首都伊斯坦布爾發來消息,說首都正在經行一場大戰,恐傷我們飛機,需要我們改道。」
「改。」
「可是如果改道,天氣狀況將難以得到準確回報。」
「不用管那麼多,只管改道。」
「是。」聽趙建國說的堅決,工作人員也只得放棄勸說。
長澤梨香笑著對趙建國道:「聰明,沒做傻事。」
趙建國回道:「你遲遲不動手,正在做傻事。」
兩人就這樣坐著,長澤梨香一直保持笑容,實際上她平時笑的很少,所以這個時候的笑容在趙建國看來有些複雜,不知道長澤梨香在想些什麼。
飛機飛行了一個小時,突然又有工作人員敲門,聲言飛機遇到強氣流,叫趙建國繫緊安全帶,趙建國口中答應著,卻沒有系,他甚至有些緊張,心中只等飛機顛簸,立刻逃出休息室。
長澤梨香笑吟吟地看著他:「趙將軍,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為了你的安全,請繫緊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