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森和法國美國公使最終同意了趙建國的條件,很快就將技術圖紙資料和零件樣品送到了北京,關押在天津的俘虜也高高興興地登船回國。
不過有趣的是英國的泰晤士報,法國的費加羅報,美國的紐約太陽報,都刻意略去了技術交易一節,只說三國為俘虜支付了不到兩千萬美元贖金(約合兩百多萬兩白銀),另外還用特大字體報道了趙建國的一句話:我知道大英帝國的軍力和國力,是北洋政府望塵莫及的……
記者聲言:這是東方狂人,對西方先進強國的畏懼!
六月,德國工程師陸續抵達中國,步槍、輕機槍、火炮各式兵工廠在北京天津一帶草創,袁世凱創立天津武備學堂,聘請德國一戰退役軍官擔當教習,首批送入了五百名學生,並送出一百人赴德國留學。
兩個月後,各式兵工廠生產步入正軌,維克斯輕機槍、捷克式輕機槍、格魯諾重機槍(好吧,其實它叫mg42,就是二戰著名的撕布機、希特勒電鋸、德意志軍魂之利刃)、三八式步槍、菲爾德步槍、加蘭德步槍、毛瑟98步槍、施邁瑟38衝鋒鎗,各式加農炮、榴彈炮,陸續走下生產線,中德合作正式生效,
趙建國很慷慨地將從英美國家獲得的技術與德國分享了,作為回報,德國開始將一些簡單的飛機、潛艇部件交給中國代生產,並高價購買了東北出產的大米和渤海出產的海產,作為戰略物資運回國內,兩國關係進入前所未有的蜜月期,中**工開始蓬勃發展。
八月,南方革命軍混戰終於有了結果,宋教仁、黃興領導的南京革命軍,在英美等國支持下,順利擊敗了強大的陳炯明廣州革命軍,一統南方,在南京建立南京國民政府,推尚在日本的孫中山為臨時總統,正式與北洋政府分庭抗禮。
與此同時,馮國璋、段祺瑞的部隊終於肅清了北方各地頑固勢力,北洋軍閥完全掌控北方,開始從各地調集軍隊,雲集黃河一線,隨時準備出師南征。
八月中旬,袁世凱突然任命蘇燦的父親格林為歸於北洋政府的八旗軍統帥,這一舉措,蘇燦和父親格林都很高興,但卻遭到趙建國的拒絕,格林認為趙建國是害怕蘇燦脫離自己的掌控,而歸於袁世凱麾下。
面對疑惑的蘇燦,趙建國沒有給出任何解釋,蘇燦最終勸父親拒絕了這一任命,袁世凱只好繼續讓榮祿擔當統帥之職,並以庫哈爾等一眾榮祿親屬為質。
九月,劃江而治的革命軍組織五萬大軍侵入河南,屯軍黃河以北的北洋軍正式出兵南征,以八旗軍打頭,大南區總鎮帥段祺瑞、大北區總鎮帥馮國璋率軍七萬分三路,攻入被革命黨北伐軍侵佔的河南之地。
三日接收河南府治開封府,連克歸德到穎州數十重鎮,將冒頭的南方革命軍打的潰不成軍,九月中旬,大軍圍攻革命軍安徽鳳陽重鎮,與革命軍大將柏文蔚對峙。
十月上旬,統帥三萬八旗軍的榮祿被柏文蔚策反,不顧北京的家人突然反水,北洋軍猝不及防之下被柏文蔚一舉擊潰,段祺瑞及兩萬北洋軍被圍困在鳳陽西北龍潭村,馮國璋率領三千殘兵狼狽逃回黃河沿岸,北洋軍南征就此徹底失敗,南京國民政府重新組織大軍準備北伐。
袁世凱在北京聽說榮祿反水,勃然大怒,組織千人隊大肆屠殺滿遺貴族,榮祿全族被誅,北京菜市口再一次血流成河,但卻難改中原戰場北洋軍陷入被動的局面。
十月中旬的一個傍晚,圓月高掛,略顯清冷,趙建國與兩位妻子及夏青正在院中欣賞著美麗的夜色。北洋外務大臣曹汝霖突然到訪。
「趙帥,別來無恙啊!」曹汝霖身體比幾月前更形消瘦,想來是擔當幾大要職,被袁世凱壓搾的結果,才剛剛入冬,已經裹上了厚厚的棉衣。
「我是無恙,吃的好,耍的好,也沒什麼煩心事,倒是汝霖你看起來有些恙!」趙建國笑著道。
曹汝霖跟著笑了一下,糾正道:「我是問趙帥身上的傷口可已痊癒?」
「傷口?曹兄,這都快半年過去了,當然已經痊癒,曹兄幾月前不曾來看趙某,現在特地趕來關心,有點說不過去吧?」趙建國當然知道曹汝霖和徐世昌事務繁忙,能抽空參加自己的婚禮已經算很給面子了,平日根本無暇分身,只是特意消遣曹汝霖一下而已。
「哦,我當然不是特地來問趙帥傷勢的。」曹汝霖尷尬地笑笑:「汝霖這次來是奉了大帥旨意,如果趙帥身體康復,大帥希望趙帥能帶兵出征南方,不求取得完勝,至少將段將軍從鳳陽救出來,穩住河南戰線,不知趙帥可有什麼難處!」
「沒有難處,讓大帥保證後勤供應,趙某即日出征!」趙建國回答的非常爽快,從得知段祺瑞馮國璋戰敗的消息開始,他就知道有這麼一天,袁世凱手上的牌本來就不多。
「後勤供應絕對沒有問題,那汝霖就祝趙帥旗開得勝!」
「正事談完了,汝霖不如留下來吃頓便飯吧!」趙建國邀請道。
「不了,在下還有些許瑣事,來日一定參加趙帥的慶功宴!」曹汝霖說完就告辭離去,趙建國看著曹汝霖單薄的背影,歎了口氣:「超負荷的駱駝啊,總有累死的一天。」
夏青白了趙建國一眼,「有你這麼詛咒人的麼?」
「不是我詛咒他,當袁世凱手下的文官,那還真是生不如死,事務繁多還不受重視,累死都沒人知道。」
「這次南征你打算怎麼辦?復**只有三萬軍隊,據情報所知,柏文蔚手下就有革命軍四萬,而且背靠南京,有把握取勝嗎?」復**在半年時間又擴軍了一萬。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沒到戰場,誰也不能保證取勝,不過據情報分析,革命軍裝備美制1903式半自動步槍(加蘭德m1之前的版本),配備少量重武器,裝備上與我們差不多,率領革命北伐軍的大將柏文蔚,此人是奪取南京的首功之將,又在征伐陳炯明時立下汗馬功勞,倒是一個硬茬。」
「青青!」趙建國突然道:「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完不成也沒關係,不過你只要盡力去做!」
夏青白了趙建國一眼:「盡多大力算盡力?想要我完成就直說,還『完不成也沒關係。』虧你說的出!」
「好吧,好吧,這任務完成了對南征有莫大好處!」趙建國只能妥協。
「什麼任務?說吧!」
………………
三日之後,兩萬復**在清寧鎮外集結,一萬餘部隊全部統一制式毛瑟98步槍,兩千人裝備新產加蘭德半自動步槍,兩個機槍連,一個山炮營,一個重炮營,袁世凱親自誓師,蔣方震、蘇燦、曹錕、張作霖隨軍,大軍浩浩蕩蕩向南而去。
大軍行至距離北京一百里的易州境內,騎在馬上的蔣方震對趙建國道:「少帥,聽說過陳橋驛嗎?我們現在距離北京的距離,與陳橋驛距離東京的距離差不多!」
趙建國的心彷彿抽了一下,這些人怎麼都舉這個例子,戈林、蔣方震,還沒個完了!
「趙匡胤受周主厚恩,於契丹入侵之際反謀主上,為人不仁,所以後來刀光斧影,政權為弟所奪,大宋也成了漢人第一軟弱朝代,這不是報應嗎?」
蔣方震笑笑道:「好吧,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如今中國前途如沉迷霧,各方勢力雲詭波譎,就讓我們一起見證吧!」
跟在趙建國和蔣方震後面的蘇燦對曹錕道:「他們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曹錕想了想,突然道:「東京?哈,我知道了,蔣先生想偷襲日本東京,少帥沒同意!」
「哦!」蘇燦恍然大悟。
就在復**大軍南下的時候,李少啟請求袁世凱協同南徵得到批准,新編自強軍兩萬人在李少啟、張之洞率領下,從另一路殺入革命軍控制的湖北湖南,與復**呈雙頭並進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