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轉過身,看向地圖,視線在渝都各縣移動,「川漢鐵路接湖北,渝乾鐵路剛好到貴州邊境,公路貫穿渝都各軍事重鎮,我一看這些鐵路公路位置就知道,你們是忌憚江南鎮帥李少啟吧?我與李少啟曾經私交,你們是怕我不同意,才瞞著我的對嗎?」
徐田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少帥!」
「別拿這句話來說教我,防人同樣也會招來別人忌憚,最重要的是,你徐田修這麼多路真是為了防嗎?如果李少啟真的率兵從東面入川,我相信我的軍力部署一定能擋得住,如果連軍隊都擋不住了,幾條處於前線的鐵路又能起什麼作用?你徐田修這麼多公路鐵路補給站,是為了進攻吧!」
趙建國再次轉向地圖:「渝乾鐵路終點乾州城,一旦我們的軍隊進入貴州,這裡就是最好的補給點,擴容川漢鐵路鐵路站,是為進軍湖北吧,有這麼多鐵路公路,到時候閃電戰就可以拿下鄂湘黔了!」
徐田和蔣方震沉默不語,趙建國歎了一口氣,雙手撐著桌案道:「你們的想法我知道,現在李少啟在兩湖招兵買馬,大肆擴編,在貴州搞了南布陸軍軍官學校,還大量接受外來資本修建兵工廠,兵力重心,傻子都能看出來偏向四川,你們擔心雙方開戰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們知道現在開戰會是什麼後果嗎?」
趙建國知道他們回答不出來,再聰明的人能預見的,也不如一個知道歷史的人來的清晰,現在德國希特勒在競選總理,在外人看來是個未知數,但在趙建國看來希特勒上台已經是必然,墨索里尼在意大利執政第九個年頭,看樣子他是不打算退下來的,新俄羅斯的斯大林已經上台,今日消息,美國明年進行換屆選舉,三個候選人中有一個叫富蘭克林·羅斯福。
中國如果現在內戰,等待神州的還是歷史的重演!
「無論如何,我不想現在挑動國內干戈,江南我是一定會防的,如果李少啟敢動一兵一卒入川,我也讓他有來無回,但渝都這麼大的動作,在我看來,純粹是挑動江南鎮的神經,所以,所有工程在不浪費前期投入的情況下,必須陸續撤資!」
「可是……」
徐田還想說什麼,趙建國打斷道:「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次有些事情做的很過火,徐田,我問你,渝乾鐵路隱秘工作做的很好,那你打算怎麼安置那些施工的工人?」
「移民成都,找軍隊看護起來!」
「他們願意嗎?」
「大多數不願意!」
「那你還這樣做?」
「我認為我們拿下李少啟名下五省,不會用太長時間,到時候他們就可以返回家鄉,而且還能領到一定補助,這些都在預算之內!」
「呵,你安排的倒周到,那長江大水的災民呢,他們一星期領著你徐田一天的口糧,還有,渝都鄭元華的部隊多久沒領過餉銀了?」
「我認為只要人沒死,這些都可以克服!」
「是啊,所以維序軍的補給你就給整個剋扣了!」
「這是個意外,我真不知道,要是我知道一定不會讓他們那樣做的!」
「是啊,你當然不知道,你徐田不會那麼笨,剋扣軍餉必定鬧的沸沸揚揚,我說我是不是該感謝渝都那個分配補給的笨蛋官員啊,要不是他,恐怕你徐田就萬事俱備,只差我的軍隊進江南了!」
「反正現在都這樣了,少帥,無論你想怎麼處罰我都行,不過我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當然要處罰,人家包小五查案也不容易,這一網就是一窩魚啊,還有兩頭烏棒,你說叫我治你們什麼罪好呢?」趙建國敲了敲腦袋,想了想道:「其實這事也挺簡單的,挪用公款的是渝都政府,但他們是從犯,不宜嚴懲,那就全部降級留用,顏長慶革職!」
田宇晨聽了立刻反對道:「不可啊,顏家都快揭不開鍋了,你再把顏長慶開除公職,人家一大家子人還過不過了?」
「這事你田少爺去想辦法,像你這樣的土財主救出一個小財主也不稀奇吧!」
田宇晨坐了下去,小聲自語:「我家還不是快揭不開鍋了!」
「至於那叫張浩明的警察,他奉顏長慶的命令看護物資,是沒有錯的,但是殺人畢竟是事實,這事交給當地法院處理,我建議刑期在十年左右!」
田宇晨翻了個白眼:「你建議十年那不就十年了嗎?還交給法院,脫了褲子放屁!」
「現在就是你們了,徐田,你要我叛你個什麼罪呢?」
徐田道:「少帥隨意吧,只要不槍斃我就行!」
「槍斃不可能,你拿錢去修路,又不是唆使殺人放火,而且不是拿的公家的錢,你就是一個縱容犯罪的罪名,不過看你這態度很有問題,不思悔改,再加上是軍方高官,罪加一等,我決定革去你參謀長之職,另外罰款兩億!」
「兩億?你直接殺了我吧!」徐田急的差點跳腳,一旁看著的包小五不禁納悶,小聲對南造雲子道:「徐參謀為什麼看起來對革職一點感覺也沒有?」
南造雲子斜了包小五一眼:「傻瓜,參謀長幹什麼的?參謀啊,經略使把徐田革職了,就不能參謀了?復**士兵就敢不把徐田當參謀看了?」
「哦!」包小五恍然!
趙建國又道:「既然你拿不出,那你如果同意一輩子給我無薪打工,我就將罰款兩億改為兩千萬!哦,對了!」趙建國又想起一事:「渝都救災完了,我會調維序軍進成都,到時候你要向維序軍全軍當面道歉!」
「兩千萬?」徐田眼睛一瞪:「你還是殺了我吧!」
「這個不能再少了,你去找田宇晨想辦法,他三億都出了,還會在乎你這兩千萬,毛毛雨而已!」
田宇晨哭喪著臉道:「少帥,你怎麼能這樣,那三億可是我們田家聚合了好多家親朋好友湊的,我們一家哪來這麼多錢,你這不是逼牛下蛋嗎?」
「別說牛,就是頭大象,你也得給我下出蛋來!我還沒說你的罪名呢,你倒瞎參合!」
「我有什麼罪名?」田宇晨道:「少帥你不剛才也說了嗎?我拿的錢是我自己的錢,不是公款,也沒資助殺人放火,而且對渝都之事毫不知情,也不存在縱容不法,你治我什麼罪?」
趙建國笑著道:「你的罪與渝都案件無關,本帥數次向你討要錢糧,你都推說沒有,結果對渝都一拿就拿出三億,我要治你欺瞞上官的罪名,別說那麼多,罰款三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