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蘇燦見俄小兵久不應答,不耐煩了,威脅著道:「叫你說你就說,小心我一槍崩了你!」
俄兵戰抖了兩下,微微抬眼瞟著趙建國,突然問道:「不知貴軍屬於大清哪個部分?」
蘇燦表情一滯,上下打量俄兵一眼:「呵,叫你小子回答問題,你還反問起我們來了,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崩了你,大不了再去抓個舌頭。」
趙建國虛意攔了一下蘇燦,對俄兵道:「我是趙建國,已被天津袁世凱開除軍籍,不屬於大清哪個部分!」趙建國心裡早想和大清撇清關係,現在終於順理成章了。
「啊?」俄兵一時張大了嘴巴,畏懼地看了趙建國一眼,身體抖的更厲害,但卻一語不發了。
趙建國道:「看你樣子也聽過我的名字,那就應該知道我趙建國是一個言出必踐的人,說吧,說了我一定放了你,決不食言,否則,你知道的。」趙建國露出威脅的眼神。
俄兵吞吞吐吐的道:「我是聽過少帥的名聲,可是我也聽過少帥你手下的士兵戰力,要是別的軍隊還無所謂,對於少帥你的軍隊,如果我把港口的虛實告訴了你,你一定能奪下符拉迪沃斯托克港的!所以我不說,少帥你殺了我吧!」
符拉迪沃斯托克是俄國人給海參威取的稱呼,意為「征服東方」,趙建國看著眼前的俄兵突然笑了,指著小兵回頭對蘇燦道:「看,這小子有意思,機靈,還懂得扮豬吃虎,剛才看著害怕的跟受傷的小鳥似的,原來是既想保住自己的命又想保住港口啊!」趙建國說完一臉逗趣地望著俄小兵。
蘇燦也跟著笑了一下:「有意思是有意思,可是這小子不肯說,我們總得快點拿個主意出來吧,兄弟們在冰天雪地這麼站著也不是個事!」
「把愛伊絲和伊凡叫過來!」趙建國吩咐一聲,一名親兵立刻退了下去。趙建國對身前的俄兵道:「告訴你,這個港口的兵力裝備我們早調查的一清二楚,現在這個港口是一座孤港,不可能有俄軍來增援你們,就算你不說,你相信我趙建國強攻也能拿下嗎?」
「嗯!」俄兵連連點頭,這種順從舉動不但沒讓趙建國感到快意,反而覺得自己的威脅之語一點意思也沒有。
愛伊絲裹著厚厚的棉衣留在中軍,聽到趙建國的召喚,用毛絨衣領捂著嘴唇,緩步向雪丘走去,當她到達雪丘時,伊凡已經站在了趙建國旁邊,依然面無表情。
見愛伊絲到來,趙建國指著她對俄兵道:「認識她嗎?」
俄兵仔細上下打量了愛伊絲一遍,點了點頭又搖頭道:「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不過很漂亮,嘿嘿!」俄兵傻笑一陣,又小心地望著趙建國。
趙建國無奈地看了俄兵一眼,愛伊絲告訴過他,她去過海參威軍營,但時隔數年,一個小兵記不住也很正常。
愛伊絲知道趙建國的用意,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遞給趙建國,趙建國轉手遞給俄兵,俄兵不知所謂地接過令牌,粗略看了一眼,突然一下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令牌上的字,一邊打量愛伊絲,一邊將令牌翻來覆去地看,突然衝著愛伊絲大喊道:「公主!是公主!真的是您嗎?」
俄兵雙膝跪地,臉上潸然淚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殿下,小人有眼無珠,不識公主鳳顏,可是殿下,我們苦啊,我們好苦啊!」
「別激動,慢慢說。」趙建國見俄兵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急忙勸道。
俄兵理也不理趙建國一眼,繼續對愛伊絲哭訴道:「殿下,自從黑鷹黨叛變以來,我們就一直戰戰兢兢地過日子,陸上沒有補給,我們每頓都吃魚,現在整個軍港都是魚腥氣了,火炭也供應不上,港口內冷的受不了,除了站崗的士兵外,都只能在在床上睡覺,而且還要日夜提心吊膽。
我們知道歐洲軍團正在攻打薩哈林島(既庫頁島),下一個目標就將輪到我們,奧列格將軍本來打算俄軍一來就駕船出海的,可是我們不但不知道該前往何方,而且現在寒冰也將港口封住了,我們苦啊,殿下救我們啊!」小兵說完大哭起來。
「港口被封住了?」趙建國微微一驚,他記得海參威是天然的不凍港,怎麼可能封凍?難道是暖流在後世發生過改道?這時候港口封住,恐怕要等到五月才能解凍,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其實趙建國不知道現在的海參威港口根本不在後世港口的位置,港口在一**九年構建陸上防禦時,便移動了海港位置,海參威處於對馬暖流和西部利曼寒流之間,短距離的挪動,效果卻截然相反,直到二十一世紀,處在這個位置的商業港口還是有一百多天的封凍期。
愛伊絲聽完俄兵的訴說,安慰了幾句,轉對趙建國道:「建國,我們怎麼辦?」
趙建國望著愛伊絲,拉過愛伊絲的纖手道:「小愛,願意冒一次險嗎?」
「嗯,你說吧,多危險我都去!」愛伊絲點了點頭。
「我需要你進入港口內勸說奧列格,我會讓伊凡的維序軍陪著你,但是維序軍連伊凡在內只有十四名俄國成員,他們並不能保證你的安全,如果奧列格不同意歸附,我們將強攻。」
「嗯!」愛伊絲點了點頭:「你答應過我會為我家人報仇,他們既然忠於我父皇,跟著你也是理所應當!」
趙建國緩緩鬆開愛伊絲的手,望著愛伊絲的背影他有一絲內疚,他並不是真的想為她報仇,沙皇的農奴制度注定是會被推翻的,她的父皇尼古拉二世也不是什麼好鳥,趙建國心裡打算對付俄羅斯的新政府不過是要為中國減輕北患和要回那幾百萬平方公里的領土而已。
但趙建國必須盡量保證愛伊絲的安全,高聲喊道:「所有偵察兵向前壓進五百米,一旦發現愛伊絲公主有何不測,立刻發射信號彈,全軍子彈上膛,準備強攻。」
「是!」全軍士兵齊聲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