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帥爹一搖一擺地走到趙建國旁邊，虛著眼睛上下輕蔑地打量趙建國一遍，「你就是那什麼建國吧，我知道你！」
不待趙建國答話，男子又指著夏青，鼻孔朝天地道：「話我不多說，離開那丫頭，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計較，再額外打發你一千兩銀子！否則！」顯然，男子是早準備好的說辭！
「否則怎樣？」
「後果你自然清楚！」男子用食指點著趙建國胸膛，裝出苦口婆心的樣子：「別裝了，小子，你裝不起，就你這樣的，一輩子也掙不了一千兩銀子，裝什麼假清高！」
男人的口臭瀰漫在趙建國面前，趙建國厭惡地皺起眉，提起小腿就要將王帥爹直接踢出去，一根管狀物抵在了自己胸前。
「敬酒不吃吃罰酒，武功這玩意早過時了，現在槍才是王道，趙建國你先看看這個，再考慮一下我的條件！」
男子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趙建國，又小聲說：「我告訴你，我不想在這裡殺人，但並不代表我不敢！」
趙建國拿過照片，瞟了一眼，心頭一跳，他在這個世界沒有親人，但從小受著收容所的阿姨照拂，十幾年了，雖然趙建國早已不依賴收容所的接濟過日子，但對收容所的阿姨都有感情，照片上正是從小負責帶自己的蓮姨。
「卑鄙無恥！」
「你這是在誇我嗎？如果你想通了，我暫住西街一寓四樓，明天你要再和那丫頭在一起，你就替陳秋蓮收屍吧，哈哈哈！」王帥爹大笑著離去。
趙建國雙拳緊握，夏青眼神複雜地望著王家父子走遠，這時頭髮蓬鬆的蘇燦走過來對趙建國說：「趙兄，那老傢伙不是東西，放心吧，我在廣東就和黃飛鴻較量過，我不是他對手，明天咱們要是在台上見著，你打得過就放心打，打不過我就自己認輸，乞丐日子過慣了，大學對我不在乎，反正包你進京師大學堂就是！」
趙建國微笑著點點頭，以示感激！
夏青和趙建國走在大街上，趙建國悶悶不樂！一個乞丐蹲在路邊，胸前抱著一塊牌子：
出門在外，將腿摔壞，沒錢回家，朋友追債，望好心人救助！
夏青對趙建國說：「還有錢嗎？給他點吧！」
夏青想轉移趙建國注意力，趙建國明顯對剛才的事耿耿於懷。
「那乞丐騙人的！」趙建國斷言！他是現代過去的，這種欺騙善良的事聽多了，也見多了！
「可他都餓的那麼瘦！」
「那是因為他那樣的騙子太多，而你這樣的傻子太少！」趙建國笑著開玩笑！
「你才傻呢！一千兩銀子都不要的大傻瓜！」夏青「咯咯」嬌笑，十幾年，她從沒這樣笑過，彷彿很開心！
「我不是傻，你在我身邊我習慣了，給一座金山我也不換！」
「說得好像人家就是你的了一樣！」
夏青露出小女兒情態，表面上沒什麼不正常，但熟悉夏青的趙建國，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夏青忽然變得鄭重：「如果我走了，你會找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孩陪在身邊嗎？」
「你別跟我開玩笑！」
「我是說如果！」
「會，但我不會對她這麼好了！」
夏青笑，又叱道：「你哪裡對我好了！」
趙建國：「我盡著你男友的義務，卻沒有行使男友的權力，對你還不好啊！」
「呵呵，是挺好的！」又走一路，夏青又說：「如果你不甘心的話，我給你介紹個女友吧！」
「你給我介紹？誰呀？」趙建國不相信夏青會認識什麼漂亮女孩！
「去了你就知道了！」
在一家醫善堂門口，夏青讓趙建國等一下，自己小跑著進了醫堂，不一會兒下來，與趙建國一起走進對面冷飲店。
「她一會兒過來！」夏青說！
女侍應過來：「兩位要些什麼？」
「三杯瑪莎拉，謝謝！」
趙建國看著夏青：「我看還是算了吧！今天沒心情！」
「我有！」夏青簡潔明瞭，讓趙建國無法抗拒！
門口走進一名女子，純白棉衣，圍著圍巾，飄動的長髮讓耳垂若隱若現，女子左右張望，柔和的神情讓人心生暖意！
「素言？」趙建國驚道。
「開心吧，那可是我們學堂最漂亮的女孩子！」
趙建國不知道夏青怎麼遇到素言的，但很顯然夏青不知道他和素言在燕子館的事！
夏青笑著站起來，「我在租房等你，今晚不用回來了！」說完拿起瑪莎拉奶茶，向門外走去。
「喂！」趙建國站起來喊夏青，夏青卻沒有停留！
素言走過來，見了趙建國，臉色微紅。
「建國！」素言打著招呼！
「嗯，素言！」
趙建國對素言說話，眼睛卻望著門外，沒來由的心緒不寧。
唉，算了，先應付眼前，明天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的！
「素言，你怎麼在北京？」趙建國問道。
「我帶我父親來醫病！」
「哦，這樣！」
「謝謝你那天給我那麼多錢，我以後會還你的！」
「那是羅大石的錢，你要還還他吧！」
「嗯！」素言點點頭，兩人沉默！
趙建國轉而笑道：「北京這麼大，夏青都能碰上你，還真是。」
素言說：「夏青是在武館碰上我的！」
「你去那兒看比賽？」
素言羞澀地點點頭！
兩人又沉默了，趙建國平常和女孩子在一起總能找到些話題，但今天不知怎麼，心一直定不下來，只能索然無味地喝著奶茶！
「你喜歡喝奶茶嗎？」素言問。
趙建國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去我那吧，我也會做奶茶。」素言暈生雙頰！
「是嗎？」瑪莎拉是從印度傳過來的，奶茶更是沒在中國興起，這也就是在北京，才會有一些奶茶店，其實很少人會做這東西的。
「嗯！」素言期待地看著趙建國！
素言的租房就在趙建國租房的斜對面，就一間屋，趙建國坐在泛出黃棉的軟椅上，素言在一旁用小罐煮茶。
做奶茶的材料看起來是早就準備好的，往小罐中倒入牛奶，煮沸，加入茶包，徐徐放入瑪莎拉香料，不一會兒醇香四溢，一杯熱騰騰的瑪莎拉奶茶就做好了！
素顏小心地拿過茶杯，倒入奶茶，做這一切的時候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當她端著奶茶到趙建國面前時，發現趙建國一直望著夏青租房的小窗，素言臉上閃過短暫的失落！