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汝霖聯繫了好幾個天津富商權貴,袁思禎不是說眼睛太小,就是嘴太歪,每個見面不到五分鐘,就黃了。
曹錕也沒半點不耐煩,到了中午,已經淘汰了幾十個了,趙建國估摸著這趟相親下來,袁世凱要得罪不少人。
相親相累了,一行人便找了個酒樓吃飯,這時突然有一個士兵跑上樓來,逕直走到曹錕身邊,附耳說了幾句什麼。
趙建國看曹錕一張圓臉顏色都變了,立刻站起來對袁思禎和趙建國說:「小姐,趙公子,軍營那邊出了點事,卑職就先回去了,你倆陪著小姐!」
後一句話是對兩個士兵說的,兩個士兵齊聲應是,曹錕也不待袁思禎回話,便大踏步離開了酒樓,袁思禎和趙建國面面相覷!
趙建國和袁思禎從酒樓出來,趙建國笑著對袁思禎說:「現在可是逃走的好機會啊!」袁思禎皺著眉:「曹將軍說軍營出了事,你說我爹是不是有什麼事?」
趙建國也收起笑容,他知道無論袁思禎對袁世凱表面怎麼樣,但還是把自己當成他女兒的。
「那我們也回去吧!」
「可是,如果根本沒什麼事,那樣我們就走不掉了!」
兩人正在猶豫,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從趙建國身邊匆匆而過,趙建國看背影有點熟悉,突然猛地想了起來,大叫:「蘇燦!」
男子回頭,刨開遮面的髮絲,果然就是那個「乞丐」武生,蘇燦見了趙建國,也喜上於色:「哈,趙建國,幹嘛呢?」
「陪女友相親啊!」趙建國笑著回答!
蘇燦:「……」
蘇燦乾咳一聲,轉移話題道:「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碰見故人,你小子不仗義啊,不參加比賽,我蘇燦說好讓你的,就不會反悔,結果你小子倒好,自己先走了,讓我直接去了京學堂,可把我害苦了,你不知道,那些黃土裡面爬出來的先生,上課那叫一個悶……」
蘇燦說著還連連搖頭!
趙建國笑道:「我就是不想你讓才不去比武的,開玩笑,我的武功還用你讓?你們三人加起來都不是我對手!」
「呵,牛皮都吹到天上了,你是說元甲和飛鴻嗎?小子大言不慚!你知道哥哥今天去幹什麼嗎?」
趙建國好奇的問:「幹什麼?」
「我就是去看元甲比武的,對一俄國老毛子,叫奧比音的,聽說那傢伙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壯得跟犀牛似的!」
趙建國笑著說:「沒想到元甲也是好勝之人,當初看著挺內斂的!」
蘇燦擺了擺手:「什麼呀,是那老毛子罵咱中國人是什麼東亞病夫,元甲才打算應戰的,我倒想看看那頭狂牛怎麼個死法,這次來元甲家玩還真是不虛此行!」蘇燦說著還一臉得意!
「哦,是嗎?那得去看看!」趙建國立刻來了興趣。又對袁思禎說:「怎麼樣,思禎?」
袁思禎還沒下定決心是否回去,聽了趙建國的話,便順從地點了點頭!
兩人正要動步,兩個隨行小兵卻急了,在趙建國前面一攔:「小姐,趙少爺,督軍吩咐你們要去相親的,請不要為難小的!」
趙建國踏前一步,兩個小兵見趙建國架勢,預料他要動手,立刻舉槍,卻還沒抬起來,又頹然放棄,因為趙建國已經先舉起了槍。
這把槍還是王帥爹的,自那次王帥爹用槍指著趙建國小腹後,趙建國就明白這個世界武功已經退居二線,槍才是王道,所以一直苦練槍技,有原來的暗器底子,練槍也得心應手,拔槍速度更是比兩名士兵快了一倍不止。
兩名士兵壓下槍,但都沒表現出懼意,一個士兵說:「趙少爺,你最好還是陪著小姐去相親,要麼獨自離開也可以,你只有一支槍,我們兄弟同時舉槍你不是對手,除非你相信我們北洋新軍是沒有勇氣的懦夫!」
趙建國看著士兵堅毅的眼神,他知道士兵沒說假話,倘若不是顧忌趙建國身份,他們早舉槍射擊了!
「好樣的!」趙建國讚一聲,這樣的新軍士兵才是真正的新軍,不是八旗兵。
趙建國正要放下槍,蘇燦一隻手搭過來,阻止了他的動作,另一隻手同時舉槍,笑瞇瞇地對士兵說:「現在呢?」
兩名士兵微微變色,大聲道:「趙少爺,就算你殺了我們,我們也要履行袁督軍的命令!」
說完也不管趙、蘇二人是否開槍,立刻同時舉槍,袁思禎大叫一聲:「不要!」
趙建國當然沒開槍,他收了槍,迎著士兵的槍口走過去,拍了其中一名士兵的肩膀一下,笑道:「大家都不敢開槍,又何必虛張聲勢嘛,二位難道不知道,思禎去看比武就是去相親的嗎?」
「不知道!」兩名士兵斬釘切鐵地說,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趙建國又說:「那二位兄弟聽說過霍元甲嗎?」
二人點頭,霍元甲號稱津門第一,別說天津,就是整個河北境內也沒幾個人不知道。
「那就對了呀,那霍元甲家大勢雄,武功卓絕,享譽華北,長得也甚英俊,你家小姐傾慕已久,這不正要去看看嗎?要是他倆成了,你倆就立大功了!」
二人半天沒轉過彎來,隱約又覺得是那麼回事,但還是放心不下:「我們要一起去!」
「當然沒問題!」
一行五人到了天津比武場,由於事關民族尊嚴,這裡早已人山人海,甚至不少愛國學生打起了激進的反俄標語!
場地爆滿,但趙建國一行有兩個當兵的開路,很順利地衝到了前排,趙建國左右一掃,旁邊坐著一女兩男三個外國人,應該是奧比音俄國的支持者亦或是奧比音的「老闆」。
兩個男的毛髮旺盛,典型的高加索相貌,女的淡褐色眼瞳,帶著淺底遮陽帽,塗脂抹粉,身著甚是鮮艷。
三人排坐的小桌前面掛著「奧比音必勝」的標語,竟然是中文,趙建國留意了一眼,比賽已經開始,趙建國不再看他們,眼光轉向台上。
只見霍元甲一身文士衫,和大山一般的奧比音在台上纏鬥,奧比音每一拳都虎虎生風,彷彿一拳就能將霍元甲砸成肉醬似的。
袁思禎看了奇怪地問趙建國:「那霍元甲怎麼不還手?」
趙建國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元甲這是消耗那蠻牛的體力,再給他來狠的!我看那奧比音只不過長得彪悍一點,武功平平,必敗無疑。」
一旁的蘇燦贊同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